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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住這裡?”許君驚訝。
提起這件事,一群土匪面露訕然,他們來時是帶了些糧食還有碎銀的,但這一路的花費比他們預料的要多得多,再加上他們又一直沒找到人,所以身上帶的錢早就已經花光。
“要你管!”
“這個給你們。”許君拿出自己懷裡抱著的零嘴,“可好吃了。”
看著許君主動遞來的零嘴,原本氣勢洶洶的眾匪徒都愣了一下。
他們原本來這裡的目的是心懷不軌要把這人綁了回去,如今看許君這模樣,他們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們雖然上山做了土匪,但是卻並不是那種真的滿心匪氣的人,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拖家帶口的都因為無處可去,才上山討生活。
平日裡,他們雖然總是騷擾兩邊的軍隊和兩邊附近的無良商人,但普通人家或普通商人,他們都是從來不動的。
非要找許君,也是因為他對紅菇十分清楚而且又是京中來的人,說不定他們後面還要靠他的關係賣出去。
“很好吃的。”許君又把手裡的零嘴往前遞了遞,塞到了幾個土匪的懷裡。
見許君這樣,原本氣勢洶洶的眾人一時間軟化下來。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雖然是為了找許君,但似乎也並不需要那麼凶神惡煞的。
“不用你好心。”為首的男人看了看懷裡的包子咽了咽口水,又把包子塞了回去,“你跟我們回去,我們老大要見你。”
“我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去。”
“那要多久?”
“應該快了。”陶馳他們那邊的調查似乎有了進展,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忙,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這句話說完沒等對面的土匪在說話,許君又從自己兜里掏出了錢袋,“對了,我這裡還有些錢,你們先拿去用。”
許君把錢袋塞到了那土匪頭子的懷裡,眼裡還帶著幾分同情與不忍。
見許君這樣,眾人又是一愣。
景山城內,客棧中。
陶馳頂著滿身大汗進客棧之後,直接便上樓去找了鬼面將軍。
進了門,不等歇口氣,陶馳便匯報起來,“將軍,易王確實和夏有勾結,試圖讓夏出兵,我們守在易王府外等了許久,等到那夏國的人之後一路尾隨,趁機截取了他們的信鴿,這是復件。”
陶馳遞上來的復件是一封用小楷寫的簡訊,具體指什麼不得而知,但大意是讓什麼人做好準備,這邊的條件已經談妥。
“我們查過,那信鴿是夏那邊軍隊用的東西。”
軍隊都有專門的傳信方式,除了特定的通信兵之外,也會飼養一些飛行能力強的信鴿,這樣一旦戰場有變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對策。
“派人盯住那人。”鬼面將軍道。
單憑這樣一封信件並不能說明什麼,就算他們以此指認晉易勾結敵軍叛國,晉易也大可以找藉口狡辯推脫。
“是。”
“還有事?”鬼面將軍看向猶豫不決的陶馳。
陶馳一直是個辦事能力極強的人,很少見他如此猶豫不定,他只在一件事情上如此過。
“查到什麼了?”
“宮裡那邊的人傳來回信,當初慶功宴上下毒的事情已有結果。”
“說。”
“慶功宴前夕,皇上傳召眾臣為將軍慶功時,是易王的人負責的酒宴上的酒水。負責人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據交代,他領了易王的命令把藥混合在了酒水當中。”
化力散並不是什麼特殊的藥,特性只是潛伏時間長,且不易察覺。
當日鬼面將軍去得最晚,他到了之後,旁的人才給他單獨上了碗筷和酒水。
正是這一份與其他人不同時間上上來的酒水有問題,酒宴之後,那酒罈便和其它酒罈一起被銷毀,自然查無所獲。
“示意下毒的人是易王已經確定,此外還有件事……”陶馳不知該如何講。
“說。”面具下的人看似平靜,垂在腰間的手指卻已緊握。
陶馳跪了下去,低垂著頭,“那化力散屬下重新調查過,雖然就如同諸葛瑾所說那般確實有讓人神志迷糊全身無力的作用,但它還附帶了口藥的效用,會讓人變得極為口盪,忠於口望。”
查及至此,陶馳幾乎是立刻就明白為什麼鬼面將軍在慶功宴之後就一直追查這件事情,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這事他不敢再多想,無論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
“還有呢?”陰冷的聲音傳來。
“當夜皇上邀眾臣灌將軍酒,易王不勝酒力,酒席過半就醉了。他退場時我們的人都還在外面喝酒,如果他提前藏身與屋內,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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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冰冷的聲音將鬼面之下的人胸腔內翻湧的戾氣喝出。
陶馳不敢言語,只跪在地上。
白色的面具擋住了面具之下的人的怒容,卻無法遮擋他眼中的寒冷,更無法掩藏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意。
那一刻,瀰漫在屋內的森冷殺氣,猶如潮水般對著陶馳沖刷過去,牢牢桎梏住他的心臟,讓它無法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