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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可口水哪裡還有略帶清香味道的。
掙扎許久，萬學術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剛剛一睜開眼睛就和一雙金色的獸瞳對了個正著，那是一雙格外漂亮而略顯深遽的獸瞳，他在獸瞳里看到了自己，又從獸瞳里感覺到了不屬於獸類的人性。
莫非成妖了？
萬學術眨了眨眼睛，他記得這隻老虎是他跑進燕國皇家園林的時候召喚出來的，可是一般來講，當召喚師陷入昏迷的時候不需要過多久，召喚師所召喚出來的獸也會很快消失，這隻漂亮的白色老虎一直都守在他身邊？
哎，等等，這老虎怎麼一直用嘴巴來蹭他的臉。
哇，我臉上的口水果然也是這傢伙舔的吧！
“你這隻色老虎在幹嗎？！”萬學術驚奇的發現臭老虎的爪子拉開他的衣服摸著他的胸口，然後讓他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老虎說話了，他的意思是，老虎雖然沒真的和人一樣發聲說話，但他確實聽到了老虎的“聲音”。
【學術，是我】
“你是誰？”莫非他在混混沌沌之間召喚出了一頭成妖的老虎？
【……無殤】
白虎極為人性化的給了萬學術一個受傷的眼神，順便還蹭過來大吃男人的豆腐，收起了鋒利爪子的XX虎掌不停的在男人身上摸來摸去，伸開前腿的模樣就像是要擁抱男人進懷裡去，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萬學術被一頭漂亮的白虎壓在了床上。
“無，無殤？！你是無殤？無殤你怎麼變成一頭老虎啦！難道是因為我吞了那顆臭龍珠？”萬學術驚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還好白虎緊緊壓著男人才沒有讓萬學術得逞，這男人肩膀上還綁著繃帶，雖然無垢之軀恢復能力極強，可也不是能隨便亂蹦躂的。
北堂無殤趕緊解釋清楚了才把人安撫下來，不怪萬學術一驚一乍的，而是他實在是被之前的水龍珠和木龍珠弄成了心理陰影，都已經是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了。
原來是萬學術體力虛弱之時無殤也沒有辦法和萬學術產生聯繫，恰巧那時萬學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召喚出了一頭白虎，北堂無殤靈思一動就將一部分神識化為白虎被萬學術召喚而出，白虎雖然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至少能夠讓北堂無殤碰到他日思夜想的男人，也能多多少少保護昏迷的萬學術。
“原來是這樣……”
萬學術總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是因為他吞了土龍珠導致無殤從他體內出來變成了老虎，嚇了他一跳。
“那這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這白虎就是無殤一部分神識化成的了吧，不愧是無殤啊，是人的時候模樣那麼俊，變成了一頭老虎也是那麼帥。
皮毛格外柔軟還帶著淡淡的清香，類似一種清晨林間的味道，充滿陽光與勃勃生機，萬學術忍不住伸出雙手抱著白虎的大腦袋蹭了起來，真好，又能夠碰到無殤了，雖然無殤現在變成了一頭大老虎。
【暫時的，不過只要我不受傷或者你不將我召喚回去，我還是可以維持這種形態一陣子】白虎乾脆趴在了男人身上任由對方抱著他當玩具似的蹭來蹭去，雖然共處一身卻是最為遙遠不可觸碰的距離，分隔許久的思念已經折磨得北堂無殤極為痛苦。
曾經在神之子眼中一年時間不過須臾，而現在幾天就已經讓他覺得如同過了數百年那麼長。
“無殤，能夠抱著你真好。”男人手抱著白虎的腦袋，一條腿就搭上白虎的身體，萬學術好整以暇的望著身旁的白虎，壞笑著伸手戴了戴白虎白白的肚皮，想著平日裡無殤嚴肅冷漠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樣子可真可愛。”像極了一隻白色大貓。
【你還敢笑話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白虎猛的翻過身就死死壓在男人身上，鋒利的牙齒輕輕撕咬著萬學術的衣被，一副十足的“禽獸”模樣。
萬學術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擒住白虎的兩隻肉爪子，求饒道：“別啊，雖然我是很想你，可我也不想上演人獸戀。”
【說誰是獸呢？】氣極，他現在變成這副樣子還不是為了能和這男人親近親近，至少能碰碰，能親眼看看。
齜了齜一口銳利的森森白牙，白虎還是捨不得去咬這男人，最後用大腦袋頂了頂萬學術的胸口，直到後者求饒了才慢悠悠的挪到了一旁。
