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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喬恩肯定的說了一句後，繼續道：“不過，你不用懷疑我。我沒有對齊昘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也沒有嚴刑逼供。這麼說吧，我和齊昘認識多年。他有很多情報是從我這裡拿到的，當然，作為交換，他也會提供給我情報。然後他是傭兵，我是僱主。我會知道他的身份是因為三年前，我救了他的命。他差點死於一次任務。”
於澤瞪大了眼睛看著喬恩，說：“是…是你救了他？那…那他現在……？”
“死了！”喬恩靜默的看著於澤，說：“他撐了近一年。但傷還是太重，在心臟附近。”
於澤瞬間沉默，神色不是很好看。喬恩有點心疼，他很清楚在C國戰友之間就算是沒有見過幾次，但卻有著很濃的戰友情。更何況齊昘還是於澤一直以來崇拜的人。
“於澤……”喬恩輕喚了一聲，沉聲說道：“這是他的宿命！他在接受這個身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面對什麼樣的結果。”
“可是…可是為什麼要是他？這一切不對勁！喬恩！你知道嘛？完全不對！”於澤雙手死死抓著喬恩的雙肩，神情異常的激動。
喬恩在這一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澤的神情很不對勁！按理說，他作為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軍人，再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失去冷靜。可現在於澤顯然已經無法控制情緒。除非…發生了什麼極端的事情，讓於澤徹底無法接受的事情……可究竟是什麼？
這一瞬間，喬恩的情緒也有點波動，是否於澤知道的事情真的會和齊昘的死有關呢？如果真是那樣……喬恩伸手反抓著於澤，沉聲問道：“於澤！你冷靜點！你究竟知道些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於澤頓時僵在了那裡，沉默無語。
喬恩立刻就意識到於澤為什麼會突然不說話。他幾乎可以肯定困擾於澤的事一定是牽扯到了國家機密。看來想要讓於澤開口還必須要消除他的顧慮，下猛藥。
喬恩整理了一下思緒，輕咳一聲道：“於澤，我知道你有很多事不能讓我知道，但是，我想請你在齊昘這件事上信任我。他是我的良師益友，而我不想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於澤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喬恩脫口而出道：“你為什麼說齊昘死的不明不白？”
喬恩深深看著於澤，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因為在你們的系統里，齊昘還活著。”
於澤的臉色瞬間大變，他不受控制的雙手緊緊扣住了喬恩的頸項，嘶啞著聲音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他此刻的呼吸急促，腦海里掙扎著閃過一個念頭，為了國家的利益，他應該立刻殺了眼前這個人！他知道的太多了！
即便是眼前的愛人突然之間透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喬恩的神情依舊不變，他淡然的看著於澤，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又想幹什麼似的。喬恩在心裡苦笑，什麼愛情，他們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談愛情，因為在他們心裡，永遠有一個高於一切的存在，那就是國家利益。為了這個信念，所有的一切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
於澤，難道你就真的想不到這一點麼？他們在一起才幾個小時？卻已經因為各自的立場，到了現在這種局面。喬恩所顧慮的事情，甚至連預兆都沒有，就已經爆發了。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齊昘告訴了我一些事情，而我也偏巧遇到了另一個人。”喬恩壓下自己心頭的苦澀，他必須編制一個於澤能夠相信的故事。可喬恩也清楚，當一個謊言被撒下之後，他必須付出無數個謊言去彌補，而他並不想欺騙於澤。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好好聽我說。把手拿開，我不喜歡你這樣有失冷靜的樣子。”喬恩繼續著他淡然的語氣。
於澤死死盯著喬恩，努力深呼吸企圖讓自己平靜。最後，他終於鬆開手，沉默的轉向一旁，說道：“喬恩，別騙我。我不想殺你。”
喬恩心裡刺痛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出絲毫表情，他點頭，說：“我知道。”
第48章 迷失
喬恩再度給自己點了根煙，很多時候他並不喜歡抽菸，但是這種情形下，喬恩意識到自己還需要有什麼東西可以幫他掩飾自己不自然的情緒。於澤很聰明，而他不想讓於澤看出什麼。
喬恩把自己的臉掩埋在了煙霧中，他說：“禿鷲傭兵團你應該知道吧？”
於澤楞了一下，並不清楚喬恩為什麼會突然提起禿鷲，林洛的臉就這樣出現在於澤的腦海里。於澤略微點頭，說：“知道！”他和那個林洛還有過幾次的接觸。但那個人給於澤的印象相當神秘，甚至分不清是敵是友。林洛偷襲過於澤，於澤也動手想殺過林洛，但是最後關於D病毒的事情，林洛卻又變成了於澤的接頭人。
喬恩沒有看於澤，卻說了一句足夠驚人的話：“那個林洛並不是過去的林洛。這點你恐怕並不知道吧？”
於澤瞪大了眼睛看著喬恩，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現在的林洛不是以前的林洛？什麼意思？”
