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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裂開,許君急了,上前要去攔,陶馳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很快再把他推開。
“你給我站住!”
“你是我救的,你的命就是我的,我沒允許你去死……”
陶馳全然不顧,向著門外走去。
許君紅了眼,拿了旁邊的凳子就要打。
一旁的司馬賀見狀嘴角狠狠一抽,趕緊提醒道:“會死!”
陶馳聞聲回頭,看到被許君高高舉起的凳子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本欲求死,準備把腦袋伸過去時,許君已經氣鼓鼓地扔了凳子。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陶馳話還未說完,兩眼一翻,直接整個人倒了下去。
許君收回打出去的拳頭,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地上翻了白眼的陶馳,諸小瑾教的東西看來還有點用處。
司馬賀見狀,連忙上前去探陶馳的脈搏,探到那微弱的脈搏後司馬賀鬆了口氣。
他總覺得,陶馳大概真的離死不遠了。
不是被敵軍殺了,不是被鬼面將軍砍了,而是被許君打死的。
“他沒死吧?”許君無辜,“這次我下手很輕的。”
“沒。”
司馬賀幫著把人抬了起來重新放回了床上,又幫著把陶馳身上裂開的傷口重新上了藥後,看著陶馳已經恢復的呼吸,司馬賀由衷覺得陶馳這人命真的很硬。
確認陶馳死不了,許君又交代了一番讓司馬賀留下照顧陶馳,他自己這才出門去追鬼面將軍。
許君離開了營地庫房這邊,進了城裡的主街道,一股濃烈的年的氣息便迎面撲來。
和他們幾乎沒什麼太大改變的軍營不同,這裡整個城內掛滿了紅紅的燈籠,門上更是貼滿了對聯與門神。
整個城看上去都紅彤彤的,喜氣洋洋。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也都是一派喜慶。
因為已經時值年關,街道上的攤販比平時少了許多,僅剩的那幾家也都是在賣一些零嘴鞭炮的,走在街道上時不時便會有香味飄來。
被那些香味勾得有些嘴饞的許君深深地吸了兩口氣,這才狠了心無視那些零嘴,牽了馬,趕緊順著街道跑去找鬼面將軍。
找到鬼面將軍時,鬼面將軍已經離開城大門,向著營地那邊走出好大一段距離。
茫茫的雪地中,他化作一個米粒大小的小點,緩緩的牽著馬向著前方走動。
許君見到來人,連忙翻身上了馬背,讓馬兒向著那邊跑去,“將軍,將軍,你等等我……”
不多時,許君勒住馬韁,在鬼面將軍前方一點距離停下。
他從馬背上滑了下來,牽著馬跑到了鬼面將軍身邊。
“將軍,你怎麼都不等等我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在等你。”
他已經牽著馬在這雪中走了許久,就是為了等許君。
許君聞言,開心了,咧著嘴笑了起來。
鬼面將軍側頭看了一眼笑得很開心的許君,也吐出長長一口氣,那些氣體化作白霧瀰漫在了他的視線內。
陶馳沒有背叛軍隊,這讓兩人都鬆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是因他而起,但不是他直接泄露,也不是他有意如此,這讓兩人都狠狠鬆了口氣。
“將軍。”
“嗯?”
“我幫你報仇了。”
“什麼?”
“我打他了。”許君舞了舞拳頭。
鬼面將軍挑眉,“那他還活著嗎?”
許君瞪大了眼睛,大聲道:“當然還活著,我又沒想打死他,我就是想教訓教訓他。”
鬼面將軍不語,頗為懷疑。
鬼面將軍的懷疑深深刺痛了許君,讓許君立刻手舞足蹈企圖重複當時的情景給鬼面將軍看,“我按照諸小瑾教我的打的,打在了他脖子上,這樣一下他就暈了。”
走在雪地中,許君又舞了舞拳頭之後底氣開始慢慢的有些不足,“……而且我走的時候,司馬賀也說他好像還活著。”
地面積的雪已經不淺,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深到腳踝,走著走著沒多久,冰冷的雪水就從四周滲入鞋子裡。
又往前走了一段,在雪地上留下兩排長長的足印後,許君軟軟求道:“將軍,你不要殺了他好不好?”
鬼面將軍沒說話,但也沒有反駁。
許君看了看鬼面將軍,不再糾結。
他繞到鬼面將軍身後跟著鬼面將軍走,前面的鬼面將軍走出一步,他就在後面跟一步,這樣的好處就是他的鞋子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
鬼面將軍往前走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眼身後低著頭認真學步的人,伸手一撈,把人撈了起來舉到馬背上,讓許君坐到馬上。
他牽著馬,帶著許君,兩人兩馬慢慢的向前走去。
“將軍你不冷嗎?”坐在馬背上的許君彎腰,笨拙的把自己鞋上的雪拍了個乾淨,他覺得這裡可冷了。
“不冷。”
許君打量鬼面將軍。
鬼面將軍身上穿著他常穿的那漆黑的鎧甲,只鎧甲下面加了一層棉衣,他的手腕還有脖子為了方便行動都沒有任何遮擋,露在外面。
許君又看了看自己,里三層外三成的棉衣棉褲,再加上披風、毛靴、圍脖、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