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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將軍無言的信任與交託,讓他越發的自信,對於帳房的事情也越發的熟練。
林緒的肯定不同於鬼面將軍的,來自外人的肯定,更加讓許君覺得自己的努力並未白費。
“你也是個好丞相。”許君一邊用力點頭一邊說道。
“哈哈哈……”林緒爽朗的笑聲在雪地間傳開。
“如果以後還不開心你還可以來這裡,我可以陪你去街上玩,我們可以做朋友。”許君一臉認真。
原本正笑著的林緒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換作苦澀,他深深看了許君一眼,抿嘴笑了一下,驅馬轉身離開。
雪地當中,林緒的隊伍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雪地的盡頭。
許君衝著他揮了好久的手,直到他走遠許君這才放下手。
對於自己多了個朋友,許君還是很開心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一旁一直安安靜靜看著的鬼面將軍卻有些吃醋,他知道許君只是把林緒當朋友,林緒亦是,可看著因為別人一句話就高興得不行的許君,他莫名的有了危機感。
看來他以後要對許君更好些,不然哪天他一個不注意,許君說不定就被人用好聽的話給騙走了!
一想到許君可能被別人用花言巧語騙走,一想到許君以後可能就不屬於他了,他心中就莫名的擰痛,唯獨這個他絕不要!
“我回廚房幫忙了。”許君心情大好,一蹦一跳的往廚房跑,在雪地中留下一連串腳印。
看著許君的背影,鬼面將軍眼中有苦澀浮現。
跟在許君的身邊看著他忙帳房的事情半月,如今的他不禁有些自卑,因為他發現他除了打仗之外似乎什麼都不會。
不同於許君在帳房中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什麼養牛羊什麼種地什麼建房子,這一切的一切他一點都不懂。
他的人生過得不算幸福,但因為身份的關係還有晉祁的關係,他亦沒受過普通平民百姓的苦。
之前他一直幻想著與許君隱居山林,如今他發現自己大概除了吃進,做不了任何事,他如何能不自卑害怕?
若真的離開軍營去隱居,他能為許君做什麼?
這兩天他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然他花了幾天的時間去思考,思來想去所想到的答案,卻讓他越發的心中苦澀。
他唯一能夠為許君做的,大概就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冰冷的氣息湧入他的胸腔。又看了一眼許君已經變成一個小點的背影后,他快步回了房間,拿了筆墨出來。
沉思片刻後,他提筆寫了起來。
千里之外,朝中。
滿朝文武百官盡數候在殿外,等待早朝,然眾人直到太陽升起,他們等來的卻只是一句‘皇上龍體抱恙,退朝’。
得知皇上病倒,眾人皆驚,紛紛詢問那太監總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問來問去卻都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待到所有人離開,避開眾人站在殿角一旁的許瀾走了出來。他叫住了那欲要離開的總管,請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許瀾,那年輕的太監總管立刻改變了態度,恭敬的把許瀾請進了宮裡。
皇上病倒,這是一件大事,許瀾跟著那太監總管來到晉祁居住的寢宮外時,一群太醫正被從裡面驅趕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那太監總管詢問旁邊的下人。
“皇上不讓他們把脈看診。”
“下去。”
“是。”
待到一旁的御醫還有一群下人全部退去,那太監總管這才推開了門,讓許瀾進去。
許瀾進屋,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他走了過去,“為何拒醫?”
躺在床上的晉祁不語,閉著眼。
一旁的太監總管見狀,連忙拿了一封信,遞到許瀾面前。
許瀾不解,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是鬼面將軍寫的,加急,信上內容寥寥無幾,無關邊關戰事。
他寫信是告訴晉祁,他要工錢。
許瀾一臉詫異的仔細把那封信看了兩三遍,然後這才把信還給一旁的太監總管。
“皇上……”
“他竟然和朕要工錢?他竟然和朕要工錢?他竟然和朕要工錢?!”接連三句一樣的話語,把躺在床上的人心中的悲戚絕望表現得明明白白。
許瀾大手一揮,叫了旁邊的太監總管,“多弄點黃連,給皇上燉湯喝。”
“啥?”那太監總管沒聽明白,黃連燉湯?
“皇上這叫有苦說不出,喝點黃連,清心火。”
那太監總管乖乖站回原位,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許瀾!”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人蹦了起來。
“看來皇上無恙,那臣告退了。”
“你給朕站住!”
晉祁氣得不行,這滿朝文武百官,也就只有和許瀾他才能說上兩句真心話,許瀾倒好,壓根兒就不理他。
“皇上還有事?”
“朕……你給朕下去。”晉祁揮退旁邊的太監總管,讓這屋裡只剩下他和許瀾。
看到所有人離開後,晉祁立刻便苦著一張臉絮絮叨叨的念叨起來,“我對他不好嗎?這麼十幾年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我第一個給他,他連聲哥都不叫,這也就算了,我知道他那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