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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脫臼?怎麼搞的?”白醫生懵了下,他上前檢查了下傷勢,擺手道:“這個我可搞不定,還是先幫你媽弄手吧。”

    這得去幹什麼粗活了,搞得母子兩個人還同時脫臼……

    “哎嘿?什麼叫搞不定?!不就是個脫臼嗎?”盧強疼歸疼,還不忘拍桌子逞能:“你這大夫是個假的啊?”

    “你安靜點,先給你媽正骨。”白醫生做了簡單的消毒,帶著口罩冷冷道:“有點疼,忍著點。”

    還沒等盧媽嗶叨句什麼,他直接雙手猛地用力,將扭曲的肌肉再次推拉——

    “嗑噠。”

    “啊啊啊疼死老娘了——”

    幾乎在這一瞬間,所有的痛感集中爆發,疼的盧媽叫喚的整條街都聽得見。

    “行了,我給您上個夾板,半個月內不要再用這隻手做重活兒,否則可能有永久性損傷。”白醫生說話的功夫,手頭便搞定了夾板,又隨手開了副方子,挑眉道:“我給你開個止痛藥?”

    “白大夫!我這兒還沒解決呢啊!”盧強咆哮道:“老子快疼炸了!!”

    “你確定……要我來幫忙弄?”白大夫摘下口罩,神情頗為複雜的看向他:“我這有個土辦法,但不保證有用。”

    “趕緊的,別廢話!”盧強只覺得自己像殘廢了一般,半拉胳膊都晃晃悠悠的,提著也不是拽著也不是。

    “你躺下來,”白大夫指了指旁邊的問診床,隨手拉開帘子:“有點疼啊,躺好。”

    隨著盧強爬到床上,白大夫嘆了口氣,開始脫鞋。

    “你幹什麼?”盧強驚恐道:“怎麼還脫鞋了!”

    “來,這隻手給我。”白大夫握住他脫臼的那隻手,把腳蹬在了他的腋窩上:“你這是肩關節錯位,要整根都拉出來才能復位,疼得很。”

    盧強正欲求饒,他卻一腳踩住了他的腋窩,猛地一拉!

    “啊嗚嗷——”

    “感覺力道不夠?怎麼拉不出來呢?”白大夫皺了皺眉,頗為遺憾。

    “不治了不治了,疼!”盧強正想跑,卻又被狠狠的一拉!

    “啊嗷嗷嗷嗷——”

    “治不了。”白大夫把腳收了回來,遺憾的穿上鞋子宣布道:“想治就坐車去市醫院, ”

    盧強癱在床上,只覺得整個人都廢掉了。

    “想去也得明天啊,”盧媽見兒子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依舊心疼道:“他這洗澡吃飯都沒辦法,可怎麼辦喲。”

    “坐夜車過去唄,”白大夫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慢悠悠道:“去掛個急診還是可以的。”

    這娘們,當真是要造反了啊。

    老婆子單手扶著盧強,同盧老頭一起回了屋子,一開門看見電視裡正放著節目,蘇絨啃著蘋果泡著腳,似乎相當愜意。

    “你!”盧強原本想逞能,可一動就牽扯到了肌肉:“哎喲喂……”

    “你們幾個,去側臥客廳,自己找地方睡。”蘇絨歪頭啃了口蘋果,瞥了這三個倒霉蛋涼涼道:“主臥歸我跟蘇桃了。”

    “放肆!”盧老頭髮火道:“你還沒鬧夠嗎!你看看強子都成什麼樣了!明天還要去市醫院裡弄!”

    廢話,我剛才手頭可一分狠勁都沒留。

    蘇絨瞥了眼盧強,看的後者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她再度開口,聲音清冽而又愉悅。

    “第一,這房子本來就歸我。你們兩老睡大街都不關我的事。”

    “第二,這醫藥費,生活費,我今後都一分錢不出。除了蘇桃之外,我與你們再無瓜葛。認不認你們,是她自己的事。”

    “第三。”她勾唇一笑,猶如張開獠牙的野狼。

    “你們當中的誰,再多逼逼一句。”

    “有幾個關節,我就卸你們幾個關節。”

    安分和老實,也只有這兩天而已。

    第二天一早,他們三人風塵僕僕的買了乾糧去了趟市里,下午又匆匆的趕了回來。

    第三天,滿屋子的親戚便全都坐了進來。

    似乎生怕人不夠,也不知道背地裡他們打了多少個電話,整個客廳都坐不下,七大姑八大爺全來了。

    蘇絨抿了口茶,淡定道:“聲音小點,桃桃在寫作業。”

    “蘇絨,你這像什麼話啊,還想讓孩子跟你姓?”為首的大媽指責道:“你知道盧強他們看病花了多少錢嗎!”

    原本盧家三人還略有些畏縮,一看這麼多房親戚過來撐腰,神情都便橫了不少。

    “動手像什麼話啊,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講?”另一個大嬸急切道:“都說了家和萬事興,你這麼鬧騰,孩子看著不說,這是有心把事兒鬧大啊——都動刀子了!”

    蘇絨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不接她的話,任由這老女人道德綁架。

    她被打的牙齒都脫落的時候,可沒見誰站在自己這邊。

    這時候倒全出來了?

    不就是生怕自家出事的時候,盧家不幫腔嘛。

    親戚伙兒跟藤蔓一樣結團護著,就以為什麼事都能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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