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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想想那些粗使的僕人賺那麼少,又覺得有點可憐。

    維維對此卻不以為然,“就這樣兒,外面的人爭破腦袋也還擠不進來呢。太太心善,從來不剋扣下面的人,那些粗使的雖然月銀不多,但待在府里就省下了家裡的嚼用,逢年過節的還有賞賜,而且吃喝穿戴也比在家的強,焉有不樂意的道理?”說到這兒,見左右無人,悄悄地對方初晴道,“其實得臉的大丫頭們每月得的賞賜比月銀還多呢,倒比還要賞賜下面人的主子小姐們手寬些。”

    方初晴點點頭,倒不怎麼羨慕,畢竟那是飛來鳳,不如自己本來就應該賺的感覺踏實,“那兩個小少爺有沒有月銀呢?”

    “爺們自然沒有月銀,各院的產業分紅都在他們手裡攥著呢,可以隨意支配。”維維道,“不過小少爺們還沒成年,不能隨意動用那筆錢,所以月銀和主子奶奶一樣,是一人十兩,由大奶奶代領。”

    啊!真沒想到兩個吃奶的娃居然是兩個小財主,可惜他們不會說話,不能說:哎呀,方奶娘的奶真甜呀。來,把我這個月的月銀全賞給她。不過,想來沈大奶奶才是最大的財主,沈沅既死,松風園的分紅錢全歸她管用吧?

    一問維維,果然。不過小丫頭又補充道,“各院的一切吃穿用度全是從公帳里拔,咱們大奶奶為人又樸素,不好事,每月的月銀除了賞賜下面的人,沒什麼花銷的。我雖不是管事的,不明白很多事,但想來大奶奶那些錢都存了體己傍身,分紅的錢根本用不著動用。”

    “可是這樣很不公平啊。”方初晴衝口而出。

    說完,她本來有點後悔自己的多事,沒想到維維卻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嘛。咱們松風園人口少,嚼用也少,不比那幾院,尤其是……”她伸出四根手指,低聲道,“那院裡被抬舉成妾室的不過三房,但爺屋裡的頭的人卻有十幾二十個,月銀都是眾公帳中出,沒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爭風吃醋,只胭脂水粉、花兒朵兒的錢就比其他幾院合起來的用度還多。”

    怪不得三奶奶田玉清說話總夾槍帶棒呢!方初晴想,這也難怪人家,這位四爺確實很敗家,要知道對於大家庭來說,銀子的事可是天大的事啊。

    “我聽說瀾二爺院子裡也有很多女人。”她再打聽,心想既然要在這裡生活一年,理應對府里的情況多加了解,免得觸犯了什麼,自己倒霉。

    “二爺情況不同嘛。”維維頓了一頓才道,“我聽二爺院裡的趙管事說,就是借姐姐衣裳那個趙媽媽的男人,他說二爺雖然是朝中重臣,還管著沈家這麼大的產業,但他的廣武院只按規矩取分紅,從不多占便宜,更不用公帳上的錢。”

    “啊?這麼大公無私。”方初晴有點不信。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啦。但是二爺在北邊有馬場,是當年打退圖國入侵後,皇上賞賜的,不算沈家的產業。聽趙管事說,現在咱們江國不管是軍馬、夫馬還是什麼馬,七成從二爺的馬場中出,算算吧,這一年能賺多少錢哪。”

    大財主啊!應該多親近親近。

    方初晴下意識地擦了擦口水,琢磨著沈瀾有這樣近乎於壟斷的生意,又有沈家產業的分紅,自然看不上公帳上那點小錢了。

    再看維維,提起二爺時沒有說到四爺時掩飾不住的厭惡神情,反而流露出了些崇拜和尊敬的意思,甚至小臉上還有些可疑的微紅。有問題!看來這丫頭對二爺沈瀾很有好感,再想起之前聽到的麻婆與肥婆的對話,方初晴腦海里出現了紅樓寶二爺的形象。

    又有錢、又靚仔,到哪兒都吃得開,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這位二爺還真是個能人,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做得好。”她隨便感嘆了一句。

    哪想到維維的小臉又紅了一層,吃吃笑道,“姐姐雖然是馬國人,可是來江國就沒聽過我們二爺的名頭嗎?再說了,二爺有景鸞協助,自然什麼事都做得好。景鸞多聰明啊!”

    又是景鸞,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呀。他……是人吧?

    第十六章一二三四

    更新時間2010-1-139:01:27字數:2407

    重生在異時空的前三個月,方初晴就平安的在沈府中渡過了,時間也從清慡宜人的初夏到了秋老虎逞威的節氣。

    對現在的生活,她沒什麼不滿意的,從重生之始的事事倒霉,變成了後來的安寧舒適,她很識抬舉的保持著感恩的心態。而無思和無我兩個寶寶非常好帶,屬於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自己蹬胳膊蹬腿兒,玩得不亦樂乎的類型,並不太需要大人們的撫慰,就連“嗯嗯”和“噓噓”也相對有規律。

    再說,寶寶實際上也不需要她來照顧。

    對此,方初晴只覺得這對寶寶很“仁義”,知道母親新寡,所以不忍心太折騰人。不過沈大奶奶似乎還沉浸在喪夫之痛中,對兩個寶寶雖然緊張得過頭,方初晴哄著寶寶或者餵奶時,總拿一雙冰涼涼的眼睛死盯著,生怕寶寶有個閃失,實際上卻關心不夠,甚至……算得上有些冷漠,每天在琴閣待的時候比在松風院的時候都多。

