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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眾人頓時哈哈大笑。
許君佝僂著腰,捧著衣服下藏著的東西偷偷回了房間。
進了屋後,他把藏在衣服下的兩個毛茸茸的東西掏了出來。那是兩個才出窩不久的小兔子,毛絨絨的白白的煞是可愛。
諸葛瑾從角落走了出來,他抓了許君放在桌上的兔子看,“你從哪弄回來的?”
“不許欺負它們,諸小瑾。”許君趕忙把小兔子搶了回來。
諸葛瑾興致缺缺,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這段時間都得藏在這裡。
“那副將得罪你了?”諸葛瑾靠著牆壁邪氣地問道。他雖然一直呆在這屋裡,但外面的事情也暗中聽了些風聲。
他之前不過失口叫了一句‘小混蛋’,就被揍暈了兩次,那叫陶馳的肯定是把這傢伙得罪狠了,才被這麼整。
許君沒理會,去旁邊找了個柜子抽出抽屜,輕輕把兩隻小兔子放了進去,又摸了摸,“要乖乖的。”
諸葛瑾正琢磨許君該不是要在屋子裡養著兩個小畜生,就看見許君急沖沖的又跑了出去,要回去‘監工’。
夜裡,費了好久才把自己身上的一身泥巴洗乾淨的陶馳,和隊中其他副將並排站在鬼面將軍桌前,匯報情況。
那神偷被人救走之後就徹底不見蹤影,他們幾乎把整個軍營都查遍了,卻依舊沒查到人。
匯報完搜查的進度後,陶馳猶豫了片刻,還是站出來把許君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傢伙根本就是狐假虎威!”
聽著陶馳委屈萬分地說起這件事,屋子裡的副將個個都努力憋笑。
許君他們見過,看著軟糯乖巧沒想到膽子倒是挺大,居然能把人欺負成這樣。
都欺負得跑來告狀了,哈哈哈……
眾人強忍笑意,原本坐在桌前看著手中資料的鬼面將軍聞言,抬眸看了一眼陶馳。
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初聽到這事時,他腦海中就不禁浮現了許君拿著他那扳指狐假虎威的畫面,如今再聽陶馳這麼一說,那畫面頓時越發清晰。
想著那畫面,鬼面之下的人非但不惱眼底反是沁出一抹笑意。
“將軍?”陶馳試探著叫了一聲。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那張鬼面,剛剛有那麼一瞬之間,他仿佛在那鬼面下看到了笑意與縱容。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鬼面將軍嚴厲狠辣之名在整個大榆都是有名的,他跟在他身邊已有三、四年時間,還從未見他笑過。
“嗯。”鬼面將軍垂眸繼續看資料。
陶馳急了,“還請將軍收回扳指!”只要那傢伙沒有了扳指,他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陶馳。”
“將軍。”
“做事要認真,不要偷懶。”
聽著那威嚴低沉的聲音,說出那句讓他最近一段時間裡恨得牙痒痒的話,陶馳臉上的恭敬瞬間龜裂。
陶馳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受傷地看著面前的人,仿佛遭到了背叛遭到了背棄。
他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議事大廳有瞬間的死寂,下一刻,一陣爆笑傳開。
“哈哈哈……”
“哈哈……”
一個個原本努力憋笑不敢在鬼面將軍面前放肆的副將,此刻全部都忍不住了,紛紛毫無形象捧腹大笑,笑得人仰馬翻。
第9章 這隻兔子歸我
“將軍!”聽著四周那一陣高過一陣誇張地笑聲,陶馳是真的哭的心都有了。
他覺得他們的將軍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將軍總是嚴厲苛刻,甚至冷酷得都有些不近人情,可如今的他卻明顯的偏心包庇一人。
軍中最近不少人都在傳這件事,大家都看出來了。
“將軍為何包庇偏心他?”陶馳越想越是傷心,他敬重仰慕面前的人,更甚至是帶著幾分崇拜。
聽了陶馳這一番話,原本還在大笑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陶馳這一番話可謂是放肆至極。
話說完,陶馳自己也發現自己越矩了,他立刻臉色慘白地跪了下去。
“我何曾包庇偏心他?”鬼面將軍放下手中的資料。
陶馳此刻整個人早已如置冰窖,渾身發寒。
“他不過一個小奶娃,當不得軍中重職,可將軍卻讓他掌管帳房。”陶馳背脊冰涼,可嘴上卻還是固執地說道:“扳指之事亦是如此。”
“將軍,陶馳他無意冒犯。”眾人都不由跟著跪了下去,他們與陶馳關係不錯,都不願意看到陶馳為這件事情受重罰。
鬼面之下的人不急不緩,他森冷的目光在面前眾人身上掃過,就在眾人一顆心都跌落谷底時,他才幽幽開口,“你們都覺得他當不得那職?”
眾人不敢開口,只是沉默以待。
邊關軍前後加起來共七八十萬,占大榆所有士兵數目的大半,為保衛大榆為保衛身後的家園,他們在邊關這一條防線之上浴血奮戰。
帳房之職雖擋不得敵軍,可對大軍卻是尤為重要的差事。
士兵月響且不說,他萬一在武器或者吃食方面出了岔子,總也不能讓幾十萬大兵空手擋白刃或者餓肚子。
許君他們見過,一看就是家裡照顧得很好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他們倒也沒陶馳那般排斥他,但多數也都並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