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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牆那邊的方初晴並沒有像沈瀾想像的那樣氣惱妒忌。也許有一點,也許剛開始時,確實莫名其妙的產生了這種情緒,可現在她的心完全被惡作劇的情緒所占據。搞破壞,是她唯一想做的,如果能氣得沈瀾暴跳就更好了,多解氣!她聽到了花羅的話,咬著嘴唇想了幾秒,然後迅速翻出江無憂送的那把匕首一樣的金釵,爬上枕頭,三兩下把障礙物捅開,繼續欣賞活春宮。
其實她很尷尬,而且心底有一抹她故意忽視的不舒服,而這樣能折騰沈瀾,重要的是能讓他做不成事,那麼不管這行為多卑鄙無恥,她也毫不猶豫地做了,沒想過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這麼孩子氣?這麼惡作劣,這麼不可理喻,只是不想讓沈瀾和任何女人成功“合體”。
她發現這回沈瀾沒有脫掉那件隨意套上的衣服,所以她也就沒再看到什麼會讓她長針眼的部位,不過他的舉動。。。還有花羅光不出溜的身體,忽然讓她惡作劇的心態突然轉換,換之為異常的惱火,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發出“哼”的一聲。
第四十八章節軍法
這個聲音雖小,沈瀾卻聽到了。
當一個男人辦事時被打擾的話,很難再有繼續下去的興趣。況且自知道方初晴就在隔壁,他表現得雖然無所謂,但其實分外的不自在。是奇怪又新奇的感覺因為他向來我行我素,何曾管過別人怎麼想?現在,他卻很不想讓這小奶娘知道他和其他女人的事,好像做賊被抓了一樣。
他迅速起身,裝得很憤怒的樣子以掩蓋心虛,同時又暗罵自己。老子好沒娶妻又沒定親,更沒強搶良婦女,素了半年多了,找個你情我願的女人,幹嘛跟欠了誰一樣?
他穿上中衣中褲,又圍了一條被單又遮蓋某些還沒“消腫”的部位,不理會花羅在一邊細語軟求,徑直到隔壁房去興師問罪,以主動發脾氣的方法來掩飾尷尬。
而薄薄的門板很脆弱,雖然從裡面拴著,也沒禁住他一腳。
方初晴看沈瀾氣勢洶洶的闖進,就知道大事不妙,慌亂中也沒地方躲,只好圍緊被單,縮進床里,嘴裡說著,“你。。。你別過來。”
咦,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怎麼跟影視劇中惡霸欺壓民女的情節一樣?
而一般情況下,惡霸也不會幡然配悟、放棄侵害,好在沈瀾並沒說什麼“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理”之類的,而是上前揪住方初晴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
方初晴像一隻小烏龜一樣兩肢亂動,在空中無力的劃著名,另兩肢抓緊衣服,生怕由於自重和地球引力而使得她脫衣而出,也和沈瀾“坦誠”相見。他今天看了一個裸女已經夠了,她絕不會在他的女人數目上添上無聊無關緊要的一筆。
“放開我!”她掙扎。
“先說說你謊報軍情的過錯。刺客在哪裡?指給本王看!”盛怒之下,沈瀾雖然把方初晴放下了,但一手握著她的脖子。當然,他控制著力道,怕弄疼了她。可是她的皮膚為什麼那麼滑膩,手指下的頸部的肪動居然有動人心魄的感覺,這讓他掌心發燙,又驀地鬆開。
“我還不是為二爺好!”方初晴理直氣壯,“我不懂軍法,可是我行軍中找女人,比在行軍中喝酒的罪過還大吧?”
沈瀾愣了,沒想到方初晴這樣說。細究起來,他這樣做確實違規了,雖然這只是帶部隊回駐紮地嚴格來說並不算行軍,可身為主帥他本應該以身作則。倘若連他也不能嚴格招待軍法,還怎麼要求手下的兵將?前幾年和花羅在一處時,沒一處是在帶兵回營的情況下。
今天,原是他錯了。
“張揚、王強、林海濤!
”他想了一下,毅然站起身叫道。
方初晴被他眼神里的絕然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難道他惱羞成怒之下要修理她嗎?她以前是聽說過欲求不滿的男人、特別是中途被人打斷的男人火氣很大,可他也不至要把她軍法處置吧?
“二爺、王爺、主帥大人。”她一連氣的叫,“我是不該謊報有刺客,我那不是情急之下才這麼做的嘛!我是怕您犯了錯誤,就心想還不如我犯。可現在您不能恩將仇報對不對?就算我行為不當,但動機總是好的吧?”