喬恩嘴角勾了一下，淡聲道：“不用那麼驚訝。我和禿鷲有過很多次的交易。我們的合作迄今為止超過五年。但是三年前，我們的合作就忽然中止了。”
“這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林洛？”於澤疑惑的問著。
喬恩點頭，說：“我並不清楚現在在禿鷲號稱自己是林洛的人究竟是誰，但是我卻認識以前的林洛。”
“以前的林洛？你是指……？”於澤有點艱難的吐著詞，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腦海里閃現。
喬恩再度點頭，說：“沒錯。齊昘這個名字也是我救了他之後，他才告訴我的。其實一開始齊昘並沒有跟我說什麼。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訓練我而已。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個情報，是關於禿鷲的林洛。當初我很奇怪，因為齊昘就是禿鷲的首領，他明明是在我的地盤上，又怎麼會在其他地方傳出他的消息？所以我好奇之下，就去查了一下。然後我就查到了現在這個林洛。我拿著當時得到的照片去給齊昘看了之後，他的神情異常激動。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出了問題。”
說道這裡，喬恩頓了一下，再度看著於澤，深吸了口氣才繼續說：“之後，齊昘拜託我幫他調查一些事情。當時我和你一樣，也很崇拜這個人，因此就沒有拒絕，多少知道了一些細節。至於齊昘的身份，則是我猜出來的。他和你一樣也沒有否認，後來又逐漸告訴我關於那次任務的事。我想那個時候，他是傷心了吧？”
於澤聽到傷心兩個字，神色微變，卻還是沒說話，保持著沉默。他看著喬恩，似乎是想知道喬恩的話里有多少是真的。喬恩也任由於澤看著，至少目前為止，喬恩認為他的話里並沒有破綻。
“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喬恩見於澤始終沉默，才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你和齊昘很像，都不應該是那種會泄密的人。可你卻那麼輕易的告訴我這些事。讓我不得不懷疑。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懷疑你的身份是否和齊昘一樣。他也曾經跟我說過，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所以那個時候你想去那個基地，我才會決定幫你。”
當然，喬恩此刻也只是說出了他一部分的理由，另一方面，喬恩也不排除想要通過於澤找到關於齊昘和蕭晟消息的潛在目的。但這種時候，喬恩當然也不會讓於澤知道。
於澤看了喬恩好半天，終於苦笑著開口，說：“那個時候，你果然是知道的。”於澤不無感慨的繼續說：“看來我的保密工作真的是做到極差了。”
喬恩為了緩和氣氛，輕笑一聲，轉過臉親了於澤一下，才說：“別垂頭喪氣的樣子。這不能怪你，你並不知道情況。”
於澤看似有點不甘心的說：“這是事實。但齊昘竟然會這麼信任你，告訴你這麼多事。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才說完，於澤就看著喬恩的臉，略有所思。
喬恩沒意識到於澤會想點什麼，就直接問道：“我該告訴你的都說了。你現在該不用懷疑我了吧？還有，我雖然是美國人，但是我對C國並沒有什麼偏見，也不會去為了討好政府來給你下圈套。我喬恩布魯克斯還沒這個必要做這種事。你明白麼？”喬恩適時的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希望於澤至少能夠相信他不會是什麼間諜。至於其他的，喬恩現在都還不敢奢望太多。
只是，喬恩這些話，於澤雖然聽在了耳里，心情也放鬆了點，但是另一個問題，卻又開始讓於澤感覺到有點糾結。那就是喬恩和齊昘的關係。於澤很清楚自己是因為愛上了喬恩，又因為一些事情的抉擇讓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所以才會忍不住向應該算是沒有任何利益牽扯的喬恩透露了一些信息。按理說，就算是於澤再怎麼信任喬恩，他也是完全不應該，更不能這麼做的。他已經算是違反了紀律。
可是齊昘呢？齊昘又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對喬恩透露那麼多信息的呢？從喬恩的話里，於澤可以感覺到喬恩對齊昘的在意程度。而齊昘聽上去又像是完全信任了喬恩。那麼…喬恩和齊昘究竟又是什麼樣的關係，才能有這種牽絆的情況出現呢？
於澤眯起了眼睛，細細的看著喬恩，那張精緻到極點的俊美面孔，碧玉一般的雙眼，更讓人心動的則是這個人的智慧，他的眼睛閃爍著仿佛能夠洞穿一切的光芒，是如此的吸引人。難道…齊昘…也是被這個人所吸引麼？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在於澤的心裡冒起。他們之間，會是自己所想的那種關係麼？
“於澤？於澤！說話啊！你想什麼呢？”喬恩伸出左手輕輕碰了一下於澤的臉，於澤看著他的眼神讓喬恩覺得有點怪異，這並不像是於澤平時的表情。
於澤回過神，想說什麼卻還是咽了下去。他並不想讓自己變的像是一個初戀高中生似的。於是，他對著喬恩說：“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我該怎麼告訴你。”
喬恩沒發現於澤在掩飾，反倒按住心裡的激動，裝作十分淡然的說：“沒關係，於澤，你可以選擇是不是要告訴我。我只是擔心你罷了。”
於澤此刻深吸一口氣，看著喬恩緩緩道：“其實我想說的事，似乎和你在乎的齊昘還有點關係。”
喬恩心頭狂跳，死死盯著於澤，語聲有點艱澀的說：“你…你知道什麼了麼？”
“你…就這麼在意齊昘麼？”於澤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