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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一直追不到方初晴,卻是因為這姓方的和她是同一個想法,既然大江國待不下去,也只有到了敵對的圖國才能真正擺脫王爺的通天手眼!
“吵什麼?活得不耐煩了就說話,老子給你們這些賤貨淋上熱水,然後扔到外面凍冰柱去!”守兵正昏昏欲睡,被王三娘的尖聲大叫嚇了一跳,兇惡地踢了一腳門板道。
“告訴你們老大,那個西域肥女是易了容的。”王三娘大聲道,眼神中閃過瘋狂興奮的光芒,白眼球充血,變得赤紅,格外猙獰可怕,“讓他立即下來看看,否則他會損失一筆大財。”
“媽的,誰聽你這瘋婆子胡說八道!老實點,否則砍斷你的手!反正那些貴人們不過想騎騎北軍的母軍馬,有手沒手也無所謂!”那守衛很不耐煩地威脅道。
“爺若不信,不妨扒掉她的外裳看個仔細。”眼見那守衛要走,王三娘急道,“倘若我騙人,隨爺怎麼處置。可若是貴貨賤賣,爺不覺得可惜嗎?”為了能讓方初晴遭受巨大的災難和痛苦,王三娘臉面也不要了,“連”爺“都喊了出來。
那守兵聽她的聲音那麼迫切,有些半信半疑起來不由得叫起另一個守衛,一同打開房門,謹慎地走進房間,雖然都是女人,但這個王三娘可是有功夫的,他不得不小心,誰知道這起女人出什么蛾子。
一進屋,就見王三娘鎖得好好的,其他女人嚇得都縮在土炕時碩,驚懼地觀察周遭。而那個從沒注意過的西域肥婆,正站在房間的另一端、幽靜的、鄙視地望著王三娘。那模樣,即高貴又大方又凜然不懼,同樣一個人卻完全變了樣子似的,還沒扒掉外衣,就讓人從心眼兒里相信。。。。這是個絕對美女。!
其實方初晴怕得要死,可她強迫自己冷靜。因為怕也沒用。只是到現在,她更明白王三娘的意思了。
“她到底是什麼人?你認識?”那守衛被鎮住了,並沒有上前。
“她是北軍要塞的舞娘。”王三娘支吾了下。
本來她想說方初晴是右師王他的侍妾,這樣會有更多人爭著買她、蹂躪她吧?圖國死敵的女人哪,既然在戰場上勝不了他,就玩玩她的女人多好。在這種情況下,方初晴很快就會名動優加城吧?哈哈。
但她轉念一想,既然她也逃脫不了成為玩物的命運,那為什麼要讓方初晴的價格比她高呢?她不能讓方初晴再有勝過她的地方,所以故意把方初晴的身份說得下賤些。這樣一來,方初晴照樣沒有好結果,而且價錢不會高過她這個曾經的北軍女獎,弄不好還會直接被販到青樓做jì女。不是王爺的心肝寶貝嗎?哈哈,也去嘗嘗讓千人騎、萬人壓的滋味吧。
妒忌讓她瘋狂,瘋狂令她做惡事,惡事令她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如今她不顧一切,連女人最基本的自尊和善良也丟到了一邊,只想著讓對方比她更痛苦、更不堪!
“但願你不是說瞎話找死!”那守衛順手抽了王三娘一鞭子,轉身離開,到二樓找他老大去了。
冷汗,順著方初晴的脊背而下,像一條蜿蜓的、細小的毒蛇。她憤怒地瞪著王三娘,輕蔑地道,“你愛他是不是?所以你假傳他的話,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是你又怕他,所以只好當了逃兵。你覺得唯有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所以來了圖國,沒想到卻被迷倒,轉而會被發賣,是不是?”看到王三娘時,她心中所有的疑惑有了答案。
現在她不提沈瀾的名字,但她知道王三娘絕對聽得明白。她不知道的是,她差不多全猜對了,除了王三娘還曾追殺她一事。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王三娘不願意提及她所做的事,只不斷讚美著老天爺。她臉上掛著笑,卻不知那笑容有如從發狼里來的無妄凶魂,令人看了不寒而慄又極端厭惡。
“真遂了你的意,才是老天無眼呢。你真無恥。因為喜歡一個男人而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方初晴冷哼一聲,“你這樣的女人,就算再抬胎一萬次,變成無數美女形貌,也不可能令他看你一眼。告訴你,倘若我再遇到他,必每日每夜和他在一起,絕不會因你的存在、你曾經的惡言惡行而生疏半分!我會讓他全心全意地愛我,再也想不起這世上有過你這樣一個人,假如你還算得上是人的話!”
呼,這話說得真痛快。氣人乃快樂之本,尤其對王三娘這種變態的!、
“你閉嘴!你閉嘴!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等你成了賤jì,他會把你像腳底的泥一樣甩掉!”王三娘果然氣得暴跳如雷,掙得鐵鏈嘩啦啦響,其他女奴們都嚇壞了。
若平時,王三娘狀如瘋狂的樣子,方初晴也會害怕。可現在她再一次走到了生死邊緣,反而真的冷靜下來,剛才王三娘的話令本來毫無辦法的她想出了一個主意,心底也生出些魚死網破的心思。或許談判得好,她就可以自保,在這麼弱勢的情況下,她也只有這條命可以做賭注了。
她自己動手,慢慢脫掉外套和里三層、外三層的裡衣,把那柄金首緊緊握在手裡。既然保不住偽裝了,何不大方些,免得讓那些髒手碰她。在眾女奴的驚嘆聲中,那人販子帶著手下到了,嘴裡還說著,“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不然擾了我的清夢,你。。。。”
他也驚嘆了。媽的好運道啊這次!不到一百大錢就買了個絕品!
