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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手裡頭舞了舞,又連忙掛在腰間試了試,頓時更喜歡了幾分。
許君的個子其實不矮,若和京城那一群公子哥比,他還算是中上。
但若和軍營裡頭一群時常鍛鍊的大老爺們兒比,他就顯得有些嬌小,再加上他本身面相又白淨,看著就有些小隻。
這短刀給他用是恰恰好,不長不短的。
只是他們見慣了糙漢子加長刀長矛,突然看見一小隻的許君拿著個像牙籤似的短刀在那戳戳戳的玩兒,有那麼瞬間,眾人都不由流露出了老父親似的傻笑。
看見許君一會兒在那戳戳戳,一會兒把短刀掛在腰上臭美的,鬼面之下的人心中卻是莫名有幾分難受。
雖然現在並無證據,但萬一若是真的查到那人是許君,到時他能下得了那個手殺掉他嗎?
“將軍?”
“沒事,來吧!”鬼面將軍擺開架勢。
兩人一來一往換著練了一會兒,直練到天色暗了下來後,這才收了東西圍著火堆吃東西。
“你以前學過劍?”鬼面將軍問道。
之前許君也曾說過他學過劍,但他一直未曾放在心上,因為許君看上去並不像是會舞刀弄劍的人。
傍晚的訓練後,他改變了想法。許君確實像是學過劍的人,雖然他的招式有些僵硬,但還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許君點頭,費盡了力氣和鐵餅作鬥爭。
“和誰學的?”諸葛瑾好奇。
依照許家那幾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捨得許君舞刀弄槍的,不然他萬一磕著了自己,一群人估摸著得心痛死。
“和師傅。”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師傅?”諸葛瑾指著自己,“說起來我也教了你不少東西,你怎麼從來沒叫過我一聲師傅?”
鬼面下的人也好奇地看著許君,許君卻是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手裡那鐵餅上,正齜牙咧嘴地咬。
好不容易把餅乾咬下來一塊,許君卻已經咬得下巴都痛了。
回頭間見鬼面將軍看著自己,許君連忙把餅討好地遞了過去,“你要吃嗎?”他還沒有忘記要娶這人的事,所以有好吃的要記得分他。
鬼面將軍看了看面前咬的滿是牙印的餅,接了過來,用修長的手撕成小塊,再放到這人掌心裡餵食。
002
又往前行了十來天后,路邊的災民便多了起來。
一路下去,能遇上不少逃難的人。同時也能看到許多和他們一樣,與那些難民相反趕向災區的江湖中人。
眾人有目的而來,來的路途中,一路都收集著關於災區的消息,但打聽到的消息無外乎就是之前修的堤壩垮了,再多便無。
臨近了災區之後,眾人改了道,向著堤壩那邊而去,準備先去看看情況。
行至晌午,眾人照例在路邊找了茶館,準備吃些東西。
一行人才靠近茶館,許君便立刻大叫起來,“師傅!”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許君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咚咚咚的向著茶館沖了過去。
“師傅!”
許君跑進了茶樓,在一張桌子前停下。
那人背對著他們這邊而坐,看不清面容,但他身旁放著的那足有一人高的黑色大木盒子,卻令人無法忽視。
見到許君,那人似乎嚇了一跳,差點把盒子都推翻在地。
等到眾人放好了馬車栓好了馬時,許君已經在那邊向他們招手。
待到眾人走近,眾人才看清楚坐在許君面前的人。那是個眉骨深邃容顏英俊,年齡比他們稍大些,成熟而穩重的中年男人。
看清楚這人的面容,諸葛瑾忍不住挑起眉頭,“他就是你師傅?”
其餘的人還一臉茫然,但諸葛瑾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或者說,江湖中人怕是就沒有人不認識這人的。
楚一凌,江湖中人承認的第一人,天下第一劍,也是這次比武大會最有希望得到那玄鐵令牌的人。
“對呀!”許君親昵扯著那男人的袖子。
“你們好。”楚一凌站了起來對眾人抱拳。
許君伸出手指指著諸葛瑾,“諸小瑾。”
“諸葛瑾!”
“桃子。”
“陶馳!”
後面的人見狀,連忙紛紛站出來自己自我介紹。
待到所有人都自我介紹完,許君又拉著那男人的衣袖,把他拉到了鬼面將軍面前,“他是未俟。”
“你好。”
鬼面將軍本不欲理會這樣的情況,但見許君直直望著自己,服了軟,也跟著報了拳。
眾人介紹完,便圍桌而坐。
許君拉著楚一凌,與他坐在了一起。
“師傅,我要成親了!”
“什麼時候的事?”
“我問問。”許君回頭看鬼面將軍,眼巴巴問,“你想好了嗎,什麼時候嫁給我呀?”
眾人屏息,連咳嗽都不敢。許君還未忘了這事?
鬼面下的人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許君,眼神幽幽,不說話。
並非他不想說話,他想叫這人不要胡鬧,可是逐漸加速的心跳讓他不敢開口,他怕一開口就暴露了他此刻的狼狽。
“他還沒想好。”許君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