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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有了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她用花藤把屋子繞起來,貝克還給她扎了一架鞦韆,他雖然喜歡跟大家在一起,但更喜歡跟林薇兩個人在一起,搬屋子的第一天夜裡,貝克就沒忍住,他把林薇架在鞦韆上,用他跟她都沒有試過的姿式一直從晚霞升起來,忙到月到中天星星爬滿夜空。
除了去部落上課的那一天,他們又回到了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半天用來收集食物,半天用來休息。
貝克帶著林薇去了山間的溪澗,一邊泡澡一邊捉貽貝,透明的小蝦從他們指間游過,長著藍羽毛紅嘴巴的鳥兒站在樹梢歪頭看著兩個在池子裡疊在一起的人,林薇狠狠抓著貝克的背,喘息著透不過氣來,他們真的好久好久沒有這樣過了。
太陽落山不那麼曬的時候,貝克就帶著林薇去爬大石山,這座山面對著平原,山頂上一棵樹也沒有,只有鳥兒留下的糙籽發了芽,紅色的石塊里長出青綠色的糙,站在山頂上遠眺,落日近的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林薇抱著肚皮趴在貝克背上:“我想吃鹹蛋黃了。”最好是配粥,再加上一根油條,配醬油。
貝克回過頭來看著她,藍眼睛裡滿是林薇的影子,他溫柔的吻吻她的臉,林薇閉上眼睛,聞著貝克身上汗味跟糙籽清香混在一起的味道,雙手圈住他的腰:“如果明年我們還回不去,那你就在裡面。”
貝克怔了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他抽一口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林的意思是她要給他生個孩子!
他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捧著她的臉狂吻,最後他的眼睛盯住林薇的臉說:“我們不必有個孩子。”貝克知道女人是怎麼生孩子的,他跟他的爸爸一起看著兩個妹妹是怎麼出生的,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嚇軟了腿,他不知道爸爸是怎麼能夠堅持把這一切都錄下來的。
等到長大了他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愛,她愛他,很愛很愛,所以才願意生個兩個人的結晶,可他也很愛很愛她,他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林薇以為他們一輩子都要在這裡生活了,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會說服貝克的,她見過阿帕奇有多麼高興,這個像山一樣沉默的男人在面對科曼奇的時候溫柔的讓人不敢相信。
小小的阿曼奇像猴子一樣掛在阿帕奇身上,他用他爸爸的手指頭磨牙,沖他嗚哩嗚哩發脾氣,有一次還趴在阿帕奇的臉口找奶喝,阿帕奇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奇蹟,眼睛都會發亮。
她跟貝克也可以擁有一個這樣的小寶貝,如果是女兒更好,林薇喜歡女兒,她原來還擔心有了孩子太孤單了,現在她有一村子的人可以交流。
可沒等她和夏苒開始第一次聚餐,她跟貝克就回到了現代。
林薇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最後的印象是旋轉起來的雲,天空好像靜止了,連風都不再吹拂長糙,雲朵聚集在一起扭曲起來,卷得就像繞在細棍上的棉花糖。
貝克抱住了她,臉上還帶著笑,他說:“看吶。”林薇抬頭,接著,他們眼前的一切都顛倒了,綠色黃色紅色藍色,所有的色彩打翻了揉在一起,等她清醒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色。
漂亮的金髮護士正在給她調試吊管,見她睜開眼睛沖她一笑,用緩慢的清脆的聲調問她:“你還好嗎?”林薇驟然一驚,她猛得坐起來,帘子後面的隔壁的病床躺著她最熟悉的男人,他們一起,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章番外
別急,定製番外會在定製出這後陸續更新噠
第97章 番外四
林薇跟貝克接受了非常仔細的盤問,他們消失不見了四年,而在這四年裡,不管怎麼搜救都沒有任何線索,他們就像是在地球上平空消失了一樣。
車行超過預定天數還沒等到他們來還車並不在意,這是經常有的事,年輕人玩得瘋了,忘記了時間,可他們總會在假期結束之前回到學校的,老闆又等了一周後終於報警,在這之前公路上沒有接到一宗報修或者是報警電話。
他們就是這麼不見了,好像他們從沒有出現過。
這是很不尋常的事,他們既沒有按原定計劃到達露營地點,也沒有中途改變方向駛向別地,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還記錄了他們買零食飲料的身影,可就在經過加油站之前,他們不見了。
