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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住。
搖晃里臉上有淚溢出,被男人的手指輕輕撫過,手指上的力道輕。
緊跟著的一撞,又狠又重。
。。。
事畢,白冉累的指尖都不想動。
男人離開,白冉身邊撈不到東西,習慣了一個人睡的,沾著枕頭就迷糊過去。
床一側下壓,有人過來。
手指間滑入一個涼涼的指環,白冉眼睛睜不開。
旋即被強行攏在一個熾熱的懷抱中,耳邊響起一聲低喃。
“晚安。”
白冉跟著這句話,墜入無邊的黑暗。
*
顧西祠睡不著,這個夜晚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顧淮。
中年男人坐在屋頂花園,抽菸。
看著遠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和阮霧嵐有幾天沒說過話了。
相反的,這段時間他和顧西祠的話倒是說的多了。
就像是兩年前那樣。
林芳菲生病的時候,顧西祠也耐著性子,和他商量,和他討論,用藥,病房怎麼安排,對於長子顧淮向來感情稍微複雜一些,但是第二次再遇到家裡人重病,他還是覺得老爺子的教育很成功,顧西祠是個男人,很能扛事兒。
也能為了大事,放下個人的喜怒恩怨。
其實剛開始他也覺得老爺子心太偏了。
但是這一兩周去醫院,孫輩的,也就顧西祠去的最勤,不光他去,白冉時不時還帶著家裡熬的湯啊給老爺子改個口味……
顧淮嘆氣,憑著這份心,也不怪老爺子偏,本來家產也是老爺子掙下來的,老爺子想怎麼分,他們做兒女的,也沒什麼置喙的權利。
何況別看老爺子年紀大了,握在手裡的公司卻不少,他不管細節的決策,但是人卻用的好,真的給了他或者老三,背了老爺子的意願,這些有能力的高管跟不跟他們交底,還是兩說。
屋頂的門被打開了,顧淮看過去,是自己的小女兒顧月青。
顧淮神色柔和:“怎麼來了?”
顧月青訥訥:“媽讓我上來找你,說爺爺明天手術,讓爸你早點睡。”
“她怎麼不上來?”
顧月青不說話了。
顧淮會意:“她還在生氣。”
再吸口煙,顧淮難得問:“月青,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公平?”
一向開朗的小女兒,難得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等會兒下來。”顧淮沉聲道。
顧月青握緊拳頭走了幾步,心頭難耐,又停了步子。
終於還是轉過了頭,說:“爸,不管怎麼說,二哥也是你的兒子啊,我可以手下全是股份和實業,但二叔名下都有公司,爺爺一家也不留給二哥,是不是,太過了?”
顧淮想了想,說實話:“辰安不是這塊料。”
顧月青不忿:“要不是中間顧西祠他作梗,二哥……”
顧淮掀眼皮看顧月青,常年管理公司,身居高位的人氣勢如虹,看得顧月青話打了個突。
可顧淮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西祠為什麼要去辰安的公司搗亂?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還是你以為你爺爺不知道?既然沒有那個本事,為什麼不守成?因為一時意氣,還是因為他們本身不對付?!”
顧辰安在家裡可沒有每次都刻意針對過顧西祠,顧淮又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其實爸什麼都知道,只是任其發展??
顧月青定定站著,想到這處,只覺得腳下發涼。
顧淮見她這個樣子,揮了揮手:“下去吧,辰安的事,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顧月青下樓,在門口遇到阮霧嵐,剛想喊人,阮霧嵐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個人悄悄離開頂樓花園。
*
天邊雲開霧散,悄悄的,新的一天又到來。
白冉額頭有些汗,她本身睡得極沉,體質發涼,但是昨晚感覺似乎抱著個火爐睡了。
稍微動了動,側臉下方有東西,白冉後知後覺,是手臂。
顧西祠的手臂。
白冉:“……”
“醒了?”
“……唔。”聲音輕,有點不好意思。
顧西祠自然而然的,將她抱著,肌膚相貼,白冉只覺得對方溫度比自己高出稍許。
顧西祠在她臉頰親了口:“早。”
白冉訥訥:“早。”
“不好意思?”
“……”
耳邊的發被撩起,往耳後挽,男人笑聲低低,忒壞。
白冉不把頭擺正,顧西祠也不強迫她看他,輕聲說:“我先起來,順便給你把衣服拿下來。”
白冉臉熱,這熟門熟路的,倒像是偷`情做慣的。
好在顧西祠只說了那麼一句就走了,留白冉一個人在屋裡,看了眼時間,還早,飛快的起身,一動,身上並沒有好到哪裡去,還是覺得渾身上下被揉碎過一次。
動作間,手指上有個硬物,白冉往下看。
左手中指上有一枚戒指。
滿圈的鑽,碎鑽又白又閃,白冉抬起手在燈光下端詳,還沒看出個究竟,就看到流光在戒身上極快的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