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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的早,高架上照例是堵著的。
顧西祠明顯心情不太愉快,按了幾次喇叭。
白冉嘀咕:“別按了。”
顧西祠偏頭看白冉,沒成想被女人塞了一隻耳機,古典樂緩慢流淌,撫平內心煩躁。
白冉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輕聲道:“回家說吧,我想問的應該不是你想的那些。”
“……”
顧西祠握住方向盤的手指捏緊,乾脆:“行。”
回到家,白冉和顧西祠先將衣服和帶的工具放好,進出幾趟,都挪到二樓的手工室。
顧西祠的超大畫板,白冉想搬,顧西祠沒讓,直接給拎到畫室里去,白冉跟著他。
“累了嗎?去洗個澡卸個妝吧。”
回了家顧西祠又格外的好說話。
白冉回自己房間了,臉上全是閃粉,卸妝麻煩,因此格外的細緻。
眼下顧西祠畫的那滴淚,形狀姣好,白冉下手的時候有點捨不得。
熱水淋在頭髮上,在氤氳的水氣中,白冉放鬆。
沈雪的臉出現在她眼前,緊跟著顧西祠的,再是沈雪的,又是顧西祠的,接著還是顧西祠的,長發的顧西祠,笑容帶點壞的,那個她不了解的顧西祠。
有些人的過去和現在就是一根直線,沒有什麼好了解。
而有些的人的像是一本書,讓人想去翻閱,想探尋。
之於白冉,顧西祠從一開始更像是一個謎團。
想探尋,又讓自己打住手。
畢竟是書里的反派嘛。
不過現在,不管怎麼打算的,已經糾纏上了。
是Linn,手傷了,兩年沒有畫,從來沒想過的人,也嚴絲合縫的對齊了。
自從那次飆車之後,之前原身就找不到了,最近每次睡的時候想著她,白冉也沒見到過,不知道還在不在身體裡,白冉看自己的手,或許……明天可以用畫畫確認一下。
要是能順暢的畫畫了,那顧西祠手後面的傷,她就徹底找不到人問,只有見招拆招。
一想到這個,白冉止不住的皺眉。
手是一點點養好的,要是再次廢了……她不敢想像。
她心疼。
腦子中像是線團一樣,雜七雜八的,走完秀就散了,東想西想,就是順不成一根線,白冉覺得,可能是這幾天都太累了。
她需要放鬆下,比如,喝杯酒再睡覺。
這身體的酒量應該,還是能練出來的吧?!
白冉把頭髮吹得半干,搭了條毛巾往回走,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甜膩的氣味。
白冉愣了愣,自己房間落地窗前,立燈投下一束暖光。
暖光下的單人沙發,顧西祠安然坐著,手裡拿著雜誌再翻閱。
白冉:“……”
白冉後退一步抬頭看,是自己的房間,沒錯。
所以,其實不是好說話,是在這兒守株待兔呢!
“進來啊,怕什麼。”男人悠然。
白冉訥訥,下意識裹了裹外袍,絲質的睡袍松松垮垮,裡面又是一件小吊帶,她,她還沒穿內`衣。
但是她今天沒主動跑下去啊!
顧西祠看著白冉的動作,看她臉色,目光下落,淡淡道。
“怎麼,還是那天的搭配啊?”語聲帶笑。
白冉側過頭去,小聲嘟囔:“你看見誰在家睡前穿內衣的!”
“嗯?”顧西祠沒聽清,揚眉。
白冉把腰帶束緊,一本正經:“沒什麼!”
打開衣櫃,拿了一件披巾出來,把自己裹了裹,更有安全感。
顧西祠笑話她,男聲低低鑽入耳,白冉高聲:“我不知道你會過來。”
顧西祠闔上雜誌,神色從容:“那你現在知道了。”
“……”
白冉嘴巴發乾:“我下去倒杯水。”
“給你倒了杯果汁,吶。”
“哦,謝謝。”
嘴上說著,接過杯子,白冉視線落在屬於顧西祠的玻璃杯上。
仿佛知道她好奇什麼,顧西祠道:“櫻桃酒,不過在你和我說完話之前,不能碰。”
“唔。”
“你問還是我說?”
顧西祠自覺等不過今夜,乾脆直接來挑破,沒那耐心和白冉磨。
再說了,那件事擱著,顧西祠還是覺得早點說好。
白冉也不傻,輕聲道:“沈雪啊?”
“除了她還有誰。”
“你……我想想。”
“想多久?”
“給我一分鐘。”
顧西祠態度強勢,白冉感覺雙方的角色似乎互換了。
舔嘴唇,白冉決定從最基礎的開始:“你和她怎麼認識的啊?”
顧西祠坐在燈下,神色冷淡,有些焦躁的情緒讓他解了兩顆上衣的扣子。
“從我的角度來說,朋友介紹的,然後她也出生設計世家,很多理念能聊上,一來二去就熟了。”
“從她的角度說,應該是沈宴每次遇到我都折戟沉沙,她對我好奇。”
“她不是模特嗎?”
“是模特,家裡讓學設計,不想學,當模特也是愛好,每年走不了幾場秀。”頓了頓,輕咳一聲,“以前愛麗絲說的,我記憶力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