店員還記得詹姆斯說要去加油,這個英俊的男生問她附近最近的加油站在哪裡,那個甜妞因為這個多推銷出去一袋子碳,這裡靠近湖泊跟林地,每年都有許多人來露營。
搜山隊出動了,一下子不見了七個人,連車也跟著一起消失,警察啟動了直升飛機,找了沿路的河流,怕他們醉駕開車翻下去。
他們經過前一個攝像頭,可卻沒有到達下一個攝像頭,中間二百米的距離,人跟車都不見了。這件事變成了又一件公路之迷,在當地的網絡跟學校的論壇上傳出多個版本。
有人說他們不見了是因為讓鬼怪搭了順風車,連人帶車都被帶到了地獄;有人說他們駛進了次元的裂fèng,現在正在另一個世界好好活著;
林媽媽接到了大使館的電話,跟夏苒的家人一起來了美國,無望的等待了幾個月之後,把宿舍里屬於林薇的東西都帶回了國。
夏苒的家人在美國繼續等下去,除了政府,夏爸爸還出錢請私人隊伍去找他的女兒,他一直沒有放棄希望。可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哪怕是帶著這七個人指紋或者唾沫的垃圾也沒有。
如果是離家出走,他們總要找落腳的地方,如果是被人綁架,總會有人為此付出贖金,但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發生。最後負責這宗案件的警員合力寫了報告,他們沒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這案子被當成疑案封存了起來。
誰知道貝克跟林薇會在四年之後突然出現,裹著獸皮掉在玉米地里,被當地的農夫發現送進了醫院,離他們失蹤的地方隔了整整一個州。
負責案件的托馬斯警官一接到消息就開著車到達了內布拉斯加,他把貝克當作了首要的疑犯,他做了個大膽的假設,是貝克威爾森拐走了林薇。
這是個合理的假設,在林薇上他的車之前還從沒有見過他,也許是他見色起義,半路改變了主意,沒有帶她去露營地,而是把她囚禁了起來。
至於另外一輛車去了哪裡,托馬斯警官相信只要好好盤號這個威爾森,一定會有結果的。他在到達了醫院之後就申請了另一間病房,讓他們倆分開治療。
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治療的必要,兩人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除了有些缺乏維生素之外,他們看上去比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要健康得多。
林薇幾乎是立刻發現她跟貝克被隔離了,早上她還跟他一起珍惜的喝完了鮮榨橙汁,並且還多要了一份奶酪,貝克幾乎把手指頭都要咬掉了。
混合在麵包上烤得微微化開來的奶酪,他們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嘗過了,貝克一邊吃一邊禁不住想要流淚,他還甜蜜蜜的跟主治醫生商量著他們的晚飯能不能吃批薩,雙重芝士的那一種。
可到中午他就轉了另外一間病房,那時候他還跟林薇打招呼,告訴她他會溜回來看她的,他們都以為只是換一個病房,可能是要做一些男女分開來的檢查。
貝克沒想到他面對的是好幾場一次比一次更嚴厲的盤問,這個精明幹練的警官把他當成了疑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重複他們是怎麼離開定好的路線,又是在哪裡度過了這四年。
托馬斯警官的眼睛就像探照燈那樣把他從頭掃到尾,對他的幽默感一點也不欣賞,每次貝克試圖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的時候他就皺著眉頭,一付要拿槍指著他逼他說實話的可怕神情。
可上帝知道,他對他們怎麼穿越的一點頭緒都沒有,關於他們怎麼回來的他到是能說上兩句,他們是被雲層捲起來的,然後就失去了意識,貝克滿懷期待的把這個答案告訴托馬斯警官。
托馬斯警官對著他笑了一下:“威爾森先生,你說的那是奧茲歷險記,我五歲的女兒最喜歡這個動畫片了。”他的臉板得像塊硬鐵:“還有五個人失蹤了,據說其中一個還是你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你對此就沒有什麼線索嗎?”
無論問幾次,答案都是一樣的,於是托馬斯警官又去了林薇的病房,她正珍惜的吃著米飯,雖然醫院裡能夠提供的米飯真的非常難吃,可她還是一粒都不剩的吃了下去,把玉米粒跟胡蘿蔔都吃得乾乾淨淨。
托馬斯警官看著她吃,等她吃完了才發問:“林小姐,我想知道你們這四年在什麼地方。”
來了,林薇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只一眼她就知道這位警官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哪怕全是真話,對他來說貝克掠走了她,把她囚禁起來,躲在森林裡過了四年這個說法要易於接受得多。
她沉默著,用叉子敲了敲空碗:“我想通知我的家人。”醫院昨天就通知了她跟貝克的家人,林媽媽聽到女兒聲音的時候站立不穩,半個鐘頭的通話幾乎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