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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些證據,龍君修都不敢相信他一直倚仗的心腹竟生出了反心。想到這裡,龍君修沒了跟袁啟雄繼續繞彎子的心思,不過他也不打算直接跟袁啟雄撕破臉。
等袁啟雄離開皇宮後。
龍君修立馬下了一道聖旨,讓袁啟雄直接榮養,他手底下的兵權全部上交。
袁啟雄原本以為他混過去了,沒想到卻在這裡等他。
袁啟雄苦笑,心中瞭然,望著皇宮的方向久久不能移開,嘴裡嘀喃道:“你到底還是念著舊情,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命!”
要不怎麼說袁啟雄會有今日的地位,全跟他的識時務分不開。龍君修這道聖旨是警告,也是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還一意孤行,等待他的將是誅九族的下場,他不怕死,可是他不能因此害了大皇子跟他那苦命的女兒。
龍君修再聽說袁啟雄乖乖地接旨之後,就知道了袁啟雄的決定,當下就下旨欽封大皇子為平王,修平王府。
袁柯霜在收到袁啟雄榮養跟大皇子封王的消息後,心情悲喜交加。喜的是大皇子是第一個被封王的皇子,離皇位更進一步,悲的是袁啟雄榮養了,大皇子便沒了助力,而她也沒了家族倚仗,就真的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
榮貴妃聽聞大皇子封王,氣得摔了一堆瓷器,又把身邊的宮女一頓捏掐才解恨。
豆蔻作為榮貴妃的貼身宮女,身上自然少不了這些傷痕,每到夜深人靜她對著自己的手臂都會偷偷抹眼淚。
“那女人都被先皇給廢了還那麼好運,可恨我這肚皮不爭氣,自從生了一個賠錢貨就沒動靜了!”榮貴妃聲音里有無限的怨念,碎碎念之後,眼神像刀子一樣剜向豆蔻,“不是讓你去找求子湯了嗎?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都是沒有廢物!本宮要你們何用?”
榮貴妃越說越生氣,甚至把一個古董花瓶給啐了。
“貴妃好大的氣性!怎麼?朕封大皇子為平王你不樂意了?”龍君修沉著臉踏入沁芳殿,明知故問地說道。
榮貴妃被這麼一驚嚇,只能把心中的怨恨深深地藏在心裡,“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
“哼!”龍君修盯著榮貴妃許久,然後拂袖而去,甚至都沒讓榮貴妃起身。
等龍君修走了,豆蔻趕緊上去扶起榮貴妃,卻被她推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那樣對我?本宮就是看不慣大皇子封王又如何?”榮貴妃聲音里有無限的怨恨,臉上已經被淚水沾濕。
宮人早已嚇得伏倒在地不敢有所動靜。
花賢妃正在跟幾個貼身宮女說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過花賢妃倒不像榮貴妃那樣發火,榮貴妃這些年因為沒有兒子已經越發沒了當初的沉穩,只剩下滿心的焦慮。而花賢妃還有一個令她驕傲的兒子,她必須要鎮定下來,想法子應對。
半個月後,平王府還沒修葺好,宮中就傳出大皇子中毒的消息。
林月暖被龍君修緊急詔進宮。
大皇子的宮殿裡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僅龍君修在這裡守著,就連袁柯霜也在。
這是林月暖時隔十幾年再一次見到袁柯霜,眼前的人哪還有當初身為靖王妃的貌美機智靈活,看著就像老了三十歲一樣,華發已生,雖然袁柯霜儘量用頭飾遮擋,還是能露出端倪。而且這樣繁重的頭飾使她看起來看著多了幾分俗氣。
袁柯霜一臉焦急擔心,見到林月暖過來眼前一亮,自動忽視林月暖的容貌之類的,一門心思就想著救大皇子,“還請雲親王妃救救我的孩子!”
袁柯霜一見到林月暖就給她跪下。
林月暖大驚,趕緊避開。綠情也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起袁柯霜,滿是歉意地解釋道:“請雲親王妃莫要見怪,我家娘娘的身體時好時壞,這次被大皇子的事情驚到了,病情有些反覆。”
綠情說的委婉,不過大家都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袁柯霜腦袋又不清楚了。
林月暖嘆了口氣,讓綠情把袁柯霜扶到一旁休息,自己走到大皇子的病床前,“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用過午膳之後。”不等宮人回答,龍君修率先說道:“朕剛剛封了大皇子為平王,就出了這檔事,若不嚴查,那些女人還指不定怎麼禍害我皇室子孫呢!”
龍君修極度惱恨,目光銳利地掃過宮殿裡的所有人。這裡面肯定有內奸,要不大皇子也不會這麼輕易中招,畢竟在宮中這麼多年,這個孩子可是防得很謹慎的。
被龍君修看到的人皆是嚇得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喘一下。
就在龍君修發怒的時候,林月暖已經診斷好了,“回皇上,大皇子中的毒是來自南召。”
龍君修雙眼一眯,臉上閃過一陣殺意。
“不過……”林月暖接著說道:“這毒藥雖然來自南召,可是卻有些不同,裡面又添加兩種不同的毒藥,以第一種毒藥為基礎,後兩種毒藥為輔,形成無色無味的至毒之物。若不是大皇子見狀不對,吃下了保命丸,現在估計已經毒發身亡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心,解毒
侍從機靈地將一小盒子拿出來,恭敬地遞到林月暖的手,“雲親王妃,這就是大皇子服用的保命丸。”
林月暖有些憐憫地看著躺在床上面如白紙的大皇子。那保命丸看成色已經有些年頭,不用說,估計是袁柯霜的私藏了。
龍君修一聽大皇子是吃了保命丸才保住一條命的,一時有些愣怔。他曾經賜給許多人保命丸,唯獨沒有給過大皇子。龍君修不自覺地看了低聲哭泣的袁柯霜,一時有些心軟,又有些心酸,還有點愧疚。
“阿暖,大皇子的毒可有法子解?”龍君修心緒有些起伏。
原本還在哭泣的袁柯霜也不哭了,一臉緊張地盯著林月暖。
林月暖很是為難,欲言又止,龍君修見狀心沉了一沉。
袁柯霜幾欲崩潰,“老天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什麼都沒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袁柯霜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人揪心,都是當父母的,林月暖可以體會她的絕望。
“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大皇子可能要吃一些苦。”林月暖眉頭緊皺。
龍君修聞言眼睛一亮,“什麼法子?需要什麼朕馬上讓人去取!”
“需要金針刺穴配合藥蒸,可能可以解此毒。只是皇上您也清楚,臣婦製藥一道還過得去,這金針刺穴實在不在行。為今之計,只能請師父出山了,不過,師父現在雲遊四方,一時半會兒要去哪裡招人?大皇子可撐不了兩天了!”
林月暖說的正是關鍵所在。
袁柯霜燃氣的希望又慢慢的熄滅。
龍君修沉吟了半晌,對著外面的下人命令道:“馬上請雲親王、安平候、臨邑候進宮。”
“既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外祖父,那就讓他們三個來吧!總歸跟著外祖父學了那麼久,應該有所成才是。”龍君修這話是對著林月暖說的,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