    琴閣就在沈府後園的望秋湖邊,與太太的畫廬隔湖相望,這婆媳兩個分外投緣,連各自沉浸的精神世界也在一處。死去的沈沅一定很愛沈大奶奶,這琴閣是專門為她建的,就連松風園也是為著沈大奶奶改的名子。聽說之前名叫“騰文”院,正搭配二爺的院子“廣武”,只是沈大奶奶閨名竹月,又酷愛撫琴,所以根據一首什麼“松風冷、竹月涼”的詠琴之詩,改了院名。

    方初晴對望秋湖邊的情況很感興趣,但她在松風園什麼都好,就是被限制了行動自由,總不讓她到外頭去逛。看來毒奶水事件的餘威仍在,害她三個月來除了去針線房拿衣服,就沒出過院門。

    開始時,她倒不覺得太悶,她在現代是學計算機的,常常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一天,宅得很。而且來到這個完全不知是哪個時空的世界,她有太多的東西要學,那些衣料首飾、家具擺設、禮儀規矩,她都要從頭認識,免得被人發覺古怪。

    還有,女人多的地方話題就多。因著沈大奶奶是寡婦,松風院每天大門緊閉,除了無思和無我兩個還不算男人的小東西,除了賺管松風園的趙管事定期來回報正事,除了偶爾有小廝來傳話兒,滿院沒一個雄性動物,所以女人的八卦之火就格外熱烈。

    方初晴總是假意做點什麼事,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悄悄裝成活動布景板,躲在一邊偷聽丫鬟、婆子、媳婦子們聊天。雖然吧,主人家的往事和內幕,下人們不敢隨便議論,但聽點無關緊要的小道消息還是挺有意思的,也算是她被困深宅的娛樂活動。

    原來沈家並不是那種歷經幾代,根基深厚的豪門,從真正發跡到現在權傾朝野也不過是第二代,算是暴發戶的地位。太太出身一個很有名望的書香門弟,沈老爺沈之道憑藉太太的嫁妝白手起家,十年間奇蹟般的擠身於江國的豪富之流。之後他兩個兒子沈沅和沈瀾又和當今的皇上江無憂搭上了關係,以太子黨的身份出朝入仕,混到了和皇上拜把子稱兄道弟的地步。沈沅雖然幾個月前死了,但沈瀾軍功赫赫,已經成了朝廷不可或缺的人物。

    正因為如此,沈府的家生子也只有一代,所以府內雖然僕從眾多、關係糾葛,但還沒到錯綜複雜、奴大欺主、牽一髮而動全局的變態地步。

    至於說沈府的四位爺的為人和品格如何,倒有一套口訣似的民謠來形容,稱為:一君子、二魔頭、三精細、四聖人。

    很好理解,死去的沈沅是人品最好的,但所謂好人不長壽,於是乎……君子年方二十八就掛了,留下三個禍害活千年。

    二魔頭不用說,就是混世魔王的個性,任誰也管不了,又野又凶。三精細也好理解,為人精明,如果長了毛就是個活猴。說到四聖人嘛,從字面上解釋貌似於文學有關,其實他這四聖是指……吃喝嫖賭。

    正是這位四聖人、四爺沈洛,在方初晴第一次拜見太太時闖了禍,後來一打聽,那天他倒還真是賞花去了。翠雲班是和政城首屈一指的高級“娛樂場所”,他們從馬國進口了一種名為幽露的奇花,據說此花開放時絕麗無匹,那獨有的風姿無法用語言形容,但它一年卻只開一次花,還得是在清晨露水初降之時,等太陽一爬上頭頂,花兒就凋謝了。也正因為花期短,開花難,才引得有錢有閒的人競相觀看。

    眼看幽露花結出了花蕾,沈洛和幾個只有風流而沒有才的風流才子朋友打賭,看誰能守到幽露率先開放。於是他不眠不休的泡在翠雲班三天,除了正常的生理循環,一步也不離開那盆花,非常夠毅力,結果自然是他贏了。

    他高興之下難免發了“才子”脾氣,放浪形骸,卸了衣妝打算和班子裡的姐兒做點“正事”,沒想到正在努力奮鬥,卻突然犯了舊疾。

    不過……話說……他的這種慶祝方法也實在很奇特的,絕對“性”情中人。

    至於他到底有什麼舊疾,據方初晴旁敲側擊地打聽,料想是病例特殊的癲癇類,先抽羊角瘋,最後過渡到四肢麻痹,整個人處於木僵狀態,要用特殊的針灸方法來緩解。

    那一次他可能因為沾了酒色,而且身體過度疲勞的關係,病勢極為沉重,在家足養了一個月才完全恢復。請最有名的大夫、吃最好的補品、花銀子像流水一樣,不出三奶奶田玉清所料,錢是從公帳上出的。

    太太寵四爺,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沈洛也很會哄自己的娘,硬說他守著幽露花是為了太太。滿府里誰不知道太太最愛畫花兒,偏偏太太的四個兒子中,唯有他畫得一筆好丹青,那天還真拿了幽露花的畫兒回來,心疼得太太眼淚汪汪,覺得兒子是為著自己才累得犯的病,不但沒責罰,還鎮日價噓寒問暖,氣得田玉清直跳腳,來找粱竹月嘮叨了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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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三個月來的第一次

    更新時間2010-1-149:11:10字數:2280

    當四爺身子大好了,太太才想起兩個金孫的奶娘來,高興之下賞了匹天藍色的貢紗。方初晴看過,那面料垂感一流,雖然很薄,穿起來涼快,卻一點不透亮,非常適合做夏天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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