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
這種事情處理起來向來麻煩,這不像在戰場上,殺個乾淨便好。
人都是有反抗心理的,如果真的把那些人全部殺個乾淨,那麼反抗的人肯定會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許君站門外站了一會兒,沒多久鬼面將軍帶著一群人出門來。
他走的很快,沒來得及看到旁邊站著的許君。
許君看著他騎馬離去,有些無奈,也有些失落。
營地邊關重建,兩人都是管事的,忙是肯定的。
許君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這才拍了拍臉頰,回了帳房那邊繼續處理之前那些事。
傍晚時分,鬼面將軍處理完城裡鬧事的那些人再回到營中後,下馬便向著許君帳房那邊兒去。
他進了帳房,卻沒見到人,出了門問了其他人,才知道許君和司馬賀一起去旁邊,看這邊有什麼地方能種地了。
得知許君不在,鬼面將軍坐在寂靜的屋內,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書架。
他與許君如今又是小半年沒見,原本以為現在停戰了,兩人應該有更多時間相處,卻沒想從見面到現在兩人都一直忙著。
鬼面將軍靜靜地坐在屋內,眼中是淡淡的苦澀。
思念發酵,變成不舍,如今的他坐在這空空蕩蕩的帳房內,只一想著許君之前一直待在這裡,空洞的心便被充滿。
即使許君不在這裡,他亦不舍的離開。
不知多久後,門外傳來許君的聲音,那瞬間鬼面將軍觸電般站了起來。
門外的聲音由遠至近,許君似乎在和司馬賀說這地里的事,又交代了幾句後他才讓司馬賀離開。
與司馬賀分別後,許君向著帳房這邊走來。
鬼面將軍站在原地,聽著那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他原本心中的不舍與思念在那瞬間變成茫然無措,他竟有些害怕了。
許君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把東西放在一旁,抬起頭來,看見站在屋內的人是鬼面將軍後,同樣愣了一下。
兩人靜靜注視著對方,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不安。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見,如今突然有了機會單獨相處,兩人竟忘了應該是怎樣的相處方式。
若是以前,他們一見面定然會緊緊抱在一起,恨不得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血肉永不分離,如今兩人靜靜看著對方,卻不知道應該先從什麼做起。
是應該先抬手,還是應該先抬腳?
“將軍……”
許君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魔咒,他的話語一出口,鬼面將軍便已經整個人撲了上來,讓兩人緊緊相擁。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讓身體都有些僵硬不知所措的兩人放鬆下來。
許君抬手回抱住面前的人,然後閉上眼靜靜的吸吮著面前的人身上的氣息,以此填補之前空洞的心。
“他們不敢再來了……”
“什麼?”
兩人第一句話,鬼面將軍卻說了許君根本聽不懂的話。
“我把他們打的不敢再來了。”鬼面將軍埋首在許君肩頭低聲喃喃,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許君靜靜地抱著懷裡的人,回味著鬼面將軍那話。
小片刻後,許君忍不住笑出聲來,“將軍,你傻了嗎?”
他有些明白鬼面將軍那話是什麼意思了。鬼面將軍在告訴他,他把夏國那群討厭的傢伙打跑了,讓他們再也不敢來了。
他從來不知道鬼面將軍竟然有這樣幼稚的一面,他把人打跑了,打到不敢再來了……
“將軍,你以為這是小孩子打架嗎?打怕了,他就不敢來了……”許君悶笑,這人是在撒嬌嗎?
“可是我們要去種地,他們再來怎麼辦?”鬼面將軍悶聲悶氣,很是不開心。
他未說出口的是,他已經不想再見到許君因他而涉險,僅那一次,就夠他害怕一輩子了。
許君埋首在他肩頭,也跟著悶生悶氣地笑了起來。
他就說,大榆和夏國兩國僵持了十餘年,也沒見大榆把夏國打成這樣,怎麼這一次鬼面將軍卻如此積極英勇。
不過鬼面將軍打得對面幾十年爬不起來,就是為了要種地不受打擾,如果這事情被夏國的人知道了,怕是會讓那些人活活氣死。
許君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咯咯笑著,“將軍,你果然好笨。”
笑了一會兒,許君見懷中的人不動,他心情大好的決定不笑他了。
許君轉而問道:“那將軍你要開始和我學種地嗎?”
鬼面將軍輕輕點頭,想了想他又道:“不要種奇怪的東西。”
許君面色一紅,在鬼面將軍脖子處蹭了蹭,然後輕輕咬了一口,“你也笑我。”當初那夏國將軍的事情如今已經是人盡皆知。
鬼面將軍笑了,低沉的嗓音在許君耳邊傳開。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軍隊裡時常有人說起這件事,害他每每聽到這件事就要狠狠想念這人一番,牽腸掛肚許久。
聽到鬼面將軍的笑聲,許君有些怒了,這人竟然真的笑他!
許君緊緊抱住懷中的人的手向下滑了幾分,落在他臀與腰交接的位置,“將軍,我們今天先學種小將軍好不好?”
聽著許君故意湊到自己耳邊說的低語,感覺到許君大膽的動作,原本正笑著的鬼面將軍心跳亂了節奏,他整個人瞬間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