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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懶得理你。”他氣得連尊稱和敬語都不用了,“就直說吧,咱們什麼時候成親?”
“本宮已經是沈瀾的人了,這樣也沒關係嗎?’方初晴瞪大眼睛表演得分外誇張,”向王真是心胸廣闊,居然真的不介意。”
圖魯一向外表溫雅,可不知為什麼,卻回回都被方初表氣得失去理智,因可能是因為男性的尊嚴被冒犯得徹底吧。
“你以為我娶你是因為喜歡你嗎?”他輕蔑地道,“既然如此,你到底愛誰又與我何干?不過你回宮也有些日子了,雖然日日玩樂,可現在是個什麼局勢,想必皇上和國師也告訴你了,所以嫁也不嫁,已經輪不到你作主了。否則國之不國,家之不家,今天我不過照理請期罷了。”
“厚,原來請期是這樣個請法,就算民間小戶也知道三書六禮不是這樣的,何況堂堂向王呢?”方初晴正襟危坐,“可是既然你這麼直接,本宮也懶得和你多說,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親,本宮是會和你成的,畢竟以本宮的身份而言嫁不成沈瀾,那麼嫁誰都是一樣。本宮知道。圖國已為你一黨所侵蝕,皇上無力回天,但你不可忽略了民心所向,不然就算你坐在了皇上位上,也明不正、言不順,斷坐不安穩。”
“倘若我把神聖不可侵犯的公主情事抖落出來,只怕民望主成了民怨了。就算我沒證據,可有些話好說不好聽,再說皇上的身子也得氣壞了,說不定就此歸西,”圖魯惡劣地道,“於不濟,公主化名為瑪姬絲在金碧苑大跳艷舞的事,目睹的人可還真不少呢?。”
他試圖惹火方初晴,可偏偏後者壓根不是這裡的人,所以與沈瀾的親密關係,是男女朋友間正常的行為,跳跳肚皮舞不過是健身操,根本傷害不了她的自尊和自信。
只是人家要傷害她,她不配合一下、不讓人家贏上一局半局的又怎麼好意思呢?所以她勃然變色道,“圖魯,你若無恥到不顧及自己的名聲,隨便你說。但本宮提醒你,大家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倘若我的名譽有一絲受損你娶的,只能是本宮的寺體。那時,你想順順噹噹坐上那個位子只怕再也休提!”
“哼,是你逼我的,之前,我可曾透露過一字半句?自己婚前失身喪德,倒怪起我來了。”
“是啊,本宮品德有污,但也勝於你竊國之罪,天誅地滅!”方初晴拍案而起。桌子上是好硬木的,露得她掌心發麻,差點跳起來喊疼。不過為著她大義凜然的形象,她只能忍了,繼續道,“今天不怕把話說明白,既然我們彼此厭惡,所為的也不過是自各的利益而已,那就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黑,直接談條件便了。不然,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大兵壓境?哈,本宮擔保你死在前面在黃泉路上給我引路!圖魯中菌魯,別以為有了兵權不有了一切,呸,什麼向王,你永遠是本宮的奴才!”
說完,看著圖魯的臉色變得鐵青,她不禁伸手端起茶蓋。圖海說過的,摔杯為號,只要這茶盞跌落在地上,立即就有頂尖高手前來護架。圖魯想以武力對她,差得遠哪還!
圖魯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因為不願居於人下,這才想奪取王位,可謀劃了這麼多年,卻還讓一個賤人指著鼻子罵,偏偏以他目前的地位來說,確實反駁不得。他胸口被這口惡氣撞得疼痛,眼神中閃過瘋狂的殺意,如果不是雙手緊握著椅子把手,可能直接撲過來,掐死眼前的賤人了。
方初晴手中線拉得夠緊了,適明威脅了一下道,“圖魯,不要以為殺掉本宮就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死咒。本宮早已經把你的血分為數分,與本宮的血好好相融,放在不同的地方,並步下絕殺之陣。倘若我死了,不出十日,你必來陪葬,無人可解!”
臨了,沉了一沉,又鬆開的手中線,“本宮勸你,別談情,只談條件!畢竟還有好日子要過,本宮也不願意和你魚死網破的。那麼,你要和本宮在親,能給本宮什麼好處?”這一緊一松,外加威脅,就不信圖魯不上鉤。哈,她這可是跟武俠小說學的,圖魯已經不存在的血液和她已經失去的法力,聯手表演了“三屍腦神
丹”的效力,屢試不慡。
這說明,掌握敵人的把柄是多麼重要啊!
第九十九章節好消息
“你要好處?”圖魯緩過神來,強迫自己冷靜,打起精神應付這位出門三年多,卻變得厲害異常的公主殿下。她開口要好處就好,這證明事情不會變得太糟不是嗎?他只需要緩一步,以後有的是機會把今日這辱加倍討回來。
“你得了江山,坐上你不該坐的位子,有這麼大的好處,怎麼也得回饋本宮一點。不然這賠本的買賣誰會做?”
“你願意讓位?”圖魯眯起眼睛。他不是傻子,知道天下沒有白來的好事。
方初晴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顯得貪婪得明目張胆,冷靜得無恥、事事以利益為先,不然怎麼能讓圖魯相信?
