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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身旁的副將找了來,他才怔怔的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而那裡早已經沒有了許君和鬼面將軍的身影。
陶馳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山脈之後收回視線,轉身向著城而去。
他步伐中帶著幾分遲疑彷徨,腦海中更是還迴響著許君剛剛喊的那話,他會是個好將軍,許君他憑什麼這麼認為?
陶馳忍不住抬手扶額,臉上儘是苦笑,他這樣的人真的配做將軍嗎?
003.
躲開陶馳上了山之後,許君一路上笑個不停,他一想到陶馳那張氣得不行的臉,就忍不住發笑。
一旁鬼面將軍見他笑得站都站不穩,忍不住搖了搖頭,許君總喜歡欺負陶馳。
“你也不怕把他惹急了。”鬼面將軍道。
“才不怕,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許君雙手叉腰,“有將軍你在,他要是敢欺負我你就欺負他!”
對於許君的理直氣壯,鬼面將軍越發的無奈。
“好不好嗎?”許君見鬼面將軍不說話,連忙跑上來拽住鬼面將軍的手撒嬌。
“好,我肯定幫你欺負回去。”鬼面將軍眼中有寵溺之色浮現。
有人撐腰,許君立刻又變回了之前那得瑟的模樣,細數著以前欺負陶馳的那些光榮歷史,還有猜測著之前他們偷跑一定把陶馳氣得不輕的事。
許君與鬼面將軍商量好要走人後,便交代了營中的事情由司馬賀代勞,再由鬼面將軍一起寫了信,去了一趟宮中把信件放在了晉祁的御書房,然後這才走人,所以如今許君的職位已經被司馬賀替代。
司馬賀跟在他的身邊已經很久,在帳房的管理上也有著不錯的悟性,許君把帳房的事情交給他很放心。
不過要說起這件事許君多少還是有些遺憾,這畢竟是他第一份差事,最後卻是無疾而終。
一路說到了山頂,許君這才停下。
陶馳會不會是個好將軍這點只有他自己能夠證明,許君無法跟誰保證,但陶馳這人心眼不壞,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十月之後,山里很快便迎來了寒流。
許君與鬼面將軍兩人搶在寒流來臨之前,把屋子裡武裝了一番,等到雨下下來時,他們屋子裡已經儼然一副過冬的裝備。
厚實溫暖的棉絮,冒著熱氣的暖爐,一切都帶著一股暖意。
除了置辦這些,許君還釀了酒。
普通人家釀酒簡單,釀的也大多都是些粗糧酒,許君用的便是高粱、玉米,這兩樣東西產酒率稍高,兩人花了些時間在這上面,之後倒也存了幾壇酒。
這還是許君第一次自己親手釀製,之前他曾經答應過營地當中的人要釀酒,可第一年因為戰鬥而無法兌現,第二年卻因為他已經不在營中。
說起來還頗為遺憾,也不知道他不在營中之後,司馬賀有沒有按他之前的預定存糧釀酒。
十一月初那會,許君又收到了來自京城的書信,書信上說,今年冬天大家會來過年。
對此,許君是高興的,畢竟他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沒能與他父母一起過年,且如此一來山里也熱鬧。
知道他們要來之後,山上的兩個人立刻就忙碌起來,冬天不同於夏天,冬天他們要在這邊過年就得備許多的棉絮暖爐,所以兩人又下了幾趟山買了許多東西。
等到兩人把這些忙完,布置好了房間時,初冬的第一場雪已經下了下來。
今年的雪要比以往來得早,十一月才過沒多久還不到臘月,雪就下下來了。
第一場雪下的不厚,只薄薄一層,頭天夜裡下了半夜,第三天早上起來時就已經化了。
下雪的時候山里倒沒有那麼冷了,可雪化的時候卻冷得許君直哆嗦,整天整天窩在屋子裡不願意出門。
臘月一到,山里便有客人來。
最先來的是諸葛瑾,然後是追著他跑的許銘。
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的時候諸葛瑾一見到許銘就跑,許銘總是一臉茫然,如今好了,許銘似乎來勁兒了總喜歡抓他。
許銘要抓人了,諸葛瑾就變得慘兮兮的了,就算他一身輕功了得也頂不住許銘的計謀厲害。
這次兩人來這邊之前,諸葛瑾就是讓許銘用一個大籠子給套著了。
具體細節許君不清楚,只聽說諸葛瑾是手又癢了,結果沒想卻是落入了許銘的陷阱,偷東西時被抓了個正著,然後就被拎了過來。
兩人一跑一追也不知怎麼回事,許君問了幾次,兩人都不說。
問不出話來,許君便不理會,指使著諸葛瑾幫著去山下買年貨。
這兩人來了之後,山里就陸陸續續的有人來,臘月二十的時候,基本上人都已經到齊。
二十六七時,山里倒來了一位讓許君沒有預料到的客人,陶馳又回來了。
他之前去的時候是為了回家,如今假期已到,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歸營,所以路過的時候順便來了一趟這邊,他要找許君算帳。
陶馳興沖沖跑來算帳,結果上了山才發現山上都是些什麼人,原本氣勢洶洶的他瞬間處於最低階級,被許君壓榨欺負就算了,還要被其餘幾人指使得團團轉。
可惜他這已經入了賊窩,就算想走那也得晉祁幾人允許,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苦哈哈的認命。
山里再次熱鬧起來,這一次還伴隨著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