“必須軍法侍候,不然何以服眾?”沈瀾沉聲道,看也不看方初晴一眼,身上的肌肉繃得死緊。
方初晴一聽就要哭了,繼續求道,“主帥大人,皇上親自把我託付給您,就是讓您老人家保護我的,結果壞人沒把我怎麼樣,你卻要把我打個半死,這樣自損,實在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太不理智了。反正我剛才說的自豪感只有兩。。。不,三個人知道,能不能寬容我這一次,下回真不敢。”她抓住沈瀾的手臂。
沈瀾二話沒說,抱起她,給扔床上了。
方初晴就像屁股下安了彈簧一樣,立即又跳下來,可憐巴巴地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承認。可是你能不能不打我,讓我受良心譴責怎麼樣?要知道心靈的懲罰才是最最殘忍的啊。”
“回床上去,想讓都看到你嗎?”沈瀾終於有了點反應。
啊?方初晴卻愣了一下,大腦一時有點短路。假如要懲罰她的話,幹嗎還顧忌這些?難道他不是要讓她挨軍棍?那這是。。。
沈瀾見她不動,再度把她扔到床上,還把床帳給放了下來。真是的,她只穿著中衣,那身段都掩飾不住,還有一條褲腿一直卷到了膝蓋以上,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腿。這模樣能讓別的男人看嗎?到底這女人
是哪兒來的,為什麼一點不介意呢?偏偏,她又很正派,不是要以這些來誘惑人的。
當他腦子裡正像塞了無數干糙似的亂成一團的時候,他的另三個親兵已經到了。
“在行軍期間事犯yín邪,該怎麼處置?”他問。
張揚等人是知道今晚花羅老闆娘去主動侍候王爺了,因此被他問得一愣,三個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回答。王強眼尖,看到床帳放下了,而這間房明明是方初晴的,他不禁暗吐了下舌頭,心想難道是小方姐姐做了什麼?不能夠啊,她是女的呀!
方初晴的真實身份,別人不知,沈瀾的三個親兵是完全知情的。而這時,另兩個人也看向了床,一頭的黑線加冷汗,因為方初晴把腦袋探了出來。
“快說,難道背不出來嗎?”沈瀾說得平靜,可是更顯得威嚴可怕。
林海濤每一個抗不住了,囁嚅道,“視情,打三十到五十鞭子。”
“什麼情況呢?”沈瀾再問。
“看。。。有沒有巷。。。”張揚連向方初晴使眼色,讓她快出來認罪。
方初晴聽到這兒,終於有點回過味來了,連忙縮進床里穿衣服。耳邊只聽沈瀾道,“本王犯了此條軍法,你們去準備,天一亮即刻行刑。”
三個親兵嚇了一跳,連忙各自後退一步,施禮道,“王爺,末將不敢。”
沈瀾皺起眉頭,“軍法如山。在軍中,就算皇命也大不過軍法,任何人犯之,同罪。你們有何不敢?”
第4十九章宇宙定律
張揚道,“王爺這事。。。也不算yín邪吧?畢竟是花老闆仰幕王爺風采,自薦枕席,全是一片拳拳勞軍之意,哪點犯了軍法呀?”
林海濤道,“再說這也不是行軍途中呀,咱們是回營嘛。況且,別人也不知道。。。。”
王強最為機靈,從另一方面剖析道,“王爺,末將以為此舉甚為不妥。當著十萬將士之面對主帥施以刑罰,只怕有損王爺在軍中的威信哪。為了一點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動搖了軍心多麼不值得。一面是微不足道細枝末節,一面是我北軍穩定,孰輕孰重,王爺三思呀。”
方初晴在帳子內聽到幾位“同僚”說的這些話,不禁嘆為觀止,沒想到他們都是這麼會說話的。
不過細想想,他們的理由雖然荒誕,但也有些道理。沈瀾是一個健康又強壯的成年男性,應該會有很強烈的需要吧。在這個封建年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正常了,他這樣的人有個把情人,似乎也沒什麼。
再說,北軍的將士們成天累月的生活在艱苦的北境,每天面臨著戰爭的威脅和生命的危險,所以更會把握活著的每一天。聽景鸞說過,北軍的將士就這樣,只要在放假的時候,就會把每一天當成最後一天來過,錢、女人、熱血、享受,每一樣都分外盡興。他們需要發泄和隱藏死亡的感覺,因此也顯得比其他人粗野而不守規矩。
但是,她今天不知中了什麼病,就是不喜歡看沈瀾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才出來搗亂,那理由也編得牽強。沒想到沈瀾卻很磊落,要自我懲罰,只為了那個有些勉強的罪名。
“錯了就要認,不管別人知道不知道,也沒有理由。”沉默了數秒,沈瀾下了命令,“再說,軍法是我定的,自然就更應該遵守。如今因犯規而受罰,天經地義的事,對全軍將士倒是一番警示,何來動搖軍心一說?去做準備吧。三十鞭。”說完就回屋了。
那三個人全傻了眼,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見方初晴從床上跳下來,忙圍上來問,“到底怎麼回事呀?”
方初晴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又指了指隔壁,心裡隱約有些高興。三十鞭,這意味著他沒失身,嘿嘿。
張揚立即明白了,低聲道,“難道是你聽到什麼,然後舉報了。不對呀,你總不能向王爺舉報王爺犯了軍法,而且這有什麼啦?難道美人送上門還不要?又不是在戰時。”
林海濤也道,“是呀,小方姐姐,你不能這麼對王爺的。他為你可是操碎了心,今天不過是放鬆一下,你真是的。”
王強幹脆對方初晴怒目而視。
方初晴一攤手,撒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都不知道王爺幹嗎突然闖進我這裡來。”她亂編,忽悠得三個小帥哥一愣一愣的。“我本來睡得好好的,王爺就把我的門踹下來了。據我分析,可能是正在。。。。那啥時突然想到全軍十萬將士都孤枕難眠,所以良心發現,這才自我譴責的。又一腔鬱悶,難以發泄,於是踹掉我的門。你們難道沒看出來,王爺他有多麼自責嗎?其實你們擔心什麼,不過三十鞭子,王爺身體倍兒棒,武功倍兒高,這種程序的懲罰不算什麼。”
三人齊齊地瞪了她一眼。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沒在軍中待過,根本不知道。那鞭子是特製的,牛皮凜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倒刺兒。抽一下就皮開肉綻,五十鞭子抽死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