“本宮不願意。”她一直自稱‘本宮’,架子擺得十足十,“不過身為上位者,應該會權衡之術。目前你得意了,因為除了皇城,本宮手中再無一寸可用之地,被你吞掉是遲早的事,何必不承認認了死局呢?這點輸得起的風度,本宮還有,自然也有本事說服父皇,只看你能給我們父女什麼保障了了。難道。。。你以為本宮還相信你的品德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願意?那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讓我回報於你呢?”圖魯冷笑,其實卻心虛。他謀求王位多年而不得,從表面上看似乎是盡上風,實際上卻是困局,特別是這賤人手中還握著他的生命線。在這誰也退不得的棋局中,倘若能通過談判獲得自己所要的利益,那麼先委屈一下也沒什麼。
“王位,不能自本宮手中而丟。”方初晴把手中一直端著的茶送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這是本宮的底線,也是父皇的底線。不過本宮會如約與你成親,封你為攝政王,然後漸漸淡出朝政。這樣,雖然你沒坐上那把椅子,卻是真正的無冕之王,圖國的一切都由你作主。之後本宮會跟你生個兒子,將來繼承王位。如此一來,你將來就是太上皇,也算是達成了為皇的心愿。”
她必然錙銖必較,不然圖魯得到的太容易,反而會起疑。她讓圖魯嘗一一點甜頭,看到一點希望,卻不讓他徹底如願,這樣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合作,暗中謀劃完全吃掉嘴邊的肉。其實,這和在驢子面前吊一根永遠也吃不到的胡蘿蔔是一樣的。他要盯著自己最渴望而卻步的東西,眼睛才不會望著別處。
這就是歷只上那個聰明且jian滑的小人最後功虧一簣的原因,他們太貪婪,所以被蒙住了眼睛。
“你願意為我生子?”圖魯眯起眼睛問。
“不願意。但本宮為皇室血脈的延續,為了滿足你稱皇的野心,可以勉為其難地這麼做。只等本宮誕下皇子,你就不能再碰本宮一下。你想收多少女人在身邊,本宮不管。但本宮養多少面首,你也管不著。”
圖魯聽到最後一句,又氣到了,但轉而一想能碰這賤伯樂身子,心頭也不禁火熱。這位下賤的公主可是個美人,身段絕佳,在金碧苑看到她跳舞,他就已經垂涎不已,一想到將來可以為所欲為,就感到特別有報復的快感。
“你還要什麼?”他再問,因為知道不可能只有這麼簡單的條件。
“本宮要你保證,本宮與父皇的待遇不會改變。雖然本宮不想理會朝政,但畢竟是女王,應有的地位和尊榮不能少半分。還有國師和圖海,你也不能動分毫。不然你知道的,本宮不是威脅你,可如果本宮活不好,別人也不用打算活下去!”
“好,我答應你!”圖魯想了想,一咬牙道。
他當然不是真心的,只當這是權宜這計,一旦達到目的,就會毫不猶豫地上演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好戲。重要的是,他可以通過婚姻名正言順的徹底掌握朝政,目前先答應了對方的條件,假以時,日,還不是他的天下嗎?那時,他要怎麼便怎麼樣,再輪不到這賤人指手畫腳!
好在方初晴等四人組也不會天真的以為圖魯會遵守諾言,她與圖魯達成和秘密協議,也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好布置借力打力的計策而已。
“那麼,公主到底什麼時候跟臣成親呢?”話說到這兒,圖魯的語氣又尊敬起來,顯得格外虛偽。
“開春後,父皇會舉行正式冊封本宮公為主的儀式,到時再昭告天下。夏天,父皇會傳位於我,到時候把親事一併辦了吧。”她怕暫時聯絡不到江無憂和沈瀾,所以施展了一招拖字決。但她也不能把成親的日子支得太遠,否則就顯得沒誠意了。
夏天,應該是最好的季節。
圖魯本來想把成親的日子提前,因為他等不及要在權勢的路上再往前一步,也等不得蹂躪公主殿下了。但方初晴態度堅決,而且所說的話也確實有道理。女主成親不比尋常人家,那套繁瑣複雜的儀式和禮物首飾什麼就要準備上好幾個月,何況也得等國師觀測星象,選出最好的日子來。
“國師之前就說過,公主要滿二十足數方可成親。”圖魯露出微微厭惡的神色,“但願這次他能在今年一年中選出個好日子來,不然他也算白活了。”
他語帶威脅,方初晴卻假裝沒聽出來,只自cháo地笑道,“既然已經談妥,向王何必急於一時呢?你威脅著本宮的身家性命,本宮手裡也抓著你的小命,這樣互相牽制,說不定咱們的親事是天底下最長久和最穩固的,也因為誰也惹不起對方啊。”
圖魯被方初晴噎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接不上話來,只得跟在說要去暖閣的她身後,心中馮甩著、算計著、期待著、咬牙切齒地度過了這個具有重要意義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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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的風俗習慣,各國雖略有不同,但皇室成員在新年期間祈福祭天卻是一般的樣子。所以,自初一後,方初晴就沒閒著,禮部的官員折騰得夠嗆,深刻理解了當皇上的是多麼的不容易,打定主意以後要找人幫她承擔所有負擔和責任。直到過了元宵佳節,她也才得空在自己的寢宮秘密召見了齊山。其實圖海早就找到了齊山,因為當沈瀾點的穴自動解開,齊山也找到了自己的隨從後,已經被突降的大雪困在了圖國,沒能回家過年。
方初晴很高興,因為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她也知道齊山對她有特殊的心意,但她並不覺得難堪或者不自在,心裡反而對齊山存了一份深厚的友誼,何況為了圖國,她也必須招攬齊山這位在經商和人際關係上都極其出色的人才為圖國所用。她就算是擁有現代的商業意識,之前也做過詳細的調查,但和齊山豐富的經驗、超強的手腕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在古代異時空,人才也是重要的生產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