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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奕臉色慘白的看向皇上,失魂落魄道:“兒臣……兒臣不記得了。”
這澹臺夜,計謀過人、才絕天下,但凡給予任何分毫權力,包藏了一點禍心,都足以顛覆整個皇朝!
十五歲就考取狀元,十七歲平定藩王之亂,這樣的能臣,如何能用!
他這輩子都註定了做蘇家的寒刀,在無波無瀾時,必須用刀鞘封住鋒芒,不可隨意放出來!
可蘇奕這蠢東西,竟然想將這澹臺夜據為己有,連賣妹妹的昏招都能想起來。
太子之位都在你手中,還如此急不可耐的想爭奪更多權勢——
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魏公公,傳朕旨意。”蘇鍾凝視著茫然又手足無措的蘇奕,冷冷道:“——太子奕性魯直且犯上作亂,即今日起,廢除太子之位,降為東岐王,幽居京中!”
“未經召見,不得進宮!”
他的五個兒子,誰有心動自己都未曾提起的這一柄狼刀,誰便觸了逆鱗!
蘇奕猝不及防的聽到這番話,被嚇得哆哆嗦嗦,愣是只敢磕頭求饒。
他完全想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父皇突然勃然大怒,此刻再爭辯只會錯上加錯,還不如先示弱才好!
當了三十年的太子,如今說削就削,簡直無顏面對世人!
“還有。”蘇鍾看向魏公公,仿佛根本看不見這拼命磕頭的兒子,繼續道:“宮內諸人,誰膽敢提廢太子之事,直接貶為庶人,永不得入宮。”
他是九五至尊的皇上,犯不著跟任何人解釋!
蘇絨領了玉牌出宮,倒也不急著去王府。
二狗子那邊監控著多處的動向,她索性在久負盛名的茗春樓里小坐,在包廂里吃吃點心聽聽小曲兒,也算自在。
還沒等那絲竹再起一闕,忽然一藍袍公子推門進來,逕自旋身落座。
“公主好興致。”
蘇絨瞥了他一眼,慢慢道:“新出爐的蛋黃蓮蓉餅,來一塊?”
澹臺夜從善如流的接過撒著芝麻的軟餅,垂眸咬了一口,笑的溫文爾雅。
他這副樣子,多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息,也算讓人覺著親近些。
寶藍素緞碧羅袍,長發高綰幞頭巾,更襯的脖頸白淨修長,薄唇淺淡姣好。
“鼠兔之計,恐怕也是公主的手筆。”他側身為她倒了一盞茶,抬眸道:“是從哪裡得的靈感?”
……我要是說《狼圖騰》,你也沒看過啊朋友。
蘇絨懶得解釋,正巧監控畫面終於有了動靜。
她還未來得及抿一口那涼山秋露,就匆匆道了一聲告辭,抬腳就沖了出去。
轎子一路東行,路上蘇絨急急催了好幾道,巴不得這轎夫們飛毛腿似的快跑。
自己是公開出行,前後耳目太雜,不便使用瞬移,只能用這樣落後的法子趕路。
好在她卡的時間很準,沒等轎子落穩,便抬腳入了海陽王府。
家丁瞥見個神仙之姿的少女,忙不迭攔道:“且慢!殿下在會見貴客!”
“本宮也是你們可攔的?!”蘇絨抬眼一眯,亮出了那道玉牌叱道:“退下!”
一眾奴僕無人敢得罪公主,只得屏息退散。
蘇絨順著二狗子的指引,繞過繁複的樓台庭院,逕自走進了最幽深處的小院。
她薄唇輕抿,抬手就推開了那扇緊扣的門。
很明顯,三哥蘇慎在這兒逍遙慣了,連鎖門的習慣都沒有。
“吱呀——”
兩個男人交纏在床榻之上,被壓在身下的蘇慎正高聲浪丨叫著,明顯快到了巔峰。
在蘇絨現身的這一瞬間,沈似猝然一驚,直接低哼一聲就交差了。
“先收拾乾淨。”蘇絨仿佛完全不認為裸裎相對有何問題,行雲流水的揮袖就坐,落落大方道:“需要等你們沐浴麼。”
蘇慎被她瞥見自己的狼狽模樣,此刻尋死的心都有,可身後的異物都沒有拔丨出來,此刻站也不是躺也不是。
沈似原本就是個斯文的士大夫,雖說忍不住這三皇子的誘惑,隔三差五便過來同他尋歡作樂,可沒想到公主會突然出現,而且是一派瞭然的姿態。
——明顯是覺察他們的奸丨情多時了。
等這兩人面紅耳赤的再出現在蘇絨面前時,蘇慎的臉都快紅的滴出血來。
“今日之事,斷不可同父皇言語!”
他哪怕不承大統,也是皇族之人,如果這雌伏於男人身下的消息傳出去,皇帝極有可能將他們二人都滅口。
天子的威嚴,是連帶著他們皇家子孫每一個人來維護的。
蘇絨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護甲,挑眉道:“你猜,四個哥哥知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又會如何處置?”
“你什麼意思?!”蘇慎把一臉自責愧疚的沈似攔在身後,惱怒道:“絨兒,你小時我待你不薄,你如今卻要這樣為難我嗎!”
“哥,是我為難你麼?”蘇絨揚起頭,又是一派天真的少女模樣:“你可曾想過,沈大夫是個什麼身位?”
他是御史大夫,是監察中央百官的最高長者。
這樣的官職,一舉一動都會牽連滿朝文武的心跳,此刻卻在此與他縱情歡樂,日日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