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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將軍讓開,示意許君上馬。
許君見狀,連忙趴在馬背旁伸手拽住馬鞍,努力的往上爬。
見許君手笨腳笨的試了兩次都沒能爬上去,鬼面將軍上前托住許君的腰,手上用力,輕易把他托上了馬背,“抓好。”
許君乖乖抓住馬鞍,看著鬼面將軍牽著馬韁帶著他往客棧門口走。
到門口時,許銘已經拿了許君的行李和兔子站在那裡等著。見許君來,他遞了行李和兔子過來,“路上小心。”
許君點頭,看著才見面又要分別的許瀾和許銘。許君還沒紅眼眶這兩個人倒是眼眶紅彤彤的,弄得許君也有些傷感。
“如果呆不習慣或者有人欺負你,告訴我們,我們馬上去接你回來。”
“好。”
許君坐在馬背上揮著手,鬼面將軍走在一旁,牽著馬韁,帶著許君迎著晨曦緩緩的向著景山城外走去。
出了城門,許君拍了拍臉,收起臉上的傷感看向牽著馬走的鬼面將軍。
“將軍你怎麼在這裡?”他還以為鬼面將軍他們丟下他走掉了。
“……東西忘了拿。”
“什麼?”
“兔子。”
聞言,許君抓住馬韁有些不知所措,鬼面將軍不是回來接他的?他果然不想帶他走了。
“還有你。”見許君低垂下頭不說話,鬼面下的人立刻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他雖然一開始確實是想丟下這人就這樣走掉,可才出城門,他就後悔了。
他常年駐守邊關,極少回京。許君不入朝,許家又把他護得很好。他若此次丟下許君就這樣走了,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再見到這人。
早之前他做的那些心理建設,在他一出城門時就潰不成軍。
理智上他知道其實他的離開,對許君來說才是更好的選擇,可是只一想到這輩子他都再難以見到這人,他便莫名的恐慌害怕,一顆心更是難受得緊。
原本想好的那些許君成親成家的藉口,那一刻卻變成了扎在他心中的刺,讓他瞬間撕心裂肺般的難受。
一行人才一出城門,他便勒住馬韁,調轉馬頭,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又驅馬跑了回去。
回到客棧,站在門口時,他也曾勸自己趕快離開,趁著許君還未注意到他一走了之。
可他的腳卻像是生了根一般,一點不聽使喚。
許君坐在馬背上抱著兔子籠,心裡美滋滋的,乖乖讓將軍牽著馬走。
景山城內,客棧門口。
看著許君被帶走,紅著眼眶的許瀾、許銘兩人遠望許久,直到兩人一馬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兩人這才收回視線。
“爹,為什麼還讓弟弟去……”許銘十分糾結。
別的人不清楚許君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父子倆卻是再清楚不過。許君說的話從來都是他想好之後才說的,他說要娶那什麼將軍,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這件事情許銘糾結了許久,也告訴了許瀾,他原本以為許瀾也會跟他一樣勸許君不要亂來,但從頭至尾許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還並未攔許君跟著回去。
“他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下的決定什麼時候我們能左右了?”許瀾苦笑著看向氣鼓鼓的許銘。
他這兩個孩子倒真的什麼都是學了他,脾性那是一點沒變,就連那酒品差都學著。
許瀾抬手,慈愛地揉了揉許銘的頭,“你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爹只希望你們能走自己想走的路,一輩子都能開開心心。”
許銘扁著嘴,還是不甘心。
一想到自己可愛的弟弟可能就這麼被拐走了,他就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怕許君知道了會生他的氣會不和他好,許銘都恨不得直接給那勞什子鬼面將軍下點藥,直接讓他從這世上消失算了。
“好了,別想了,你不是還要處理那易王的事?”許瀾拍了拍許銘的肩膀,“你也不要太恨那鬼面將軍,他並沒有傳言中那麼凶神惡煞那麼壞。”
許銘抬頭,面露疑惑,“爹,你認識那傢伙?”
若是這樣,那就很奇怪了。
他們許家雖然自皇上登基開始就一直在朝為官,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見他爹和那什麼鬼面將軍有所來往。
而且因為鬼面將軍這十幾年的時間一直鎮守在邊關,極少回朝,如果他爹和那鬼面將軍有交情,那應當是十多年以前的事情。
許瀾再揉了揉他的頭,溫柔地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是個可憐孩子。”許瀾笑得溫柔,眼底深處卻帶著淡淡的殺意。
他要真敢拐他寶貝兒子,他就死定了!
事實上,這一次要不是怕許君知道了會生氣會不要他這爹爹了,他早就已經給那傢伙酒里下毒,直接讓他徹底從這世上消失了!
003
景山城外,破廟之中。
一群土匪七橫八豎的躺在破廟中正睡得香,門外就傳來一聲大吼,“不好了,快起來!”
躺了一屋子的土匪嚇得全部都從地上坐了起來,看到從門外提著褲子往屋裡跑的那人,眾人迷迷糊糊地瞪著眼,“你大清早的鬼叫什麼?”
“不好了,快起來,那傢伙跑了!”大清早出去撒尿的土匪,連忙把之前在城門口看到那群牽著馬的副將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