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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那鬼面將軍當時應該跟他一樣喝醉了不清醒,不然斷然不能讓他為所欲為做了那樣的事。
只是如果是這樣,那他更加不敢提不去。
不然本來好好的突然就改變主意不去,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豈不是更招人懷疑?
“少爺,小少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平安都快哭了。
他是照顧許君的,如果許君要去軍營,他勢必要跟著去照顧。
那樣髒亂嚴酷且危險的地方,他只想一想就腳軟了。萬一要是遇到敵軍殺來,他又沒習過武,到時候怎麼辦?
平安正欲哭,院子外一群人突然闖了進來。
那群人身穿軍裝,直接便闖進涼亭。
“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放肆。”平安連忙攔住這群人。
“你就是許君?”為首口音很重的將士粗魯推開平安,審視著許君。
看著這群身穿軍裝的人,許君心中駭然。
難道他被發現了,要被砍頭了?
“你是許君嗎?”那人見面前臉色發白的少年不回答,眉頭皺起,“我們是鬼面將軍的部下,昨夜宴席後你在什麼地方?”
聽著鬼面將軍幾個字,許君心中咯噔一聲。
許君還沒開口,旁邊的平安已經跑了過來,“我們家少爺當然在家裡,你們到底想幹嗎?”
“家裡?”那為首的士兵審視著面前的許君,“誰可以為你作證?”
“我們家少爺在家全府的人都知道。”平安趕忙道。
早上是他去叫許君起的床,他還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許君不讓許君把昨夜的事情說出去,不然萬一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許君聞言,趕忙乖巧地點了點頭。
聽了平安的話,為首的將士又看了看似乎臉都被嚇白了的許君,不屑地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不管到底是什麼人惹怒了將軍,這許君都不像有那膽子。
許君面相白淨乖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軟趴趴的,就跟個小娘們似的,他們這些軍中的大老爺們最是看不上。
見那群士兵撤走,平安連忙上前給許君壓驚,“少爺,你別怕!”他們家少爺這麼乖,怎麼可能做壞事?
看許君臉色慘白,平安又趕忙說道:“這群人太過分了,晚些時候我就告訴大人!皇上都要對咱們家大人禮讓三分,這群人居然敢如此無理。”
晚上的時候,平安果然告了狀。
“估計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我聽說那鬼面將軍把皇宮都翻遍了。”許瀾得知自己兒子許君沒有受傷之後鬆了口氣。
事實上,那鬼面將軍不只是把皇宮翻了個遍,更是把他們這群參宴的百官都問詢了一遍。
眾人有驚有疑,但見皇上默許了他的作為,也就無人敢有異議。
隨後幾天裡,整個國都都瀰漫著一股緊繃的氣氛。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得罪了鬼面將軍,讓本該回營的鬼面將軍非但沒有啟程,反而是在宮中嚴查特查,更是重罰了他身邊那群將士。
那鐵血嚴厲的手段,叫朝中原本還有些怒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而民眾得知皇上並沒有阻止他,反而任由他自由出入宮中探查,還連百官都畏懼他三分,更是把鬼面將軍幾個字傳得恐怖異常。
就這麼耗了有十來天后,都已經快要把這件事情忘了的許君才得到了出發回營的通知。
早就已經提前做好準備的許君,在出發的當天天未亮便被從床上拉了起來,換了衣服,然後迷迷糊糊就被帶著去報了道。
等許君從瞌睡中清醒過來時,他已經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而那令他頭皮發麻之人,就騎著馬走在他前面。
第4章 這裡可沒奶娘
看著前面的人,許君縮了縮脖子,那夜的記憶再次襲來。
“少爺你沒事吧?”平安趕忙上前。
許君連忙搖了搖頭,試圖把馬兒驅得走慢些,不離那個人那麼近。
可他身下的馬卻不是他家馬場裡那特意為他準備地聽話老馬,它根本不聽他的話,反而往前跑得更快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衝出去了,一旁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勻稱修長的手,拽住了它的韁繩。
許君驚魂未定,順著手回頭看去時更是嚇了一跳。那隻手的主人面帶鬼面,鬼面下的那雙森冷的黑眸猶如幽幽鬼火。
“備馬車。”男人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怕自己的許君。
一旁跟隨在他身側的副將陶馳聞言,立刻道:“可是將軍,我們要趕路……”如果坐馬車,那速度勢必要比騎馬慢得多,他們本來就已經在宮中耽誤了時間。
鬼面將軍放了手中的韁繩,讓許君牽好,冰冷的眼神掃過陶馳。
“是……”陶馳不敢再說。
隊伍停下,馬車被牽來,一番折騰之後許君被帶到了馬車前。
許君連忙從馬背上下來,他已經被顛得有些腰痛。
他也學過騎馬,可是他娘怕他受傷,都是讓馬場裡的師傅牽著韁繩,讓他坐在溫順的老馬上順著馬場走上一圈。
他不善騎馬,此前也未曾想過會去邊關,他早已經知道此去必然會受一番苦,也並未準備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