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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黑奴所說的那樣，他們這群人並不從皇城裡出去，而是從皇家園林里一直行山路朝燕國邊境而去，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日夜趕路。
這種情況看起來頗為奇怪，總是讓人心生疑惑，他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些國家會把一批批奴隸和賤民送往九天國北部。
“你他媽的給老子走快點，磨磨蹭蹭的！”前方傳來一個士兵暴躁的怒罵，伴隨著一聲鞭子清脆的抽打，是一個年輕人倒在地上的輕輕痛吟。
“前面怎麼回事？”萬學術探頭往前方望了過去，士兵騎在馬上手裡持著鞭子衝倒在地上的一個男子叫嚷，這般的行徑讓他頓時皺起了眉頭，反倒是四周的人對此顯得有些淡漠，萬學術就有些奇怪了，從他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些人底下還是頗為團結的，為什麼那人被打了他們卻無動於衷呢？
一旁的黑奴低聲一嘆，頗有幾分不忍的解釋道：“那人聽說是燕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之前還進了法門的學院，可惜後來初春的時候沒考上，回到燕國後又遇上政亂，結果就被送到這隊伍里來了。”
燕國政亂的事情萬學術已有耳聞，就在他把西奴華凌的肉身刺殺之後，燕國皇族就發生了一場血腥圖謀，燕國皇帝說是突然暴斃，但身邊的人都傳是死在了女人的床上，這算得上皇族醜聞了，皇帝死了，底下的一干皇子就立刻拼了起來。
至於結果，自然是和西奴華凌混在一起的三皇子成了如今的燕國皇帝。
世事難料，這前個月還看到燕國皇帝好好的，說死就死了，萬學術很難不聯想到西奴華凌，燕國前任皇帝身邊的幾個女人都是月神之子的人，只怕燕國老皇帝的死並非那麼簡單。
“那皇子叫什麼名字？”萬學術低聲問道。
去過九天國法門書院，沒能進入法門回到燕國，又那麼碰巧的遇上燕國政變，萬學術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人來。
“好像叫……莫子涵吧。”見萬學術一副皺眉的樣子，黑奴擔憂地說道，“我也同情那個人，只是恩公，你現在可不能暴露了，而且那名皇子在燕國內的名聲也不大好，雖說是一名不受寵的皇子，但也曾經做過很多荒唐事，加之他又是皇族血脈，我們這些人都是不願意和他親近的。”
“你有所不知，如果這人真的是莫子涵，那他和我還有過一段同窗之誼，如今他落難受人鞭打，我也總不能坐視不管。”萬學術伸手拍了拍黑奴的肩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沒那麼容易暴露，他和我雖然沒什麼接觸，不過今天救他一次就算是為了從前的一段同窗情誼。”
……
……
“你以為你還是皇子呢，如今也不過是一個被貶的奴隸，嘖嘖，看看這皮相還挺不錯，你要是從了爺，爺這一路上就讓你騎馬怎麼樣？不用和這些髒鬼走路，每頓也有肉吃。”那抽了莫子涵一鞭子的官兵牽著馬走在一旁，一臉yín盪的望著那片破損衣服下白嫩的皮膚，能強姦一個皇子也不錯啊，一定比那些小倌舒服慡快。
莫子涵死死咬著下唇，一瘸一拐的跟著隊伍慢慢走著，他很餓，又累，昨天夜裡似乎還著了涼，現在頭暈的難受，官兵的提議就像是魔鬼的低語一樣不停繞在他的耳邊，即使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也沒有挨餓受凍過。
他快要瘋了，為什麼他要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麼最後是三哥勝了而不是他的六哥，為什麼他要回到這個鬼地方來。
對了，是那個男人的錯，都是萬學術的錯，如果不是萬學術突然失蹤，他也不會被六哥罵，不會回到燕國，也不會從一個皇子變成一個髒兮兮的奴隸。
“怎麼樣，說話啊！”官兵不耐煩的哼哼。
“真的……讓我吃飽？”莫子涵吞了吞口水，反正這副身體已經被那麼多人玩過了，再多一個男人也無所謂。
“那是，爺一定把你餵得飽飽的。”官兵舔了舔嘴巴，嘿嘿一笑從馬上跳了下來，伸手把莫子涵一抱就跳上了馬，急切的在男子身上摸來摸去，策馬就跑進了一旁的林子裡。
任由對方摸來摸去，莫子涵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餓，先給我吃的好不好？”
“真乖，爺這就給你吃的。”從隨行的袋子裡摸出點肉乾遞給莫子涵，官兵到了一個地方就把人抱了下來，隨手就脫了對方的褲子。
