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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您之前讓查的資料已經整理好。”
鬼面將軍步伐一頓,他伸手接過資料。
資料不算厚,上面列著的是之前慶功宴時進宮參加宴席的所有人的資料,無論品階大小,就連下人都悉數記錄在冊。
那件事情他一直未曾放棄調查,只是整理這份資料費了些時間,直到如今資料才交到他手上。
進了房間,鬼面將軍在桌前坐下,打開資料翻看起來。
當日的慶功宴,晉祁宴請了滿朝文武百官,再加上當時這些人帶的下人護衛,前後加起來足有好幾百人。即使把喝醉了或明顯不可能的人全部剔除,剩下的也足有兩三百個。
翻看時無意看到許君的那一頁,鬼面下的人動作放慢,指腹輕輕拂過許君兩字後,他把那一張紙抽出來放到了一旁。
許君定不會做那樣的事。
軍中士兵他已經排查完,現在只剩下朝中之人。無論那人是誰,若讓他找到他一定殺了他!
思及至此,森冷如嚴冬的殺意席捲而來,潛藏在他心底深處的殘忍開始汩汩的流動。
把資料交給手下,讓他們繼續順著這條線核實當天所有人的去向後,他復又回到屋內。
他拿起桌上許君的資料,細細看了一遍,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存得很好的寫著‘我錯了’三個大字的紙打開看了看後,疊在了一起,仔細收入袖中。
做完這些,他看了眼窗外燦爛無比的陽光,起身提前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離啟程還有一天時間,他卻已迫不及待。
營地中。
若要說鬼面將軍離開之後軍營里最大的變化,那絕對不是士兵們的活絡與放開,而是許君在軍營中的聲望。
早之前許君剛入營的時候,營中大部分人都有些瞧不上這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淨的小少爺,閒言碎語不在少數。
後來許君帳房的差事上手沒鬧出亂子反而做得不錯,還挖井、開荒搞了不少事後,軍中質疑的聲音就少了些,但也僅止於此。
許君聲望水漲船高,要說,還是從他耍了山裡頭那群土匪開始。
那事在營中一傳開,立刻就有不少人拍手稱快叫好。
他們和那群土匪斗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吃鱉的那一方,這一次贏得如此大快人心,許君在士兵心裡的地位聲望自然不同以往。
再加上這消息傳開後沒多久,許君之前定下的那一大批牛羊也全部被帶了回來,讓軍營里一群糙漢子饞肉饞得流盡了口水,許君這名字也就算是在整個駐軍里響徹了。
軍營里要說糧食那也是管飽的,但也僅止於此。
朝廷總歸不會讓他們餓著,可什麼大魚大肉那也肯定是沒有的,一個月下來也能開那麼一兩次葷,可大多數時候都只是看到個油花花或一兩塊拇指大的肉片兒。
那批牛羊被帶回來,又得到了許君除了留種的,其它全部不賣只宰了給大伙兒加餐改善伙食的應允後,士兵們就沸騰了。
駐軍大幾十萬人,分片分隊各自駐守一方,這些人全部都歸許君管,這次他只拿了其中一片做實驗。
其它地的駐軍眼巴巴地望著,也有人耐不住來找許君探消息,得知如果能成會給他們那邊也買一些牛羊後,眾人就跑得更加歡快,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問問情況。
一時之間,許君那帳房門庭若市。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代王,鬼面將軍不在,幾個副將又要靠著他養小兔子,許君在營里那是無比舒坦安逸。
整個軍營不管他走到哪兒,都有人恭恭敬敬的‘小先生、小先生’的叫著,聽得許君鼻孔都快朝天,嘚瑟得身後那大尾巴也忍不住搖了起來。
吃完了早飯,許君去了牧地那片,想看看新買回來的小羊羔。到了地方後,他和十來個散開放牧的士兵打了招呼,便自己在羊群中走動查看。
這地方離營地有一段距離,草葉十分茂盛,一群新買回來的牛羊吃得歡快。
許君正琢磨著眼前就是一黑,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整個人都被套到了麻袋中。
“誰?”
“安靜點,我們老大要見你。”
聽出這聲音是土匪之一,許君立刻大聲嚷嚷著叫起了救命,“救命啊!”
兩個身穿軍裝混在士兵中的土匪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許君的嘴,然後動作利索一前一後的把他扛起來就往旁邊的馬跑,他們都守了幾天了!
“你再不安靜,小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土匪威脅。
“嗚嗚……”麻袋扭動得更加厲害。
一旁散開放牧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半晌才回過神來,等他們反應過來要追時,許君早已經被掛在馬上跑出許遠。
第19章 不是你要抱抱嗎?
許君被綁走的消息傳回軍營時,他已經被帶上了山。這一次看熱鬧的不止上一次那群男人,還有許多婦人孩子,看那樣子竟像是舉村出動。
土匪首領繞著坐在凳子上的許君轉了一圈,招了招手,讓人把許君解開。
“你們又想幹嗎?”許君揉著手腕,不怎麼高興。
“你說我們想幹嗎?趕緊把東西交出來。”首領威脅。
“要我看別跟他客氣,這小子都陰了咱們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