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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瑾故意往前傾倒,半個人都靠在了許君背上,果不其然,如同森冷的鋒刃般的殺氣立刻迎面襲來。
“你來。”鬼面將軍沉聲。
“什麼?”許君不解。
鬼面將軍大步上前,推開諸葛瑾的手,拎著許君便把他拎到了自己身前護著,不要別人碰。
“哎?”許君越發不解。
看著把許君護在懷中的鬼面將軍,眾人皆驚,一旁的諸葛瑾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第11章 是在上面的。
許君看了看諸葛瑾,又側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他向前走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察覺到許君的動作,鬼面將軍身體一僵。亦是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此刻與許君靠得十分近,幾乎是前胸貼後背。
剛剛許君向前跨出的那一步,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更是讓他心中莫名的多出了幾分失落。
可他失落什麼?
瞬間,他心中莫名一陣慌亂,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對別人對觸碰厭惡至極,可剛剛他卻自己把人拉倒了身前護著。
許君向前跨出一步見身後的人沒有動作後,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這天氣好熱的,他背上早就都汗得濕乎乎的了,也不知道這人做什麼要靠那麼近。
“哈哈哈……”諸葛瑾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人當真有趣得緊。
諸葛瑾這麼一笑,鬼面之下的人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他。諸葛瑾雖換了衣裳改變了容貌,但與他正面交過手的人,都對他這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記憶猶新。
那一瞬之間,鬼面之下的人心思百轉,複雜萬分。
之前前來救人的人個子與許君相差不多,只是棉襖下的身形難以確定,還是說救人的人就是許君?
不,應該不是。
許君看上去並不像是練過武功的,至少他與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沒看出半點端倪。若是他能隱藏得如此之深,那功力怕是遠遠在他之上!
而且,如今不管救人的是不是許君,這人在許君身邊總是沒錯,玉璽再加上許尚書,這事若是傳出去許家必定遭殃,許君也脫不了干係。
他本應奉旨立刻拿下這人,可若是如此許君必定受牽連。他沉默的那一息之間,維護的心思立刻生根發芽滋生成林。
眾人屏息以待,就在眾人以為鬼面將軍會有所行動時,他卻轉身走了。
看著轉身走開的人,眾副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一會兒後他們才回過神來,疑惑地看了一眼許君後,紛紛追上。
“將軍?”眾人不解。
走在前方的人並未回頭,“派人暗中跟著。”
“是!”
前方的人腳下步伐頓了頓,“再派人暗中保護許君。”
眾人聞言,臉色不由有幾分怪異,“將軍,莫不是那人有什麼怪異之處?”
“玉璽在他那。”
“什麼?”眾人皆驚,“將軍為何不將他拿下?”
“他本江湖之人,向來不涉朝廷。”鬼面之下的人只淡淡留下一句。
眾副將聞言,卻是好一會兒後才想明白話中之意。
神偷之名他們都有所耳聞,他十分神秘,但大概也是所謂的賊不與官斗,所以他向來不涉朝廷。
這次他突然對朝廷出手,偷的還是玉璽,若說臨時起意未免有些不可信。而且之前不久他們回去參加慶功宴時,將軍身邊似乎也出了事。
難道是朝中出事了?
眾副將面面相覷,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牽扯到朝中之事,又牽扯到許君,難道是和許尚書有關?
“這件事情,莫要說出去。”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又停下腳步冷冷命令。
眾人此刻均是一身冷汗,又被他如此冷眼看著,霎時間手腳冰涼,“是。”
這群人急沖沖的來又急匆匆的走了,許君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看著他們走遠他才收回視線。
鬼面將軍等人離開,諸葛瑾還沒來得及開口,許君就招手讓旁邊的司馬賀過去,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
片刻之後,司馬賀臉色怪異地收了紙筆快速離去。
許君則是留下,讓四周那些沒受傷的人,把地上還能吃的菜全部拾了起來。
諸葛瑾雙手抱肩,站在旁邊看著抱著一懷抱土豆南瓜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笑,“你們關係很好?”
“什麼?”許君抱著一個大南瓜和幾個土豆,他想要去撿地上的土豆,結果一彎腰,懷裡的其它土豆掉了一地。
“我看他對你挺好的。”諸葛瑾用下巴指了指鬼面將軍離開的方向。
這豈止是挺好,這都好得有些不正常了。
那鬼面將軍認出他來他大概也猜到了,他原本還以為接下去的安穩日子又要沒了,沒想到那人卻轉身走了。
“諸小瑾。”許君抱著大南瓜皺著眉頭站了起來。
“幹嗎?”諸葛瑾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
許君把大南瓜塞到了諸葛瑾懷裡,“不許偷懶!”
正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不懷好意的諸葛瑾,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大南瓜,笑容一點點龜裂。
不過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傷口,又想了想面前的人似乎是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房東兼財主,他還是乖乖把南瓜搬到了一旁的板車裡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