莫子涵餓極了，他趴在地上啃著肉乾，身後的官兵使勁兒揉著他白花花的屁股，隨後就是一陣曖昧的呻吟聲，就在那官兵準備提槍上陣時林子裡突然傳出一聲可怕的虎嘯聲，官兵一個激靈嚇的差點坐在地上。
“媽的！這鬼地方怎麼有老虎？”瞥了眼趴在地上翹著屁股的莫子涵，官兵也只能先把褲子提上，手裡握著長槍警惕的望著四周，“滾起來，還吃！待會兒老虎來了讓它先吃了你！”
狼吞虎咽的吃下肉乾，莫子涵也跟著站了起來把衣服穿好，小兔子似的縮在官兵背後，怯懦的哼道：“不要啊，不要把我餵大老虎。”
官兵十分喜歡莫子涵這副靠在他身上的小兔子樣，yín笑著朝莫子涵胸口揉了揉：“我保護你，回頭你可得好好伺候伺候爺，待會兒好好看著，要是那頭老虎敢蹦出來，我一槍就解決了它。”
“都聽你的。”莫子涵嬌羞一笑，他心裡打著主意，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去九天國北邊，去了就回不來了，他寧願把身邊這個臭男人伺候得舒服了，說不定這人捨不得他就會把他帶走。
不過莫子涵的小主意估計是行不通了，林子裡突然跳出了一隻極為漂亮的白虎，雪白的皮毛在晨曦里閃著柔光，那雙泛金的獸瞳卻讓人不寒而慄。
“吼——”無殤暗暗感嘆，萬學術那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會使喚人了，還得讓他出來嚇唬嚇唬這官兵把這隻小兔子救下來，他在旁邊看著怎麼覺得這隻小兔子還挺享受的樣子。
罷了，既然學術打算把這兔子救下來，他也就幫個忙吧。
那官兵實在可笑，剛剛還在那裡拍著胸脯保證要一槍解決老虎，這會兒一看到格外高大威猛的白虎頓時就嚇得不行，兩腿發顫，眼見著老虎朝他這邊奔跑了過來，一下子就轉身狼狽的爬上馬匹匆匆忙忙的跑了去，也來不及管小美人莫子涵了。
“等我，等等我啊！”莫子涵真沒想到這人丟下自己就跑了，他連忙轉身就追了去，沒跑兩步腳就開始發軟，腳上的鎖鏈沉重的很，他抬頭一看，那官兵早就跑的沒影了。
莫子涵小心翼翼的回頭望了去，結果一下子就看到剛才那頭白虎正朝他邁著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他走過來。
“不要吃我，我，我不好吃的，我求求你不要吃我好不好？”男子嚶嚶嚶嚶的就哭了起來，渾身發抖。
無殤冷冷一哼，你就算脫光了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想吃你，他跳了過去舉起右爪朝莫子涵腳上的鎖鏈拍了下去，莫子涵尖叫了起來，無殤忍著這呱噪的聲音把一個小包踢到了莫子涵面前後立刻轉身離開了。
萬學術吩咐的事情辦完了，他得回去盯著那男人才行。
眼見著白虎離開了，莫子涵過了好一會人才緩過氣來，低頭看到腳上的鎖鏈已經斷開了，剛剛那頭白虎不是來吃他的，而是來救他的？
莫子涵又縮手縮腳的抓過那個小包打開，裡面都是一些烤肉，他心裡一喜，埋頭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讓萬學術沒想通的事情很快發生了，他以為解開了鎖鏈有了錢和乾糧的莫子涵會離開奴隸隊伍，可結果到了第二天早上莫子涵居然就又回來了。
罷了，回來就回來吧，可能是一個人在林子裡找不到路出去，反正萬學術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旦離開了燕國進入人煙稀少的地方他就會把所有人放走。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隊伍一天一天的徐徐向前推進，終於在這一天到達了燕國邊境。
淅瀝瀝的小雨紛紛飄落在落葉堆積的泥土上，一個個水窪匯集在四陷的地面上，這種時候還有誰會去刻意避開這些積水呢？沾了泥巴的鞋子踩在水窪里濺起一片泥水，烏雲密布的天遮擋了往日的彩霞萬千，只剩下一片又一片濃厚的灰色雲。
腳浸泡在泥水裡的感覺並不是很好，萬學術抬頭仰望著萬里蒼穹，無數顆雨滴落了下來，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雨水，破碎的雨滴凝聚成一片小小的水灣，水面上映出鉛灰色的蒼涼世界。
天空離他們太遠，而路就在腳下。
回首過去曾經走過的道路，無論如何也不曾預料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而那些曾經落下的腳印已變得紛亂難以尋找。
未來，要走到哪裡去呢？
山林間的樹木野糙在風雨里無助搖擺，他們這些人不也是一樣，在命運的風雨里無法保持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