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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眉頭輕蹙,他是不明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卻莫名的覺得心疼。
只想想,還只是小小隻的未俟就要被帶上那樣的東西,許君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幸好他爹爹、娘親、哥哥都對他很好。
若讓他帶上那樣鐵套樣的面具,他定然受不了。
聽完這一席話,許君倒是多少有些明白這人的固執。可是,這和鬼面將軍不給他看卻給別人看有什麼關係?
“正因為你和他們不同,所以我不希望你知道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鬼面下的人轉過頭來,第一次直直的毫不避諱地看了過去,直望進許君心裡。
“小氣。”許君從小兔子那裡搶回了自己的乾糧。他低頭看向膝蓋上的小兔子,低聲道:“你們不可以吃這個,會肚子痛的。”
許君微微蜷曲身體,忍受著胸腔里‘砰砰砰’的巨大聲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竟只因被那雙眼看著心臟就‘砰砰砰’的響個不停。
看了看自己手裡頭被啃得滿是牙印的乾糧,許君正心疼,一旁就有半塊乾糧遞了過來。
拿著乾糧的那隻手指節修長而有力,他的主人帶著面具,另一隻手上拿著小多了的半塊乾糧。
許君用手指摸了摸自己那塊不能吃的乾糧,把鬼面將軍的半塊接了過來,想了想,他挪了挪位置,親昵地挪到鬼面將軍的身邊挨著他坐著。
鬼面將軍無視旁邊笑得一臉天花亂墜,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點子的大兔子。
“將軍。”果不其然,那軟軟的聲音又傳來。
“嗯。”鬼面將軍面不改色。
“下次我們一起洗澡吧!”許君討好道。
他可是還記得上次闖入這人屋裡看到他洗澡時的情況的,鬼面將軍洗澡的時候是不帶面具的。
許君討好的話才說完,身旁的人已經側過頭去捂住嘴巴悶聲咳嗽起來。
“你怎麼了?”許君連忙抬手拍拍他的背,這人怎麼這麼不小心?吃東西這麼急,這下被嗆到了吧!
千里之外,大榆皇宮之中。
景山城那邊的事情一切如計劃塵埃落定之後,林緒立刻便折返回了宮裡。
回程當天,林緒進宮匯報情況。
皇宮內,批閱奏摺的側殿內,晉祁看著林緒遞交上來的資料,臉色由晴轉陰。
他早就已經在防備著晉易,也大概知道晉易和夏國那邊有所來往,但卻未曾想到他竟然能做到如此程度,甚至是不惜賣國。
“堤壩那邊鬼面將軍追回了一部分帳目,但只是最後這一次修建堤壩部分工頭的記錄,不甚清楚,與晉易有所關聯的朝中之人依舊無法查出。”林緒道。
晉易韜光養晦數年,暗中策劃數年,雖以他的腦子早就已經暴露野心,但依舊有許多暗中支持的人藏得很深。
看完了手中林緒、許瀾整理出來的資料,還有鬼面將軍那邊送來的帳本,晉祁再抬頭時,臉上又是之前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晉易那邊,所有相關的人均已按照計劃殺了。”林緒面不改色地說著殺人的話,對面前的人那是笑非笑的注視亦不在意。
“此外,鬼面將軍那邊讓皇上儘快補上軍中糧草。若夏國真要開戰,軍中糧餉勢必不夠。”
他已從鬼面將軍那邊得知,如今軍中所剩糧餉已只一個月多的量,若開戰勢必會受到影響,所以他們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把所有的糧草補上,以免久戰不息讓將士餓肚子。
聽林緒提起鬼面將軍,晉祁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這次他怎麼說?”
他早已經知道,那人肯定會生氣,可他實在沒有辦法。
當時的情況,除非他親自暗訪或者那個人替他去,否則晉易絕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林緒不說話,只把自己揣在懷中的另外一份帳目遞了上去。這份帳目是這一次賑災用掉的所有糧餉的記錄,以及一點別的東西。
晉祁接了過去看了起來,帳目看完,他一張臉也隨之黑了下去,“怎麼這麼多?”
這帳目上的數量,遠遠超過他讓鬼面將軍暫時替補上的數量,而且最後還有兩筆特別大的支出。
“帳目上前面的帳是這次賑災的款項,後面是皇上欠下的邊關軍兩個月的糧餉。”林緒依舊面不改色。
“什麼?”晉祁瞪眼,他什麼時候欠下邊關軍兩個月的糧餉了?
“似乎是鬼面將軍欠了軍隊帳房先生一個月的糧。”
晉祁嘴角狠狠一抽,帳房先生?許君?那傢伙欠了許君糧?
且不說那傢伙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欠下許君這麼多糧的,也不說他憑什麼讓他給他還債,單說這邊關軍足足一個月的糧有多少他知道嗎?
而且這明明多加了一個月!
“那傢伙讓朕給他買單,憑什麼?而且他欠一個月,憑什麼讓朕給他還兩個月?”
林緒淡定地招手,讓旁邊候著的太監總管過去,然後把另外一份早就已經列好的帳目遞了過去,“皇上自這個月起,每月按照這個扣除費用,直到還清為止。”
“你敢!”晉祁怒。
“還是皇上要增稅?”林緒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白玉小算盤,‘哐哐’搖了搖後,白皙纖長的手指在上面快速撥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