眼前的年輕女人個子高挑,腰細腿長,身段有致,更不提那張妍麗明艷的臉。縱然算不上絕代佳人,傾國傾城,卻也是大美女一名,是他販過這麼多貨色中最頂級的了。
第七十七章節西域舞娘
“你是想賺大錢,還是想要先收寺?而且順帶著毀了你的販人事業名聲?”人販子還沒開口,方初晴先淡淡地說。
“你什麼意思?”人販子有點發愣,繼而怒火上升。還沒有奴隸敢這麼和他說話。
方初晴慢條斯理地抽出掛在腰側、匕首一樣的金釵子,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對準自己的頸動脈,細聲細氣地道,“咱們單獨談談唄,何必害得你人財盡失?”說著,手上略一用力,刺破的皮膚上立即湧上了鮮血,順著她脖耶的雪樣肌膚滑下來,觸目驚心
若面前的是普通女子,那人販子斷不會憐香惜玉,就算是血濺當場,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做這行這麼久,性子剛烈的女子見得多了,可現在自損的是頂級貨品呀,他上如看到的不是流下的血,而是損失的銀子,倘若美人的脖子上有大傷痕,發賣的價錢可是會大打折扣。
於是他雖然心中有氣,可還是答應了方初晴的條件,帶她到樓上單獨談話,置王三娘跳著腳的大喊大叫於不顧。
“到底要說什麼,老子沒有好耐性,趁早講明白點。”他不耐煩地道,同時對兩個打手使了個眼色。
但方初晴很機警,始終保持著一個開闊的角度,如果有人逼近,她隨時可以“自盡”。當然,她祈禱那些人不要太愚蠢,否則她下面的計劃就全完了。
“你不要賣掉我,我另有方法讓你賺到錢,而且是持續不斷的大錢。”方初晴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乾脆開門見山。
“當我才在道上混嗎?想騙我?!”那人販子眯著眼睛,心裡疑惑更深,“不賣你?老子如何賺那白花花的銀子。哼,任你說得天花亂墜,老子也不上當!”
他嘴裡雖然這麼說,卻沒有趕方初晴走,因為他感覺這美人說得客以言之鑿鑿,似乎不像是為了求脫身而說的假話。不過他雖然有點怦然心動,但臉上還保持著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得讓他的貨物知道誰是老大。在這兒,就算圖國國主來了也不大不過他去。
“你賣掉我,就算價錢再高,也不過是賺一笑,哪有細水長流來得好?再者能從別處分一杯羹豈不是更划得來?”方初晴見那人販子目光掃來,立即勇敢迎上,強迫自己不流露出一點怯懦,“貨物有所有權和使用權兩種,你只賣出使用權,所有權卻保留在手裡,賺錢的日子還長遠呢。”
人販子一時沒聽懂,愣了愣。看樣子又傻又兇殘。
方初晴知道這種人其實對弱勢者來說更可怕,因為他不講理,於是連忙解釋道,“這位爺,你剛才也聽說了,我是一名舞娘,但你不知道是的,我會跳一種西域艷舞,全圖國只此一份,別無分號。憑著這種技藝,把我放到任何一間歌舞坊去,都必然大賺其錢。只要你把優加城中有名歌舞坊的老闆全請了來,我私下跳上一曲,我保證他們會出大價錢。但你不要把我賣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讓他們只出租金,一個月為限,我輪漢在他們的場子獻世。等我名動優加城的那一天,你再把我收回。那時。。。他們會爭著出更大的價錢。你也是從道上混的,應該算得出來哪個賺得多吧?”她不能在販奴的場子上步,那個主水金貴了,她必須堅持這一點。
而她一番話,聽起來‘錢’程遠大,金光閃閃,那人販子從沒想過這樣的生財之路,不由得心裡又是喜悅又是糊塗。他在優加城是有背景和靠山的,而且相當強大,不怕那些坊間娃寮的人見錢眼開,怨他只租不賣,跟他過示不去。但這樣,真的行嗎?
“這樣做。。。你有什麼好處?”在這世上,沒好處的事誰會做?他可不是傻子。
“你要保我清白,我賣藝不賣身。”方初晴說出自己的目的,“只要我保持著完壁之身,我的價錢就只會越來越高,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人販子一聽這話,摸摸下巴,心下稍定,因為對於一個女子來講,要保持清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美人處處為他著想了,不然他還真不敢相信。
可是,他不能讓一個女奴牽著鼻子走,壓到他的頭上去,因而冷笑道,“到了老子的手裡,你還想挑挑撿撿,自己決定發賣之地嗎?王三娘如何?這麼好的功夫,曾經的北軍將領,都讓我輕易拿下了,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兒們,以為尋死覓活的我就拿你沒招?你今天要麼就死在這兒,要麼有本事不吃不睡,拿著把金刀貼在脖子上,不然我總有招兒治你,到時候先讓我的弟兄們
享用一下,再把你賣到jì院去,不是完壁之身,頂多價錢低點好了。反正你模樣長得好,身子是不是被人碰過也無關緊要。老子拼著損失一點錢,可還是有的賺!”好傢夥,那可不是一點錢的問題,但是嚇唬一下這美人還是必須的,雖然她看起來真的不怎麼怕。
方初晴其實很怕,很緊張,但臉上卻絲毫不顯露出來,冷若冰霜地道,“說得真好!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在你手裡,我反不出天去。不過我還有命,別指望污了我的身子,我就萬念俱灰,自暴自棄,隨你怎麼折磨。真到了那一步,了不起一死,就算在你這死不了,到了主人家我還是可以不活!”說完,一咬牙把金簪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