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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錯身而過時,小兔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從他手中跳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別跑。”錯身而過之後許君連忙追了上去,那兔子卻向前跑出許遠,很快消失在拐角。
許君連忙追了過去,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一間屋內。他正驚訝,就瞥見屏風旁凳子上放著一枚白底的面具。
察覺到手裡的小兔子蹬了蹬腿,似乎還想往屏風後跑,許君趕緊把它抓好,生怕它又跑了。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許君悄悄轉身,正準備偷偷離開,身後就傳來一陣水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森冷的厲喝,“誰!”
下一刻,在他面前的屏風被一股力道推翻,屏風後的場景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放在屏風旁凳子上的面具不見蹤影,屏風後浴桶中的人出現時臉上已戴上面具,正拿了旁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他速度很快,但即使如此他那肌肉勻稱充滿爆發力的身體上,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擦痕,也依舊全數暴露在了許君眼裡。
那些擦痕並不像是在軍中練習時導致,它幾乎遍布鬼面將軍全身,那模樣更像是他自己洗澡時用力過度擦破皮弄出來的。
“是你?”鬼面下的人皺眉,本能的收起瞬間爆發的殺氣,他手中的暗器差一點便祭出。
見面前的人直直盯著自己,久久沒回話,鬼面將軍才發現自己如今的模樣不妥。
他低頭看去,看到自己身上衣擺下的傷痕後身體猛地一顫,隨即,他快速扯過披在身上的衣服系上帶子,遮住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
那瞬間,他手腳冰涼。
他抬頭看向許君,卻在許君眼中看到了驚訝,旋即是一股嘲諷自他自己心中湧出。
許君他何必驚訝,這不就是他想要的?
“你怎麼在這裡?”
許君聞聲回過神來,他把手中的兔子往前遞了幾分,“還給你。”
鬼面將軍看著遞到自己面前來的毛茸茸的小兔子,那剎那之間,他無比慶幸自己臉上帶著面具,因為如此一來,無論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面前的人都看不到。
“放下吧。”
許君看了看倒下的屏風還有地上滿地的水,又看了看旁邊的桌子,他把兔子放在了桌上。
小兔子腳一沾地,立刻就圍著桌子跑了起來,它繞著桌子跑了一圈後又跑到許君手邊蹲著。
許君把它往裡推了推,預防它掉下來。
“你可以走了。”
許君耷拉著腦袋循聲看去,看到那雙眼的瞬間他本能的側過頭躲開了。之前那一幕久久盤旋在他腦海中,那一道道的傷痕觸目驚心。
“哦……”出了門,許君捧著僅剩的那小兔子有氣無力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即使諸小瑾不說,他也知道這人一直以來就沒放棄調查過。
他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鬼面將軍那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怎麼可能不在意?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這人原來竟厭惡那事到了如此程度,甚至是不惜用這樣的方式弄得自己一身傷。
想到那人是用怎樣的狠心,才能在自己身上弄出那樣一條條的傷口,許君就不禁頭皮發麻,覺得肉疼。
進了房間,關上門,許君順著門蹲了下去。
他把手裡的小兔子放在了地上,然後就這樣蹲在了門邊。
這件事他從頭到尾就沒得選擇,若自首,許家必然遭殃。以那鬼面將軍的能耐,要是想定他個滿門抄斬牽連九族,皇上怕是都不會說話。
他做了錯事,他雖然也不想被拉去砍頭,但若只他自己受罪就算了,可他娘親爹爹待他是真的好,他不想牽連他們。
小兔子似乎是吃飽了,不鬧騰,見他蹲在門邊一動不動,它也跑了過來在他的腳邊蹲著打瞌睡。
許君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尾巴,“你說怎麼辦?”
若那鬼面將軍是個女子,這事又要好辦些,他八抬大轎娶了回來好好待她就好。可他偏偏是個男兒,他總也不能把他也娶回家去做娘子吧?
小兔子動了動腦袋,把腦袋藏在他的手心裡。
那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調查出來,若是讓他查出來,肯定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他出去殺頭!
第二日,許君頂著兩個黑黑的眼袋出門時,嚇了眾人一跳。
樓下桌前眾副將見許君這模樣,是想笑又不敢笑。
雖然他們不知道許君和鬼面將軍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定然是有些什麼,畢竟也就只有許君才能讓他們的將軍如此反覆無常。
一夜未睡的許君是完全沒有力氣與他們說話,一直懨懨的沒有力氣似的趴在桌上。
桌上店小二端上了早餐後,許君默默拿了粥默默喝。許君不說話,眾人更是不敢言語,紛紛埋首默默喝粥。
包子上來後,許君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坐直了起來,眼疾手快的選了個大包子,往旁邊一遞,獻殷勤似地遞到了白色面具下。
“這個可好吃了。”許君又往前遞了遞。
原本正喝著粥的眾人動作一頓,下一刻又繼續喝粥,裝作仿若未覺。
“你自己吃。”鬼面將軍收回看向包子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