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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燦燦說完轉頭又面向白冉,白母聲音尖銳:
“你以為你以後還能占著白家首席設計師的位置,當白家的大小姐呢,做夢!”
“今天燦燦回來了,我把話放在這兒,不管你怎麼想的,高興不高興,燦燦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今後財產、家業管理各種自然是緊著燦燦來!!”
“至於你,白家也不是絕情的,你願意留下來我們不缺你一口飯,你要是為今天的事情感到羞愧願意滾蛋,自然更好!”
“但不管如何,你心思齷齪,其心可誅!今天你必須給燦燦道歉,不然別想出這個家門!!”
話氣勢磅礴,擲地有聲。
白冉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頭轉正,伸手撥開自己被冷汗濡濕的頭髮,抬眼去看白母和白燦燦。
原身性格謙和,白燦燦在白冉手下當秘書這段時間,白冉連說話都不曾高聲過,是十足十的名門淑女。
可現在白冉一臉素白,臉頰上還有血漬,那雙眼內泛著幽芒,針扎似的冷銳刺人。
原身孝順,白母向來說一不二,等著白冉道歉,沒成想等來這意味不明的眼神。
白母惱怒:“看什麼,我難道還說錯了?”
白燦燦如小白花一樣泫然欲泣:“姐姐,我知道你心頭不高興,但是……”
白父像是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她們身後,一言不發。
原身性格懦弱,可超模白冉不是省油的燈。
從來都不是。
白冉忍著痛,哂笑:“道歉?憑什麼?”
說話中氣不足,但那雙眼睛如鷹隼般,清亮中帶著一股子從沒有過的韌性和狠勁兒。
白母:“你想侵占燦燦的財產!阻止燦燦回白家認親!!樁樁件件哪件不是……”
“證據?證據呢?!”白冉揚起下巴,“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法官斷案都是先取證再開庭……”
頓了頓,白冉犀利:“阿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白母聲音變形:“你叫我什麼?!”
“你既然不喜歡我,我也不願意多在白家吃口窩囊飯,喊阿姨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是反了天了,還不起來還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小兔崽子我……”
“媽,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姐姐不是成心的。”
難得白父開口:“好好說話。”
一片混亂中,白父光站著冷眼瞧,只有白燦燦裝模作樣在攔,白冉咬了咬下唇,心裡罵一句髒話,剛被打耳邊還火辣辣的疼,手心死捏著自己的手機。
要是誰敢再對她動個手指頭,她今天就要砸得誰也頭破血流!
果不其然,白燦燦沒一會兒就攔不住了,白母怒氣沖衝過來,柳眉倒豎,手掌高高抬起。白冉心頭冷笑一聲,絲毫不懼抬起頭,力氣暗暗凝在手上。
現在她沒個準頭,等會要是砸破頭砸壞眼睛,那就都是命!
那雙美麗的眼睛中蘊滿譏誚,是罕見的鋒芒外露,白母心莫名被刺得顫了顫。
要落下去的手不由緩了那麼一下。
就這空隙,一道男聲從背後傳來:“阿姨!”
聲音洪亮、恭敬,也內斂著十足的威勢。
白母愣住,白父和白燦燦轉身看去,一西裝革履的男人長腿勁腰,安然站在他們身後,相貌冷峻,帶著拒人千里的疏離淡漠。
白父和白母都認識,顧家的長子顧西祠,兩家人別墅隔著一條街,幾步路的距離。
白父口吻溫和:“顧少怎麼過來了?”
顧家在服裝業算是一方龍頭老大,祖傳的家業,比起白家這種三代內發家的,樹大根深底子厚,豪門也分個高低,顧家無疑是頭頂上那幾個。
顧西祠禮貌微笑,這笑也是冷淡的,不說話一步一步走上來,鞋跟敲在地板上,噠噠的節奏迴蕩在偌大的客廳里。
白父和白燦燦不由讓開身,白母也驚覺自己失態,匆匆放下手。
轉瞬,白冉眼內出現一雙精良的手工皮鞋,鞋面擦得透亮。
她稍抬起頭。
這一眼對視,顧西祠自進門後,神色終於有了波動。
女人穿著一身合體裙裝,胸口點綴斑斕碎花,裙面大波浪鋪灑開,如花盛放,此刻姿勢古怪坐在地上。她抬起頭來,額頭溢血,臉色蒼白,模樣雖然狼狽,但那雙眼睛暗含著一股子韌勁兒,清泠泠的直刺人心。
顧西祠眼睛微眯。
此刻白冉活脫脫像是一個破布娃娃,惹人心疼,又莫名帶著凌亂的美感。
可這不是攝像棚里擺拍的雜誌封面,這一幕是真實的……
顧西祠皺眉。
這一眼對視極短,白冉疼痛眼前模糊,她還沒看清,男人就收回了視線。
顧西祠蹲下身,近處打量她,聲音仍舊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不止摔了腿,還撞破了頭?”
白冉遲疑,片刻後輕點下巴,細聲:“痛。”
顧西祠吐口氣,放低聲道:“再等兩分鐘,應該在外面了。”
幾句話功夫,白父和白母面面相覷,白燦燦更是睜著一雙圓眼驚疑不定。
白母笑容尷尬:“顧、顧少,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