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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下的人眼神閃爍,隱隱間透出幾分不安與閃躲,這讓捕捉到那份侷促與恐慌的許君越發好奇,難道他真的長得奇醜無比?
“放開。”鬼面將軍把許君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可才掰開這隻手,另外一隻手又伸了過來,鬼面將軍只好把他兩隻手都緊緊抓在手心裡握著。
一直在旁邊站著期待著的眾人看到這鬧作一團的兩人,卻是一陣頭皮發麻。因為他們似乎在那鬼面之下的黑眸中,看到了幾分寵溺。
“未俟。”許君軟軟叫道。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鬼面下的人愣神。
許君趁著這機會抽出手又要去揭面具,鬼面將軍側頭避開,伸手撈住這人的腰就把人打橫撈了起來,拎兔子一樣腳不著地地拎到了門外放著,然後關上房門。
“開門。”門外的人兇巴巴。
“回去寫反省書。”門內的也兇巴巴,“以後再這樣就按軍法處置。”
見到這一幕,屋裡原本還抱著期待的眾副將,有那麼瞬間覺得他們眼睛都被閃瞎了。
“滾!”
“是……”眾人訕訕往門口走。
“不許開門。”鬼面下的人超凶。
“哦。”眾人環顧四周,開了窗,排著隊往外翻。
門外的許君歪著腦袋看著走廊突然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的副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往屋子旁邊跑。
第14章 就是心眼兒小。
在屋內的人才安撫完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一回頭,就看見窗戶那邊許君已經半個人爬了進來,“給我看一下……”
面具下那張臉上的冰冷有瞬間龜裂,展露出一抹無奈。
他快步上前按住正試圖爬過窗子的人的腦袋,把人推了出去,然後在許君不甘的注視下關上了窗子。
隨後他全然不理會窗外的人說些什麼,只坐在屋內頭痛放在桌上的玉璽。玉璽雖然追回來了,可他總得給晉祁一個交代,那樣笨拙的藉口晉祁是不會相信的。
許君又氣呼呼的在門外站了一會,見屋裡的人就是不開門,他這才氣餒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他就看見諸葛瑾又換回了原來的那一身騷粉的衣服,“要走了?”
被許君看出自己的打算諸葛瑾並不意外,他單手撐著那張俊秀的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許君,“還回去了?他沒說什麼?”
“什麼時候走?”
諸葛瑾笑了笑,沒說話,只無聲地把玩著手中收到的字條。
許君這一出看似笨拙,可實際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至少現如今,那群人大概不會再把許家和謀反扯上關係,但他們大概也會因為許君這一出而不解頭痛許久。
深夜,營中數萬士兵均已入睡,只剩下守衛的士兵,四周一片寂靜。
諸葛瑾悄無聲息離開營中,向著白天收到的紙條上寫的地點而去。離開之前,他不忘在營中繞上一圈。
殘月如弓,撒下一地清輝。
營地外數丈的竹林中,諸葛瑾斜斜靠在竹上,等待著約定之人。
月上中天時分,林中有了動靜,十來個身穿夜行衣的人突然出現。
“東西呢?”為首的黑衣人伸手。
“送人了。”諸葛瑾攤了攤手。
“你!”黑衣人聞言不再客氣,“把東西交出來我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你休想活著走出這裡。”
“哈哈哈……”諸葛瑾聞言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了起來,這天下還沒有他走不掉的地方。
皇宮尚且如此,更何況不過是個小施手段的破竹林。
“給還是不給?”黑衣人四散開,作扇形圍住銀輝下一身粉的諸葛瑾。
“我都說我送人了。”諸葛瑾再攤手。
“你……”黑衣人將信將疑,“給誰了?”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東西是我的,我愛給誰給誰。”頓了頓,諸葛瑾又道,“至於他要怎麼用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勸你最好把東西交出來,若是壞了那位大人的好事,有你好受!”
“我諸葛瑾送給朋友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可能。”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夜涼如水。諸葛瑾體內殺意迸開,他昂首傲然輕笑,冰冷的殺意讓那群黑衣人幾乎連血液都凍結。
他是不喜歡沾染血腥,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他之前是因為輕敵被這群下三濫陰了,才會那般落魄狼狽,才會去找那傢伙救命。
一想到某個一臉乖巧的人,諸葛瑾氣息就是一亂,只覺得腦袋上被拳頭揍了的地方隱隱作痛。
竹林暗處,陶馳屏住呼吸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詢問身旁的人,“將軍,我們不出去嗎?”
一旁帶鬼面的人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張寫了地點與時間的紙條,思索片刻後搖頭。
他原本已經休息,是一陣突然的破空聲驚醒了他,他反手一握,便抓住了從窗外飛進來包著石子的紙條。
隨後他一路尾隨那一身粉衣的男人來到這裡,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
“跟著他們。”
“那那傢伙呢?”陶馳看向月色下沾染了一身血的諸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