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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見眾人不說話,晉祁笑得越發開心,仿佛很是喜歡眾大臣作縮頭烏龜的一幕。
“皇上,這宴席……”一旁的太監總管心驚膽戰輕聲提醒。
這宴席擺了都快有一個時辰了,只因為鬼面將軍一直沒來,所以晉祁一直沒讓開宴。
一旁站著伺候的下人舞姬還有眾大臣臉色都是一片慘白,紛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更琢磨不透晉祁到底是生氣了沒。
“行了,讓開宴吧!”晉祁揮手,話說完他又興奮起來,“等下。”
“皇上?”
“你去告訴他,許尚書的小兒子也來了,喝醉了,鬧著呢!”晉祁神秘莫測。
太監不解,但還是派了人把這消息傳了過去。
傳信的人離開院子,眾人也開宴。
本已無人在注意這件事,然杯中酒未乾,門外便有一人大步走了進來。
院中瞬間死寂,眾人都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鬼面將軍。
“我還真當你不來了,看來是沒派對人去請……”晉祁笑容曖昧。他們這一堆人,還頂不上一個許君是吧?
第18章 我們老大要見你。
聽了晉祁這話,鬼面將軍四顧,沒找到人後他眉頭輕蹙。
剛聽到這消息時他也曾懷疑過,但只因為那人是許君,明知道他該在千里之外的軍營,他卻還是捱不過在意來了。
“既然來了,就陪我喝兩杯吧!”晉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早前聽說這人是為了救被土匪綁走的許君才半路折回去,導致耽誤了給他送玉璽的事時,晉祁很是驚訝。
因為這人一直都是個分得清輕重甚至是有些冷血的人,這種為了一個小帳房而特意親自折返回去救人的事,根本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更讓他在意的是,之前他問起玉璽追回的經過時,這人雖然毫無隱瞞把許君還有那偷兒的事都悉數告訴了他,但言語之間的維護卻十分明顯。
一開始,他只當他終於聽話了一回,不甚在意。現如今,他卻不得不在意。
“賜座。”晉祁道,“準備什麼時候回營?”
“明日。”已轉身準備離開的鬼面將軍停下腳步,此刻說清了也好,免得他還要再報。
“這麼快?”
鬼面將軍未說話,只看著晉祁,讓他有話快說。
“該不是擔心那許君吧?”晉祁放下杯子,酸溜溜地說道:“這麼多年了,都沒看你對朕這麼好過。”
晉祁這酸溜溜的話一出口,旁邊喝著酒的大臣們紛紛一陣猛咳,面無表情的丞相林緒手上更是青筋暴跳。
只鬼面下的人魏然不動,完全無視晉祁的玩笑。
“行了,坐吧,朕有事跟你說。”晉祁指指旁邊下人搬上來的凳子,“關於賑災的事。”
聽聞是正事,眾人的神情都嚴肅起來,鬼面下的人也在稍作遲疑之後坐了下去。
大榆靠近大寧那邊近兩年來天災頻發,去年才鬧了雪災今年就又鬧水災,導致現在大片地域顆粒無收。前幾年也沒好到哪裡去,算起來,最近五年朝廷都朝那邊撥了好幾次救災款了。
附近幾國更是趁火打劫,向他們出售的糧食約好了似的漲價,價位雖然不高,但也確實噁心人。
大榆倒不至於因此就救不起災,可就這麼年年的折騰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百姓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我想你也應該聽說了。”談及正事,晉祁面露威嚴。
鬼面將軍點頭。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年年大水年年賑災。”
“去年前年朝廷都曾派了欽差下去,救災修堤款項也撥了一大筆,但洪災依舊年年發。”林緒道。
他們三人坐在上方,與其他大臣有些距離。不少人伸長了耳朵偷聽,但因為場中有歌姬舞姬正在表演,所以他們也只能模糊聽個大概。
朝中已有不少大臣舉薦自己人作欽差下查,但都不得晉祁信任,許瀾那邊最近又忙著外交的事,思來想去,他便想到了鬼面將軍。
“正好你們軍營應該還有存糧,暫且先撥一些過去,後面朕再補上。”晉祁道。
聽著晉祁的話鬼面下的人微微一愣,他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某個一臉財迷心疼的人。若是讓他知道這下要撥款撥糧出去,估摸著要心疼得不行!
“在想什麼?那麼開心。”晉祁道。
林緒看向那張寒鐵鬼面,面具外只剩下一雙眼,而那雙眼漆黑如墨深邃無比,他是無法和晉祁一樣從那眼中讀懂鬼面將軍的情緒。
“知道了。”鬼面將軍起身離開。
林緒看著走遠的背影,嘴上卻是對旁邊的人說話,“皇上這是吃醋了?”
“咳咳……”晉祁一口酒嗆進鼻子,咳了半天,好半晌後才平息下來。
晉祁抬眸看向鬼面將軍離開的方向,許久,他幽幽吐出一句,“我欠他的。”
林緒不再說話,只是沉默。
宴席之上,察覺到位於上位的晉祁還有林緒兩人心情似有不佳,眾大臣也跟著紛紛沉默下來。
大步離開的鬼面將軍不知這些,離開庭院回到自己暫時的居所,一進門旁邊就有士兵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