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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候開始,想為許君做些什麼,這種渴望這種想法就一直纏著他。
鬼面將軍望著面前再一次把柴火燒光的灶膛,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恍惚之中。
許君卻是接了他的活計,繼續往灶膛當中塞柴火。
待到把灶膛當中塞滿了柴火,許君這才看向旁邊的人,“兩個人過日子其實就像做飯一樣,是要互相扶持的,只一個人做不了的。”
聽著許君這完全不成立的比喻,鬼面將軍莫名有幾分想笑,想想之前許君突然跟他說做飯一個人做不了的時候他的回答,鬼面將軍越發想笑。
有些時候,許君也會在這些奇怪的地方格外固執。
原本正認真地說著話的許君,看著鬼面將軍眼中那淡淡的笑意,有點惱羞成怒,他紅了耳廓,“總之我說一個人做不了,那就是做不了。”
“好。”許君那話的意思,他聽懂了。
許君這樣拐彎抹角安慰人的方式,讓他心中變得暖和起來。
“所以如果你以後想學這些東西,可以直接和我說,不用跑去廚房那邊偷學,你都不知道廚房的那些大叔天天來找我,問說他們做錯了什麼,是不是要被殺頭……”
“還有,饅頭不可以吃太多的,你做那麼多給皇上吃,他吃不了扔了多浪費……”
聽著許君一股腦地抱怨,原本因為許君的安慰心中一暖的人整個人僵住,他錯愕地回頭看向旁邊的許君。
“你早就知道了?”
他一直以為他隱藏得很好,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打算,他一直這樣以為。
“知道什麼?”許君反問。
知道鬼面將軍天天往廚房跑,是為了偷學?
知道他回來之後天天跑御膳房,天天餵皇上吃饅頭?
還是知道他偷偷在屋子後面挖坑?
在邊關時鬼面將軍天天往廚房跑,廚房那些人天天就來找他,一個個的像是要死了的露著一張死氣沉沉的臉,問他他們是不是得罪了鬼面將軍要被問罪。
桃子也跑來問他這人怎麼了,怎麼隔三差五的在自己屋子後挖坑,還變著法子挖,變著花樣挖。
至於御膳房那邊,林緒都看不下去,他怕晉祁被噎死年紀輕輕就在歷史上留下被饅頭噎死的一筆,已經跟他說了好幾次,讓他告訴鬼面將軍別做饅頭別餵晉祁吃饅頭了。
他知道什麼?
他能有什麼不知道?
邊關就那麼大,鬼面將軍那些反常舉動他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回來之後,鬼面將軍天天給皇上送饅頭的事情更是不少人都知道,他怎麼可能錯過?
他只是一直沒說。
之前剛得知剛猜到這人的意圖時他心中樂不可支,所以他一直按耐著等待著,就等著這人把東西放到他的面前,給他一個驚喜。
不過顯然,這人並沒有太多下廚這方面的天賦。一個饅頭做了三天都沒做好,天賦可見一般。
可即使是如此,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會做飯我會,大不了以後我養你!”許君被這人眼中那一抹笑看得有些惱羞成怒。
“好。”鬼面將軍道,他原本空空蕩蕩的心,被什麼東西填滿,太滿,滿到都要溢出來。
許君聽著鬼面將軍嘴裡又是那一句‘好’字,面上更加滾燙。
一想到之前回來時在那亭子當中,這人竟要把好不容易放到他面前的盒子又收回去,許君就有些生氣。
他都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一直和那些大廚遊說,遊說了多久。結果這人倒好,好不容易給他了居然又要收回去。
002.
知道自己把身邊的大兔子給惹毛了,鬼面將軍把灶膛里塞了一堆的柴火後,伸了手要牽爪爪,可是大兔子抽回爪爪不給抓。
不給牽爪爪,鬼面將軍又側過頭去親親,親了額頭親臉蛋,直親到鼻子,大兔子才撲了過來。
小板凳上的人被狠狠的一撲,兩個人立刻滾進了柴堆里,等兩人一吻結束氣喘吁吁的從柴堆里出來時,身上都已沾滿了草屑。
看著對方那狼狽的模樣,兩人在廚房當中相視一笑,連忙扶好了凳子重新坐下。
鍋里的水開了一番又一番,等許君算著時間歇了火打開鍋時,白霧蒙蒙的鍋里,原本並不大的那些個白麵團子已經變大了一圈。
兩人揮手讓那煙霧散去,看清楚那些個白白的饅頭後,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鬼面將軍興奮,是因為這算是他做好的第一籠饅頭。而許君興奮,卻是因為他餓了。
饅頭出鍋,兩人才發現似乎做多了,滿滿的五大蒸籠饅頭,憑他們兩個就算吃上兩天都吃不完。
吃不了,自然得分給別人吃。
兩人從旁邊拿了食盒,細細的算了起來,他爹爹三人,晉祁,林緒……
食盒一溜煙排開,許君在分饅頭的時候卻犯了難,鬼面將軍做的那些小兔子太可愛,他一個都捨不得分出去。
等他把所有小兔子放到一旁,一回頭,旁邊他做的那些小將軍也全都不見了蹤影,被鬼面將軍拎到盤子裡藏了起來,不給分。
等兩人終於把幾個食盒都分得差不多了,天色早就已經暗了下來。
夜裡就是慶功宴,要不了多久兩人就得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