萬學術這時才有空打量起四周來，破破爛爛的一個小茅糙屋子，牆壁都是泥土堆疊起來顯得坑坑窪窪，地面上輔了厚厚的干糙，這小房子雖然極為破舊但十分乾淨，但不會有任何讓人覺得難受的氣味。
【是那黑奴】白虎輕輕一躍跳到了地上，他略微有些不慡的扒了扒地上的干糙，因為是化身成獸的模樣沒有辦法幫學術包紮傷口，最後還是那名黑奴替萬學術弄了傷口。
“黑奴？”
萬學術從床上坐了起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又爛又破，很多地方都是反覆修補過的，身下墊著厚厚的干糙，干糙上鋪了幾層黑色的衣服，這所謂的床也不過是一塊方形的硬石頭。
恰在這時，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的黑衣，一邊眼睛的眼角斜拉一條傷疤，萬學術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正是那日在比武場上武技不俗的黑衣人。
“你醒了？”黑奴臉上一喜連忙走了過來，不過快要到床前時又立刻放慢了腳步，甚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臥在床前的白虎，極為恭敬的合掌鞠躬，“白虎大哥，我只是看看恩公，你不要咬我。”
“噗——”萬學術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伸腳就朝白虎軟軟的皮毛上踩了踩，“你又欺負人了？”
白虎一個猛轉身張口就朝萬學術那隻白白的腳咬了下去，黑奴一臉驚恐，下一刻沒有看到任何血腥的畫面，就只看到這隻極為威嚴兇悍的大白虎輕輕舔著男人的腳心，倒是萬學術匆匆把腳縮了回去，臉頰微紅。
黑奴鬆了口氣，羨慕的對萬學術說道：“這位白虎大哥極為通人性，一直都守在恩公的身邊照看。”
而後萬學術就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了，那日他騎著白虎到了皇家園林，恰巧被上山撿柴火的黑奴遇到，萬學術於黑奴有救命之恩，雖然不知道萬學術為什麼會受傷，黑奴還是把人帶了回來好好療傷。
“恩公的傷好的很快，有兩天就已經基本癒合了，只可惜我這裡沒什麼好的東西沒辦法給恩公補身體。”黑奴坐在屋子裡的一個糙墊上。
沒想到已經昏迷兩天了，他隨後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只管叫我黑奴就是。”黑奴猶豫片刻，開口道，“恩公，這兩天外面有軍隊出動，他們是不是來找你的？”
萬學術點了點頭，如果黑奴真的有意把他交出去也不會等到現在，更何況他看黑奴也不像是壞人，也就無所謂隱瞞了。
“我得走了。”
“恩公，你傷才剛剛好，如此匆忙趕路只怕不太妥當。”
“再不走可是會被發現的，到時候也會連累到你。”已經尋齊了三顆龍珠，還剩下兩顆，可惜也不知道應該到哪裡去尋找，萬學術一時有些茫然，總而言之九天國和燕國是不能去的。
“現在外面四處戒備的厲害，恩公想要逃出去只怕有些困難，黑奴倒是有一計，恩公看看是否可行。”
“如果能行的話當然好，你說來聽聽。”
“再過幾日有一批奴隸將被秘密派往九天國北面，每年都是悄然行事不會驚動一路上的官兵，若是恩公混在裡面應該可以順利離開燕國，以恩公的本領到時候再離開隊伍也不會太難。”黑奴皺了皺眉，望向滿身潔淨的男人，嘆道，“不過可能要委屈恩公裝扮成我們這副邋遢的樣子了。”
能出去就好，萬學術也不在乎那麼多，他只是有些好奇：“那我混進去不會有人發覺嗎？”
黑奴搖頭道：“正好前幾天有個兄弟從比武場上下來後受了重傷去了，他原本也和我一樣定好被送往北邊，缺出來的名額正好可以給恩公。”
“你們去北上做什麼？”
“這黑奴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年都會有一批賤民奴隸被送出去。”黑奴沉默片刻，“送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遙遠的天際邊尚在黑夜的籠罩下看不到一絲光明的痕跡，初春的寒風無情的拂過樹葉直落在穿梭山間小道的隊伍身上，手上腳上禁錮著枷鎖的賤民與奴隸時而緊緊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靜謐的林間只有沉重步子落在泥土上略顯粘著的悶聲，以及士兵偶爾罵罵咧咧的聲音。
臉上用泥土抹髒，身上披著破破爛爛的黑色披風，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看起來和其他奴隸並無區別的男人杵著手裡的樹枝混在燕國奴隸的隊伍里，他抬頭望了眼遠方，遠山處一片濃黑如墨染似的，再過不久馬上就要離開燕國了，只要繞過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