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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命,墨念巧自然答應下來,畢竟她對自己的詩充滿自信。正要脫口而出的墨念巧突然下意識地看了眼何詩言那邊,這次應該沒問題吧?墨念巧猶豫了片刻,旁人以為她在沉吟醞釀,燕帝看了眼神閃爍,卻沒有說話。
墨念巧還是下定了決心,不可能有第二個穿越者!一定是何詩言這個卑鄙小人買通綠衣這個賤婢背叛我!再聯想到前幾日綠衣看她那吞吞吐吐飄忽不定的眼神,墨念巧更加確定了。
想通了的墨念巧用柔婉的嗓音清晰地吟出那首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
一片寂靜。
墨念巧有些不安,但隨著不知是誰的第一聲“好!”脫口而出後,讚揚聲和驚嘆聲仿佛流瀉的洪水一般朝著墨念巧湧來。墨念巧終於放心,心中湧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自傲。
大臣女眷們都驚嘆於這首詩的美麗精妙,紛紛叫好,這已經把貴妃誇成天上的王母了!貴妃心中更是頗為滿意,看墨念巧越看越喜歡。皇帝身後的一群皇子也跟著鼓掌,小侯爺眼中愛意更濃,四皇子皇甫皓更是充滿興趣地盯著墨念巧,眼中有著勢在必得!
但是兩個人除外,一個自然是慕揚,而另一個……
“墨念巧,朕問你,這首詩是你自己做的嗎?”燕帝突然厲聲問道。
這一問,在場所有人都懵了,墨念巧當然也是。她內心深處隱隱有幾絲心虛和恐懼溢出。她強自鎮定下來,控制住顫抖的聲音:“皇上,是臣女親手所作。不知皇上為何有此一問,臣女作詞之初也有過類似的誤會,但臣女是清白的。請皇上明察。”墨念巧這麼一解釋,大家都反應過來,紛紛為墨念巧說話。
“是啊,皇上,墨大家不可能是這種人。這一定是誤會!”
“墨大家既然都做出這麼多詩詞,被小人算計也不無可能……”
“皇上,一定要還墨大家一個清白啊!”
“是啊,皇上,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貴妃也小聲跟燕帝詢問。
所有人都希望息事寧人,所有人都認為是一場誤會。燕帝沉吟不語,沒有說話,也沒有像眾人希望的那樣風平浪靜地接過此篇。
慕揚隱沒在皇子中,冷漠地看著墨念巧的表演。墨念巧果然不簡單,先是一錘定音表明清白,後來又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讓眾人都站在她那邊,最後給皇帝扣上一定高帽子,拉攏輿論,在這麼多人面前,恐怕還真的只能揭過此事。
但慕揚會讓事情這麼簡單地結束嗎?當然不!他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
燕帝的沉默讓現場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沉悶,一直以來竊竊私語的聲音不見了,現在恐怕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墨念巧跪伏在地上,不敢看燕帝的表情,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越來越重了。突然,她餘光看見了一個人嘲諷的笑臉。
“蹦!”腦子裡有根弦斷了,何詩言!墨念巧腦子裡仿佛電光火石般閃過——只能托你下水了,何詩言!反正你也沒安好心,一定會理解我的對吧?
“皇上!臣女有話要說。”墨念巧突然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說。”
“臣女前幾日其實並不是準備的這首詩,而是另外準備了兩首詞。但不料臣女的貼身婢女綠衣將其偷出獻給侯府大小姐何詩言。臣女無意中得知也很震驚,這才中途改換了詩詞。臣女的詩詞的確是臣女所作,但臣女不排除……”剩下的話墨念巧沒有說出口,但所有人都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你!你說謊!我根本就沒去過七王府!也不認識什麼綠衣!”一個容貌嬌俏的黃裙少女從席間衝出來,滿臉焦急委屈,憤怒地指責墨念巧,這不正是侯府大小姐何詩言嗎?
“這下人齊了,好戲開場了。”無人注意的角落,慕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詩言!”何雲浩有些擔憂地看著何詩言,又想到墨念巧,心裡萬分糾結。
“你可有證據?”燕帝直接問道。
“有”墨念巧點頭,拿出一張薄薄的信紙,低頭遞給燕帝,“這是臣女無意中得到的,上面是何詩言的字跡,還有侯府的印章,皇上不信可以派人查證。”
墨念巧說完,所有人看何詩言的眼神都變了。沒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未來的板上釘釘的七王妃,竟然自降身份做這麼人品敗壞的齷蹉事!
“你!你撒謊!”何詩言氣得快瘋了,眼眶通紅。
“那這個是不是你的東西?說實話,朕自然知曉。”燕帝突然問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是,可是……”何詩言小聲道。
“嘩——”頓時宴會現場一片譁然。墨念巧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她的嘴角悄悄勾起。
“沒想到是真的!”
“天吶,侯府這下把臉都丟盡了吧!”
無數不懷好意的質疑聲和鄙夷的目光都朝著何詩言射去,這個沒有心機的大小姐此時都快要急哭了!
“不是我!我沒有!”何詩言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為什麼大家都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