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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許君要,全給他便是。
許君想了下,覺得這方法好像可行,這才回頭。
“我看看牙齒。”
許君乖乖張嘴。
鬼面將軍走了過去,把人帶到了晚霞能夠照到的窗口,開了窗對著晚霞查看。
許君的牙齒一直不好,如今已經有幾月的時間,之前情況還頗為嚴重如今已經緩解不少。
鬼面將軍朝著之前發現稍有些腫脹的地方看去,一看之下才發現,那裡竟然多出了一塊白白的小小的東西。
他疑惑了一會兒,才想到那應該是一顆智齒。
“你長智齒了。”
“什麼?”
“牙齒。”
許君驚訝,連忙用舌頭去舔,可是那位置在很靠後面,他努力的去舔卻依舊找不到地方。
鬼面將軍見狀,有些好笑的走到一旁拿了鏡子,讓許君張開嘴然後指給他看。
因為角度的原因,許君看了好一會兒都看得不是很清楚,又自己抱了鏡子去門外張望了一會兒後,他歪著腦袋五官扭曲的一邊舔那地方一邊走了進來。
看著許君那樣,鬼面將軍把人拉到懷裡靠著,然後站在他的身後,拿了鏡子替他找了個好角度。
許君看到那白白的一點,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
“另一邊好像還沒長出來。”
一聽說還有另外一邊,許君立刻哭喪著一張臉,“還要長?”
之前長這邊他牙疼了好久,如果還要長那豈不是還要疼?
鬼面將軍點頭,沒有告訴許君上面可能也會長。
鬼面將軍招了招手,讓還在研究自己牙齒的許君過去,摟著人讓人坐在旁邊後伸手輕輕揉了揉許君的臉頰。
許君似乎被揉得舒服了,整個人都靠了過去,閉著眼靠在了他的身上。
屋內鬼面將軍輕輕的揉著許君的臉,屋內氣氛卻並不安靜。屋外時不時便會傳來號子之聲,還有士兵整頓的腳步聲。
許君從城裡回來的時候,已經聽說過那屠城的消息,也大概知道營中現在的情況已變得不同,更已經聽說鬼面將軍明天早上就要出發的消息。
閉著眼,許君靜靜地聽著這一切,大概被營中的氣氛感染,他心中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夏國和大寧之間的戰鬥,許君一直不太能理解。
兩國算起來也已經膠著了十多年,大多數時候夏國都討不到好,他不能理解夏國為什麼一直執意對他們出兵。
“夏國不要這樣多事,兩國和平相處有什麼不好?作什麼沒完沒了……”
許君突然的一句話,讓鬼面將軍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將軍你什麼時候不做將軍?”
“最早的時候這裡是晉國,那時候夏國和大寧都不是現在的模樣,夏國的國線還要往後退許多,我們亦是。”鬼面將軍緩緩開口,卻是在回答許君之前那個問題。
許君睜開眼,依舊不解。
這些事情他知道。
晉國比不上夏國也比不上他們大榆,是個小國,但既然是個國那自然不會小到哪裡去,現在他們大榆內有不小的一部分就是原來的晉。
“當初夏國先攻破晉,占據了晉國,然後才攻打大寧。”鬼面將軍道。
“所以?”
“那場大戰夏國輸了,退了許遠,甚至是丟了大半個晉。”
許君看向鬼面將軍,他用手掀開鬼面將軍的面具,從下打量著鬼面將軍的臉。
“做什麼?”鬼面將軍不動,只從面具下看著突然偷看他的許君。
“我看看你有沒有驕傲。”
鬼面將軍揉了揉許君的臉,收回手,不理會許君的調侃。
當初夏國攻打大榆,大榆不敵,是鬼面將軍帶兵擋住了大軍,並且一路打得夏國連退半個晉。
那一場長達一年多的大戰,讓大榆國境擴大了五分之一,讓原本已經是夏國囊中之物的晉有三分之二的國土落入了大榆。
那一戰,他一戰成名,受封鎮國大將軍。也正是那一戰,讓尚且才十四五歲的他穩定了在邊關駐軍中的地位。
當初原本因為吞併了晉而躋身大國的夏丟了大半個晉,他們的辛苦變成了替他人做嫁衣,他們成了最大的輸家。
那之後,夏國就一直動作不斷,不時便會騷擾一下大榆。
這十來年間,夏國也不是沒有提過讓大榆把晉的地盤還給他們,然後兩國休戰。
只是大榆這邊是絕不可能答應的,畢竟大榆並沒有傻到把這地盤還給夏,讓夏國修生養息之後再來打自己。
這事情無解,因為這已經不屬於誰讓一步就能平息的問題,所以這十年來便一直這麼膠著著。
鬼面將軍從當年的事情中抽回思緒時,許君已經跑到一旁趴在床上,他拉了被子把腦袋遮住,只剩下個屁股在外面。
鬼面將軍明天就要走,許君雖捨不得,可卻毫無辦法。
鬼面將軍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亦是如此。
兩人這次再見,前後不過五天。
期間單獨相處的時間加起來甚至還沒有兩個時辰,明天卻又要分開,且這一次分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
鬼面將軍起身出了門,讓門外的人送了兩份食物過來,與外面的人交代若沒重要的事情莫要打擾後,拿了食物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