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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也沒和他們客氣,全然沒把自己當外人,該開口開口,該拿拿。
許君如此,倒也讓大家都輕鬆了許多。
聊了一會兒折騰了一會兒後,一群土匪就又被許君氣的開始趕人,只剩一群見怪不怪地看著自己家被氣得不行的男人的婦人,在一旁輕笑。
買了要的東西,又拿到了許多新鮮的菜,回去的路上許君興致一直高昂。
進了山後,兩人速度放慢,慢慢的順著不寬的山道往山上走去。
路上,許君坐馬上,鬼面將軍走在路上牽著馬,一邊走兩人一邊說著話。
六月的陽光被樹蔭篩得稀稀拉拉,只偶爾一兩道光斑落在地上落在兩人身上,帶著幾分夏的氣息。
知了這會兒已經開始叫了,不過還不多,只偶爾能聽到一兩聲,也都是斷斷續續的。
山路間,偶爾有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森林的涼意,沁人心脾。
已經快到山上,兩人不急,腳下的步伐也越慢了些。
“地里的東西,今天晚些時候我去種下就算種完了。”許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和鬼面將軍並肩慢慢地走著。
他們牽著的兩匹馬見兩個主人不走,扯了繩子去吃路旁邊的草。鬼面將軍並未攔,把馬韁放在兩隻馬的背上後,任由它們在一旁吃草。
許君之前也從那群土匪手裡要了些種子,不過還是有些不夠,所以今天下山的時候他又托他們買了些。
“嗯。”鬼面將軍拉了人,有些笨拙的幫許君把披在背上的頭髮挽了起來,夏天到了,這頭髮這樣耷拉著就有些熱了。
營中每到這時候大部分士兵都會把頭髮挽起來,這樣方便戴帽子也方便散熱。
鬼面將軍平時都是自己給自己挽頭髮,如今突然要給許君弄,他動作十分的輕,就怕把人弄痛了。
過了好一會兒,鬼面將軍的聲音才傳來,“好了。”
許君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他伸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頭髮紮起來之後果然涼快多了。
現在才六月沒多久,還不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到了七、八月,那才是最熱的時候。
“再過段時間,我想辦法把那硯台賣了。”鬼面將軍突然道。
他已有些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拿什麼硯台,就應該去國庫看看,實在不行也該拿些好出手的東西。
皇宮裡頭的東西,隨便一樣那都是有講究的,隨便出手也會很容易就被抓住,這一點他還是懂的。
“不急。”許君對此並不在意。
留下那硯台,他倒並不是因為錢,純粹是一想到晉祁發現自己的弟弟沒了硯台也沒了那副場景覺得好笑。
“修房子。”鬼面將軍望向山路前方。
在這山里落腳後,鬼面將軍倒是變得比許君還計較了,什麼桌子椅子,什麼種地開荒,什麼修屋子,許君還沒開始急反倒是他一直在著急。
桌子椅子是他開的頭,修屋子也是他一直惦記,開荒也是他先去的。
鬼面將軍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不過他並未按耐,因為他喜歡如此。
他以前不覺得,他以前總覺得能與許君在一起便好,可如今他的想法卻有了些改變,與許君在一起自然好,但若能與這人一起一點一點把這個家變好變得充實,那就更好了。
哪怕是做工粗劣的家具,只要是兩人一起做的,與他來說就是無價珍寶。
許君看了看鬼面將軍,沒說話。
這個家是兩個人的家,鬼面將軍想要為這個家做些什麼,他並不討厭。
兩人慢慢往前走著,到了山頂,許君睡了個午覺後這才拿了新買回來的種子去了地那邊。
到了地方,他才發現地都已經翻好,鬼面將軍在他午睡的時候來過了。
播完種,許君回家時,已經是傍晚。
鬼面將軍依舊坐在院子裡削他的木頭,隨著這段時間不斷的鍛鍊,他現在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
許君在旁邊的鞦韆上坐了一會兒後,待到肚子餓了,便吆喝著要吃的,兩人就一起進了廚房。
不知為何,夜裡格外的熱,吃了飯躺到床上睡覺的許君熱得一頭汗。
熱的實在受不了了,許君掀開衣服,露出白白的肚子。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扯了被子幫他蓋上,著了涼是要鬧肚子的。
許君熱,要掀,旁邊的人就偷偷蓋,如此一來一回的折騰了好一會兒後許君才睡了過去。
大概是真的到了六月,夜裡是越來越熱,幾乎熱得睡不著的鬼面將軍斜躺著半撐起身體,用袖子給旁邊的人扇著風。
有了那涼爽的風,許君倒是睡得很香。
後半夜時,一陣驚雷,讓鬼面將軍明白了夜裡如此悶熱的原因。
果不其然,沒多久外面就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很清晰,雨很大。
雨下下來了,溫度就降了。鬼面將軍放下已經扇得有些酸的手,他躺下正準備睡覺,臉上就是一滴水。
黑暗中,鬼面將軍摸了摸自己的臉正疑惑是哪裡來的水,就看旁邊的人也醒了過來。
許君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額頭上有水。
“嗯?”許君睡眼惺忪的撐起身體,望向旁邊的人。
“好像漏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