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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主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怎麼息事寧人,就算讓羅洪濤娶了黃鶯他都沒意見。
顧皇后看看香嬪:“妹妹覺得黃鶯改如何安置?怎麼說黃鶯也是張夫人的貼身丫鬟,這件事是否該問過張夫人的意思?”
季佩珊心中委屈得不得了,讓羅洪濤逍遙法外他本就極不情願,現在還得忍痛把自己的丫鬟送走。這讓季佩珊如何能接受,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以為最疼她的姑姑竟然幫著外人,要她識大體!
她不甘心,不甘心!
季佩珊心中翻湧,臉色愈發淡然:“黃鶯跟著臣婦一場,臣婦自然希望她有一個好歸宿。只要黃鶯願意,臣婦沒有什麼意見。”
顧皇后見此,直接讓黃鶯回話。
“本宮把你許配給羅洪濤做貴妾,你可願意?”顧皇后仔細盯著黃鶯,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可惜黃鶯始終低著頭,顧皇后說完,她便直接跪下給顧皇后恩頭謝恩,沒有辦絲掙扎委屈。
顧皇后見此,笑著對羅家主說道:“幸虧黃鶯是個識大體的,若是羅洪濤沒有跟張家小姐結親,讓他娶了黃鶯都是高攀!只不過現在有張家小姐在前,本宮也不好讓黃鶯越過張家小姐去。”
可不是嘛,這羅家雖然是皇商,說到底也只是商而已,羅洪濤只是商戶人家之子,一沒功名,二沒能耐,還是個好色的豬頭。黃鶯雖然是丫鬟,卻是從宮中出去的,手段能耐皆不比尋常小戶人家小姐差,可不就是羅洪濤高攀了。
羅家主趕緊壓著羅洪濤謝恩。
“別急,本宮還沒說完了。”哪有這樣的美事?輕薄了人家還直接把人家納走了,要是日後被知道了,豈不是人人都能效仿?
“本宮念羅洪濤是初犯,罰你今生都不許進入官場,不許參加科舉。羅家罰銀萬兩,記警告一次,若是下次再犯事,直接剝奪皇商資格!”顧皇后一改剛剛的有商有量,嚴厲地說道。
羅家主心疼那萬兩銀子,又害怕丟了皇商,也不敢向顧皇后求情。一直磕頭謝恩。
顧皇后見事情處置得差不多了,一副心神俱疲地讓所有人出去。
羅家人好像得了特赦一樣,動作迅速地退出長樂宮。香嬪見此,也領著季佩珊給顧皇后辭行。
等一群人遠離長樂宮,羅家主才跪下來向香嬪謝恩:“剛剛多謝香嬪娘娘幫羅家說話,以後娘娘要是有什麼用得上羅家的,羅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香嬪掩面輕笑,風情萬種:“羅家主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只是黃鶯怎麼說也是本宮賜給珊兒的,日後進了羅家,還請羅家主照拂一二才是。”
“要的,要的!”羅家主連連應下,心中卻是大驚,不過是一個丫鬟,竟然這麼得香嬪娘娘的寵?看來以後這個黃鶯也要捧著了。
香嬪對羅家主的反應很是滿意,輕輕瞥了羅洪濤一眼轉身離去。
羅洪濤早被香嬪那一眼勾了神魂,整個人笑得分外痴傻。羅家主怒不可遏地往羅洪濤的頭上拍下去:“你是豬嗎?那也是你能肖想的嗎?你不要命,我們羅家可不想給你陪葬。你給我好好記著,回去我們好好算算這筆帳!”
跟著羅家主一起來的那些羅家就、嫡系此時也恨上了羅洪濤。本來好好的一個露臉的機會硬生生被羅洪濤搞砸了不算,這下還怎麼不長記性,他以為皇宮是他家嗎?
黃鶯至始至終一言不發,跟著季佩珊回了盈香殿。
香嬪又是一陣安撫,還賜了許多好東西給季佩珊主僕兩個。之後命小靈把人送出宮去。
小靈有些憐憫季佩珊,有些同情黃鶯。可是想想自己的處境,這些同情憐憫全都煙消雲散。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為別人著想。
“表小姐,宮門口已到,奴婢就不好再繼續送您了。您路上慢點。”小靈甜甜一笑,轉身朝身邊的黃鶯說道:“姐姐沒什麼東西好給你的,這鐲子還是娘娘之前賞的,你別嫌棄,就當是我的一番心意。”
季佩珊一言不發地領著黃鶯上了馬車,見黃鶯身邊的食盒,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在黃鶯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提過食盒朝馬車外面砸去。臉上一點往日的天真的沒有,眼底是深深的受傷。
黃鶯本想說下去撿東西,可是季佩珊沒發話,馬車繼續往前走。黃鶯見越走越遠,季佩珊還在氣頭上,便歇了那心思。對季佩珊的維護感到感動,又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悲涼。
“小姐,奴婢已經認命了。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這是黃鶯從剛剛開始說的第一句話。
季佩珊落下眼淚:“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答應給那蠢豬做妾?你若是說不願意,難道別人還能勉強嗎?”
黃鶯聞言,頭垂得更低了:“小姐,這是奴婢的命。”
“命?又是命!本小姐偏偏不認命!羅家!我不會就此罷休的!”季佩珊氣得已經快失去理智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成,季佩珊的心傷
馬車回到張翰林府上,季佩珊的婆婆小姑子一聽說黃鶯要給羅洪濤做妾,還是顧皇后賜的貴妾,當下氣得就想去撕了黃鶯,季佩珊連帶著被婆婆小姑子恨上。
雲辰燁見事情進展的順利,一回到家馬上跟林月暖分享這個消息:“阿暖,事情進行的超乎意料的順利,剛剛我們的人把季佩珊扔出去的食盒拿回來了,正在研究中。”
林月暖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雲辰燁說的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等雲辰燁說完林月暖才嘆了口氣:“這才最對不起的就是佩珊了,我無意傷她的心,只是……”
雲辰燁的興奮去了一些,鄭重地說道:“你不必自責,說到底我們只是讓季佩珊看清楚香嬪的嘴臉罷了。經此一事,想必季佩珊對香嬪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言聽計從,再加上沒有黃鶯在一旁挑唆,季佩珊會慢慢遠著香嬪的。”
“希望如此。”林月暖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雲辰燁為了逗她開心,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還沒跟我說那羅洪濤怎麼會那麼失態?雖然那是個好色的,可是也不至於在皇宮內失了分寸。”
“這很簡單,早先我跟九公主演了一齣戲,我曾經到過香嬪的盈香殿。那個時候我就在花圃裡面撒了一些東西,這東西一旦沾上了就很難去掉,需得七日後自動消散。這樣留給我們的時間就綽綽有餘。”林月暖說起這個計劃,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想當初九公主那表現,真是太可樂了。
“然後呢?”雲辰燁還是猜不到裡頭的關鍵。
“然後?我跟皇后娘娘商量過,讓她幫了一點小忙。這才有了這次皇后娘娘召見羅家的事情。單單只有香嬪院中的藥是沒用的,需得跟皇后娘娘殿中的檀香配合才會有藥效。羅洪濤先是在皇后娘娘的長樂宮中了毒,又在盈香殿裡中了藥引。這一發作起來,效果不言而喻。”
想當初林月暖為了配這個藥還費了很多的心思,既要弄得無色無味,還要讓中毒的人怎麼查也查不出來。現在看著效果,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