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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祠洗完澡回來,白冉在看手機,發消息。
“這麼晚了,誰啊?”
“A家的工作人員,說我的走秀合同歸檔了,然後,給了我一個彩排的日期。”
奢侈品高定秀,肯定會事先彩排,看選的模特有沒有什麼問題。
“什麼時候?”顧西祠關注。
“大概,五六天後的飛機。”
“哦,最近事情多,你記著點,別忘了。”
白冉點點頭,專心回復。
顧西祠看她半點沒有想挪窩的意思,轉身出去,沒一會回來,讓她去二樓洗漱,白冉走進顧西祠慣用的衛生間,發現自己的牙刷和毛巾都被他挪下來了,洗完澡出來,白冉濕著頭髮,顧西祠耐心給她吹乾。
白冉抱怨:“你拿下來,我等會兒還要拿上去,多麻煩啊!”
“那就放底下,上面再讓張阿姨拿一套。”
“那……多不好意思。”
顧西祠俯身,關了吹風,貼著白冉的臉問:“你是不好意思多用一套毛巾牙刷,還是不好意思讓張姨知道你會在下面睡?”
“……”
哪有這麼問的啊!
顧西祠笑起來,捏白冉的臉,她氣鼓鼓的,臉頰也鼓鼓的,手感可好。
“其實,你第一次下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不用羞。”
“!!!”
顧西祠使壞,在白冉耳邊輕聲道:“我也喜歡你睡在身邊,感覺很踏實。”
熱氣直往白冉耳朵里鑽,痒痒。
“想想,每天醒來第一眼,和睡覺前最後一眼,看到的都是心上人,多好啊。”
低低的,言語蠱惑人心。
這晚上,白冉依舊沒走成。
*
做了手術,情況比白冉和顧西祠想的都好,清醒森林和江南分公司,顧西祠都丟給手下管了,顧老爺子手術做完了,顧西祠才偶爾晚上看看報表數據。
等從ICU移出來,老爺子臉上氣色也不算太差,沒有併發症,也沒有任何大的排異現象,就連醫生都說顧老爺子這個年齡,術後能這樣,算是幸運的。
顧西祠不管那麼多,如果是幸運,他只希望能一直幸運下去。
他們還是每天去的,開車的人從顧西祠換成了白冉。
張阿姨會做很多清淡的吃食,白冉帶著,老爺子喜歡就留下來,不喜歡他們帶走就是,顧老爺子有時候說顧西祠,白冉也會辯駁幾句,本來陌生的人,漸漸的就熟悉了。
白冉知道了很多老爺子的習慣。
比如早上習慣看一份都市報,習慣看經濟板塊的報導,還有台海兩地的報導。
老爺子對顧西祠的事情,偶爾會問問,知道白冉會開口,熟悉之後,經常背著顧西祠問白冉他的問題,都是些小事,比如是不是天天都在加班,手好到什麼程度了,他是不是還是對自己心有不滿,越問越私人,有時候白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對。
但是透著濃濃關懷。
後來白冉動了動腦子,老爺子問她答不上來的問題,會在老爺子面前委婉的問一遍顧西祠,一兩次還好,多了,顧西祠自然反應過來了,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內涵。
白冉夾在中間,厚著臉皮也上了,佯裝不知道就是,反正問了就是問了,老爺子在,顧西祠也不會故意不答,讓她下不來台。
顧老師從剛開始的不情不願,很快的又放開了,因為……在其他地方討回來了,比如回家之後,關了燈之後……
A家是大公司,準備的充足,白冉很快收到了去法蘭西彩排的機票。
來回機票都是買好的,時長一周,可能A家還有其他的安排。
這時間太久,白冉有些不安,顧西祠卻說沒事,讓她安心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
顧家這邊,白冉感覺到的變化不大,但是背地裡,每個人肯定有每個人的想法。
比如,和顧淮冷戰了半個月的阮霧嵐。
顧月青早上出門,阮霧嵐又和她一起去公司,一看就是沒有和顧淮和好。
顧月青不知道這樣好還是不好,這種勢頭,讓她有些恐慌。
但是父母婚姻的問題,她似乎也不好置喙。
吃了早餐,沒有了傭人,上了車,顧月青問:“媽,你和爸爸……”
阮霧嵐知道顧月青要問什麼,答:“還沒和好。”
顧月青訥訥:“我聽周姨說,晚上你們是不是……”
阮霧嵐可有可無,坦誠:“哦,那個啊,對,你爸還在客房睡著。”
“媽,你這樣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
顧月青替顧淮說話:“有些事情,爸也不想的。”
“他不想,難道我想?”
顧月青訥訥,上一輩的事,她插不上嘴,阮霧嵐也不愛講給他們聽。
阮霧嵐知道顧月青在擔心什麼,垂眼掃了女兒一下:“行了,我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暫時這樣吧,晚上分開睡,我有些事情,也方便安排。”
顧月青詫異,阮霧嵐卻不說話了,但是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顯然是有了自己的計劃。
顧月青想了想,艱難道:“遺囑已經公正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