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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謝天謝地,緊接著男人出了聲。
白冉一直沒說話,門口罕見傳來一聲尷尬的輕咳,解釋:“我進來了。”
顧西祠打開門,低著頭進來的,手上端著餐盤,白冉看了一眼,是早餐。
白冉:“……”
她還是暫時不要知道張阿姨怎麼想的好的。
顧西祠把餐盤放床頭,看他低著頭,也是有點尷尬。
“你醒了。”
顧西祠說,聲音格外輕。
“我把窗簾拉開?”
白冉點了點頭。
陽光傾瀉進來,一瞬間刺得白冉有些睜不開眼,用手擋著。
顧西祠見此,又拉攏了一部分,曬不到白冉。
“我想喝水。”出口,聲音都是沙啞的。
白冉愣了愣,顧西祠也愣了愣。
顧西祠反應比白冉快,答了一聲,尷尬著,給白冉端了一杯水來,白冉就著他的手,一杯水都喝乾淨了,嗓子裡的那股子乾涸終於壓了下去。
白冉不好意思,顧西祠也有點不適應。
兩個人都不去看對方的眼睛。
喝了水,白冉咬唇道:“我要穿衣服。”
“我出去?”
白冉閉眼:“這隻有睡衣,我的衣服在三樓。”頓了頓,聲音更低,“我房間。”
顧西祠懂了。
手忙腳亂的,總算有了衣服,白冉在二樓洗漱一番,換了衣服。
清醒了,全身都是綿軟的,擦頭髮時,白冉看著鏡子,雖然還是認識的那張臉,但是眉角眼梢,總是透出一股子羞澀媚態,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這是,顧西祠帶來的變化。
一想到對方,連呼吸都熱了幾分。
痛是痛,但那種感覺,是白冉沒有體驗過的。
以前不理解,白冉活到今天,終於懂了,故人說的水乳交融、抵死纏綿是個什麼狀態,想著想著,臉頰翻紅,白冉低頭,只擦頭髮上的水。
白冉動作慢,顧西祠來敲門,話說的有些侷促:“你還好吧?需要我……拿什麼給你嗎?”
帶著平時罕見的生澀。
話問完,門打開了,白冉聲音輕,有點像是撒嬌:“擦頭髮。”
不多時,白冉抱著膝蓋坐在顧西祠的地毯上,垂著頭。
顧西祠拿著吹風,給白冉撥著頭髮吹著。
做事就像是他畫畫一般,極為細緻,安靜中,吹風機呼呼的響,白冉卻不感覺有熱風燙著自己。
顧西祠想了好久,吹的半干,說了第一句話。
“張阿姨不在,回顧家幫我拿繪畫的東西了。”
白冉詫異,抬眼覷對方一下:“嗯。”
輕輕的一聲。
他是怕她尷尬。
“你今天下午要去節目組別墅,我幫你請了個假,晚上到就是了。”
“唔。”
“下午我陪你。”
“好。”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顧西祠躊躇著,竟然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多歲,有點毛手毛腳的不知所措。
這話問完,白冉抬頭起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顧西祠的無措被白冉看入眼,白冉周身的不舒服,剛才也被男人收入視線。
白冉摸了摸鼻子,緩緩道:“是很痛。”
顧西祠手微滯,有些無措。
白冉卻笑了起來,像是一朵乍然盛放的花,不可方物。
“不過我想,我昨天的安慰效果,應該加倍達到了。”
臉有些紅,但是人也大方。
和顧西祠認知中那個發光的璀璨女人沒什麼兩樣。
他伸手去捏白冉耳垂,是不知何時留下來的小動作。
白冉將頭歪了歪,靠在顧西祠的手上蹭臉,微笑。
那放在白冉的耳朵上的手,看著乖巧的臉,又捏不下去了,改捏為摸,撫著白冉側臉,目光深邃且深情,看得白冉有些受不住。
顧西祠聲音發沉:“過來,我抱下。”
聽起來是命令的語氣,說出來卻意外溫柔。
白冉笑著湊過去,男人將她摟在懷裡,白冉被他從背後圈在懷裡,男人的聲音耳語道:“很難受嗎?”
白冉:“還好。”
顧西祠默了默,緩緩道:“下次就好了。”
白冉說不出話,臉更紅。
顧西祠低低笑起來。
笑過,又莫名晦澀說了一句:“謝謝。”
白冉心頭一動。
顧西祠將臉埋在白冉的肩頭,重複道:“謝謝。”
聲音沙啞,像是在沙子上翻過的粗糲,環著白冉的手臂將她箍得死緊,仿佛她是他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白冉後知後覺,他謝的,應該是昨晚自己安慰他的那些話。
抑或,自己為他的憂慮。
白冉說不出什麼,只將手放在顧西祠的手上,兩個人順勢手交握在了一起。
依偎著,像是大千世界的小小光點,互相汲取著那一點點溫暖。
“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白冉最後道。
陪他度過這段艱難的時期。
不管是公司也好,還是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