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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我們進許將軍一杯。”
“我也敬許將軍一杯。”
他們雖然聽許君說過許銘喝醉了酒會見人就親,但還從未見過,這會兒倒是都有些好奇。
不止是許銘,就連許君他們也有些在意。
上一次許君喝醉了酒膽大包天把鬼面將軍的面具搶了,挺有意思,不知道若是他再喝醉,會是什麼樣?
許銘不察覺,如願的挨著自己弟弟許君坐著後,開心地端起了桌上的酒滿滿地喝了一大杯。
旁邊的人見了,連忙又要敬酒,這一次不忘給許君也添上一杯,“小先生也陪我們喝上一杯?”
“休要胡鬧。”鬼面下的人冷冷看向胡鬧的眾人。
這些副將大多追隨在他身邊都有一段時間,他們那點小九九,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鬼面將軍開了口,眾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已不敢再造次,又說了兩句勸了兩杯之後,眾人就不再灌酒。
吃完了飯,眾人早早各自回屋休息,為明天的出發做準備。
飯席結束後,許銘抱著自己的小枕頭還有小被子,一路尾隨著許君跟著他進了屋。
擅自把被子和枕頭都放在許君床上後,許銘揉著揉自己的額頭裝醉,“我好像喝多了。”
許君無奈,只好讓他住下。
洗漱完,夜裡兩人並肩躺在床上。
許君閉著眼睛準備睡覺,一旁帶著自己蓋來的小蛇被子的許銘卻是一直說個不停,半點不見醉意。
“娘親前段時間寫信過來說你給她寄送的紅菇她很喜歡,讓我轉告你一聲。”許銘側著頭望著旁邊閉著眼睛的弟弟,口氣是酸溜溜的。
許銘吃醋,許君寄了紅菇回家給娘親卻沒給他,明明他這裡才離許君更近。
“你哪裡來的?”
“山里采的。”許君睜開眼,有些心虛。
“好吃嗎?”
“好吃。”
“……”
“下次我也給你送一些?”
“就知道你最捨不得哥哥!”許銘開心地扭了扭身體,更靠近許君些。
許君往裡挪了挪,躲開,好熱的。
“對了,不如你接下去就留在這邊陪哥哥,等他們調查完回來時再和他們一起回去?”許銘期待不已。
“不行。”
“為什麼?”
“我想去看比武。”許君從小到大都待在家中,基本很少有機會外出,“而且你接下去要賑災,會很忙的。”
許銘想反駁,想說自己有空,可想一想卻沒說出口。
“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記住一定要遠離那易王。”許銘突然嚴肅起來。
“嗯?”
“那易王絕不像表面那麼蠢。”話語稍頓,許銘又道,“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和易王牽扯過多,會很麻煩。”
要招攬人手,是需要大量的資金的,而易王選擇了來錢最快的方法。
易王手腳不乾淨那堤壩賑災的事有詐,作為這附近的駐軍負責人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作為罷了。
許君側過身來,面對著許銘躺著。
有些事他不是不懂,相反,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明白。
許家早些年幾乎傾盡全力扶持晉祁登上皇位,以身涉險換來的是功臣的美名,還有如履薄冰的處境。
晉祁不一定不是明君,但沒有哪個皇帝喜歡功高蓋主的大臣,即使他是個明君也不能改變這點。
易王一直有心謀反篡位,許家又是曾經扶持晉祁登基的存在,如果他們和易王牽扯在一起,必然會招惹殺心。
“我知道了。”許君睏倦地點點頭。
沉默了半晌之後,許銘又道:“你和那個鬼面將軍到底怎麼一回事?”
話說完許銘等了一會卻沒等到旁邊的人的回答,他撐起身體一看,才發現許君已經睡了過去。
客棧另一邊,鬼面將軍屋裡。
剛剛還在飯席上有說有笑的眾副將,此刻都在屋內一字排開,臉上不見絲毫玩笑,嚴肅而認真。
“易王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小動作不斷,不過一直沒什麼大動靜,但聽說最近好像易王府有很多人出入,且江湖中人居多。”
“會不會這一次的武林大會也和他有關?”
“武林大會?”
“之前不是盛傳有個什麼玄鐵令嗎?如果他能拿下玄鐵令,就等於有一次號令武林的機會。”
眾人陷入沉思,這不是沒有可能,反而可能性很大。
“但是他想僅憑几個武林中人就和朝廷為敵,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副將中一人質疑。
他話一說出口,眾人就紛紛看向鬼面將軍。
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顯然之前有人想對他們將軍下手。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易王的嫌疑就更大了。
大榆大部分兵力都掌控在鬼面將軍手裡,一旦鬼面將軍這邊出事,大榆勢必要動搖,若是這時候宮裡那位再遇難,那確實有可能撼動大榆。
鬼面下的人顯然早就已經想到這點,面具下的他臉色早已漆黑如炭,森冷的目光掃過眾人後,他開口道:“若有異動,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