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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恬等這兩個人叫罵侮辱夠了,才慢條斯理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器,把之前準備好的音頻用功放播了出來。
“我媽媽今天為什麼不來接我……”小男孩怯生生的開口道:“我有點害怕。”
“你是誰啊?”小女孩不解地問道:“現在要幹什麼?”
這都是幾個月前,他們秘密採集的錄音。小孩本身在學校里,只是被攔下來問了幾句話而已,就連錄音的過程都是完全隱蔽的。
但是對於這兩個女人而言,已經如同五雷轟頂了。
“你要什麼?要我死嗎?!”趙靜崩潰道:“你不要傷害他,我知道錯了,我是畜生……”
“原來你也有心啊。”榮園長把音頻暫停,挑眉看向她:“等我們的人餵完病毒靈,把該扇的耳光、該踹的那幾下,都如數奉還之後,我們就放她們回來。”
“不要!我求求你,我求你了好不好……”劉華哭的涕淚交加:“孩子這么小,不能吃這麼多抗生素啊,你不要打她好不好,有什麼苦讓我替她受啊!”
她們現在徹底的感受到了那些家長內心的絕望與內疚,在這一刻,心急如焚又手足無措的感覺,簡直可以讓人昏厥過去。
“真的知道錯了?”榮園長打量著她們狼狽的神情,突然坐直了低聲道:“你們真的明白,你們過去做了什麼嗎?”
“對不起,對不起——”趙靜痛哭的語無倫次:“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他那么小,他只有七歲啊。”
榮恬向她們身後的兩個保安使了個眼色,清了清嗓子道:“走吧。”
“什麼?”趙靜懵了一刻。
她原以為,她們兩人會在這裡被侮辱,被毆打,可是這樣就結束了?
“兩個孩子都早就被接回家了,”榮園長揉了揉眉頭道:“你們自己收拾下東西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藥呢?”劉華怒氣沖沖道:“你到底給我們餵了什麼?我可以去法庭告你!”
“別忘了,你自己還在緩刑中。”榮恬平靜道:“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藥的事情。”
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只是來找她們兩質問和發泄憤怒的?
趙靜和劉華面面相覷,內心的恐懼再次升騰而起。
在這一刻,趙靜忽然極其希望這下藥的人就是榮恬。
起碼兇手就站在面前,還可以質問一二。
無盡的恐懼與驚悚感再次包圍她,兩人大腦里現在都是一片空白。
到底是誰給她們下了藥?
她們又吃下了什麼?
“我是從前那個班裡孩子的姨母,”榮恬拎起鑰匙,緩緩站了起來:“這次把你們關在辦公室里,也只是想讓你們感受下,我們這些家長都經歷了多少痛苦。”
“但是剛才你們所說的藥,我只是順勢拿來嚇唬你們而已。”她晃了晃鑰匙,示意自己要走了:“食堂有監控,那個小宋是劉瑾介紹進幼兒園的,也根本不是我的熟人。”
“你們如果認為是我有意害你們,大可以自己去翻翻監控。”
在當天傍晚,兩人就都遞交了辭呈,連夜離開了這個城區,各自分散著逃離。
蘇絨收到簡訊通知以後,隨手掂了掂剛磨出來的開心果粉,看向掛掉電話的霍羲。
“榮恬演的不錯,這兩位已經快瘋了,一個在西城區掛了急診,一個正在往海淀區的醫院跑。”霍羲坐在她的身邊,開始拎起水果刀給她削梨子。
“買下幼兒園的這個主意,當真不錯。”他切下一小塊梨子,動作輕柔的餵給了她:“睿兒到底還是孩子,現在在新的班級里天天蹦蹦跳跳的,聽老師說變活潑了不少。”
這個幼兒園,不僅可以在他們的完全掌控下安全運營,還足夠布置這一個局。
先把劉趙二人逼到無路可走,再假慈悲的放她們回來,最後用飯中的白色粉末,來開啟恐懼的第一環。
有的時候,人是可以自己把自己逼瘋的。
所有的幻想和恐懼都毫無邊界,她們會不斷猜測到底是誰在黑暗中窺伺,日夜都不得安眠。
“沒必要每天都盯著。”蘇絨叼著梨塊道:“先是隔一兩個星期,再隔幾個月,讓她們發現自己的飯里有粉末便好。”
倘若她們要自己解決每一頓的伙食,開始習慣去某個超市買散裝大米,就提前去拌入少量的堅果粉。
倘若她們去找了新的工作,有了新的固定進食場所,就安插人混進去,再故技重施一次。
這兩個女人,這輩子都會驚恐於這種陰魂不散的糾纏。
哪怕他們真的收手了,也會在無盡的日常瑣碎中尋找新的疑點,並且懷疑自己的身體在日漸衰竭,每天都不得安寧。
蘇絨在確認那兩個敗類都徹底得到報應之後,乾脆利落的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
霍羲和宿主的感情很好,她也沒有理由在這兒多呆,幹完活就撤,也算是基本的職業道德。
她現在隱約的聽懂了,二狗子從前講的許多事情。
像她這樣的穿越者,便如同冥冥中的‘福報’,幫那些曾積德行善的人們解決她們並無力改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