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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家中老父重病家底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後來我趕考又花了一筆,可惜最終還是沒能考上。我這輩子是沒希望,只能指望我兒子了。
我當初同意丹娘子的條件在莊子裡待二十年,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二十年期限沒到,我絕不會離開這裡半步,只是我兒到底還小,我只是希望小姐以後能讓他出去參加科考。
至於我妻子的身體,那就是個無底洞,需要很多貴重的藥材。我無能為力,還請小姐幫幫在下。”洪世才說到一半就開始抹眼淚,畢竟是讀書人,還是有讀書人的傲骨的,要不是走到絕境也不會這麼求人。可見家人對他有多重要!
林月暖聽了也很是動容:“洪先生乃是重情重義之人,本小姐欽佩的很。您說的我都答應,晚些時候您可以帶夫人過來給我看看,本小姐不才,也學過一些藥理,懂一些皮毛。”
“小姐有法子治洪夫人的弱症?”發問的是蘭娘,不怪她好奇。之前她也瞧過洪夫人的身體,雖然她不懂醫,但也看得出來,那副身子根本就虛不受補,吃進去的藥材藥效都沒怎麼留住,可是不吃就更糟糕了,可能沒幾天人就沒了,只能這樣奢侈地熬著。
林月暖但笑不語,示意她說說自己的情況。
蘭娘見林月暖不答,也不追問,直接說起自己要求:“小姐大概也知道我的底,那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說出來怕污了小姐的耳朵。我只說現在,既然我已經從良了,便想要過安穩的日子,我不想也不打聽小姐想做什麼,只希望小姐可以給我安穩的生活。”
蘭娘說著,像想到什麼似的,輕輕一笑:“現在的生活我就很滿意,若是以後我的生活都不會被打擾,我願意一直追隨小姐。”
這話聽起來有點兒像是想賣身給林月暖的意思,不過蘭娘沒明說,林月暖也不去揣測,只要蘭娘不吃裡扒外就行。
“這個簡單,我這裡就可以給你保證。以後無論世道多亂,你都能安穩地生活。”林月暖這話說的鏗鏘有力,聽著無不為之動容。
蘭娘得了林月暖的保證,心滿意足地閉口不言了。
最後一個就只剩下辛海了。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辛海的情意,姚氏魔怔
林月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沒想到那廝竟是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幽幽地看了一下丹娘子,然後……閉目養神。
林月暖等人等了許久都不見動一下的。
丹娘子見氣氛安靜的可怕,連忙笑著催促道:“辛大俠,小姐等你回話呢。你有什麼條件都能說。”
這回辛海終於睜開眼睛,不過他不是對林月暖說,而是對丹娘子說:“你在哪,我就在哪!”
辛海說完兀自出了大廳,留下一堆瞪大雙眼的人。丹娘子的臉色更是清白交加,一語不發。
林月暖見此便說道:“既然辛大俠沒要求,那我們就這麼散了吧。洪先生請先等一等,我與您一起去看看洪夫人。”
洪世才大喜,直接留下來不走了。
等人都散了,林月暖用過飯食才隨著洪世才回去。
林月暖沒見到洪夫人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大美人病西施,或者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家碧玉。等見到真人才發現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這洪夫人長得非常普通,普通到放在人群中都可以被淹沒。
林月暖心裡這麼想,面上卻一絲也不顯。
洪夫人見家中來了客人,連忙強撐著病弱的身子要起來招呼林月暖她們。說話的聲音雖然虛弱無力,聽起來卻很舒服。看樣子這洪夫人是那種內秀的女子。
林月暖為她診脈了一番,最後斷定的結果跟蘭娘之前判斷的差不多。生產時候大出血,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後來雖然僥倖保住一命,到底是傷了根本。身體已經虛弱得不行。要是沒碰到林月暖,單靠那些藥物養著,最多也只能再撐個兩年。
林月暖從袖子裡取出一瓶補氣丹給洪世才:“這是我自己調配的補氣丹,跟外面的那些藥不一樣,用的也是人參等名貴藥材,對洪夫人的身體應該有效。
記住一天服用一粒,不可貪多,要不她的身子受不住。這些是兩個月的藥量。過了兩個月我會再來給洪夫人複診。”
林月暖仔細地將一些細節都跟洪世才交代清楚才回去。這一趟出來她還是很滿意的,就是這丹娘子跟辛海的問題,可能要先處理清楚。
從洪世才那邊回來,林月暖立即叫來丹娘子:“那辛海似乎對你有意。”林月暖說的是似乎,但卻是用肯定的語氣。
丹娘子嘴角苦澀,自嘲道:“我雖不想認命,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面對。他是個好人,還是個武功高強之人。我不過是一個下堂婦,哪裡配得上他。之前他就有跟我表明心意,是我拒絕了。”
從丹娘子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對辛海不是沒有意思。
“你要知道他是江湖中人,江湖中大多都是性情中人,他們一般都是不拘小節,不會在意這些世俗言論的。你沒必要被這些束縛。”林月暖勸解道。
雖然丹娘子很優秀,她也不想放人。可是她不會阻止她的手下尋找幸福。
“小姐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現在還是越不過心裡的坎。不過,我還是要謝謝小姐。無論後面我跟辛海能不能成,我都不會離開小姐的。”丹娘子眼中有淚光,臉上卻掛著感激地笑容,看上去比平日還要美上三分。
林月暖在她面前難得不好意思一次,別過頭去,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丹娘子也不在意,直接告退,出去忙活別的事情。
林月暖從窗子看到院子外面忙忙碌碌的人影,心中越發堅定。她要努力讓自己變強,讓林家變強,然後……
風吟進門的時候,林月暖正望著窗外發呆。風吟見此直接叫醒林月暖:“小姐,馬車準備好了,我們要現在回家嗎?”
林月暖回過神來看看天色,見還有一會兒才天黑,這會兒趕回去還來及,而且她離家幾日也念得緊,遂答應了風吟的安排。急匆匆地跟丹娘子說了一聲,兩人就消失在莊子裡。丹娘子將她們送出到莊子門外。
等她們走了,辛海才出現在丹娘子的身後:“你確定要一輩子跟著她嗎?”
丹娘子回過身,不敢看辛海的眼睛:“你救過我的命,她也救過我的命。而且她是真心實意待我的,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實意待我的。可是你們畢竟不同。
跟我在一起,只會拖累你。你的天空很大,不該拘束在這裡。你若是想走隨時都可以。總之,我丹娘子這輩子是欠你了。”
丹娘子說完頭也不回地進去了,辛海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許久才嘆了口氣,跟著走進去。
誰也不知道這兩人還要僵持到什麼時候,林月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想了幾日便將這事拋諸腦後了。
姚氏自從前幾天說動林月嬌再嫁,這幾天跟著黃氏兩人到處打聽誰家有合適的未婚男子。縣裡的媒婆都被找了個遍,當然出面的不是姚氏跟黃氏,而是家中的婆子,說的也不是林月嬌,只是把林月嬌的情況隨便往其他女子身上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