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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醒了。”
鬼面將軍沒有言語,沉默的收了東西,出了門,牽了馬。
許君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營地,向著城那邊而去。
兩人騎馬並肩前行,速度並不快。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任由馬兒向前走去,但即使他們不驅趕馬慢慢走,晌午十分時兩人還是到了城城門口。
陶馳被許君送到城這邊來後,被安排在了庫房外不遠處的一處倉庫中,司馬賀留在這邊照顧他。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大戰頻發,他們帳房現在有許多人都待在這邊,加上兩邊的人又時常有所來往的原因,目前無人發現異常。
到了地方後,兩人把馬拴在了院子裡,許君和帳房其他的人打了招呼,這才帶著鬼面將軍悄無聲息的去了司馬賀那邊。
兩人到時,陶馳正清醒著,他用枕頭墊在身後勉強坐了起來正在喝粥。
進了屋,許君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晌午時分。
“咕嚕……”許君摸了摸自己叫起來的肚子,有些餓了,沉重的心情並不能填飽他的肚子。
原本氣氛緊繃壓抑的屋內,三人紛紛回過頭來看向許君,緊繃的氣氛在許君肚子咕嚕的一聲響下變得有些怪異。
“大人要不要一起用膳?”司馬賀打破沉默。
許君一聽有吃的,點頭如搗蒜。點著點著,他發現現在好像不是做這些的時候,又可憐巴巴地搖了搖頭。
“先吃東西吧!”鬼面將軍開口。
見鬼面將軍開口,司馬賀鬆了口氣,就連坐在床上的陶馳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許多。
司馬賀出了門,沒多久就端來兩碗粥。
“現在這裡只有粥,將軍、大人你們先將就吃點。”
許君一點都不介意,自己找了凳子搬過來坐著,然後端了粥喝了起來。
鬼面將軍見狀安靜坐到了一旁,見許君咕嚕咕嚕把自己的粥喝完之後,他又把自己手中那碗遞了過去。
“將軍不喝嗎?”
“我不餓。”
這樣的情況下還吃得下東西的,在場的大概就只有許君一人了。
許君接了粥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等到許君碗中的粥喝掉大半,鬼面將軍這才回頭看向坐在床上一直低著頭的陶馳。
“給我一個交代。”
陶馳拿著勺子的手一頓,他低垂著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為什麼背叛軍隊?”鬼面將軍詢問原因。
鬼面將軍話音低沉簡潔,絲毫讓人聽不出他面具下那張臉上的情緒。
許君把碗裡的粥喝了個乾淨,把碗放到一旁,也看向陶馳。
或許是因為許君的目光太過灼人,原本準備沉默到底的陶馳忍不住開了口,“我沒有背叛軍隊。”
陶馳的回答讓屋內的三人都是一驚,陶馳不是叛徒?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君板著臉質問。
“營中防禦部署的資料並不是我泄露給夏國的。”
“那是誰?”
“……是晉易。”
晉易和夏國有來往這件事情許多人都知道,但那和這又有什麼關係?
陶馳深吸一口氣,徐徐道來,“大概一年前,我無意中發現了將軍面具下的容貌與皇上相似,我費了些時間,猜到將軍和皇上肯定有什麼關係,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不得其解,陶馳便在一次和晉易有接觸時,私下詢問了他這件事。
那時候的他以為晉易一定知道這件事,晉易卻只在他告訴了他這件事情之後,詢問他到底是真是假,隨後便一臉若有所思的走開。
後來晉易再和他聯絡的時候,已經是晉易有東西讓他送上戰場的時候,那時候晉易告訴了他關於鬼面將軍和晉祁之間關係的猜測,並讓他把東西送上戰場。
具體是什麼東西晉易沒說,只說是讓送到戰場,送到一個固定地方,他們隊裡有其他人會去接應。
那時候陶馳並未多想,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沒會想到晉易會賣國,他只以為裡面是些防具或者物資。
且那時候他才剛得知鬼面將軍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整個人都處于震驚之中,根本不及細想。
把東西送走後,當時的他也並未多在意。
那之後晉易也曾聯繫過他幾次,慶功宴時兩人也曾見過一面,多是詢問一些關於營中的情況的。
他最先問的就是營中的防禦部署,因為晉易是親王,用他的話來說也是大榆唯一的正統繼承人,且這件事情在幾個副將當中也不算秘密,所以他並未多隱瞞。
後來晉易又問了些其它的事,問得多了,他覺得有些不妥,後面也就沒再多說。
從他這裡套不到消息,晉易也不再聯繫他。
陶馳那時候就已經有些防備他,但兩人接觸不多。
直到後來,他和鬼面將軍還有許君等人去了景山城,查到晉易貪污救災款害死不少黎民百姓,且和夏國有所來往後,陶馳才發現晉易或許並不是個什麼好人。
那時候的他隱約覺得不對,猜出之前晉易讓他送的那東西該是有問題,所以他才在其他人不察覺時找了晉易和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