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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如芸只覺得臉上燒的慌,一個箭步上前把馬月月扯開,呵斥道:“像什麼樣子!女孩子家能這樣嗎!”
馬月月被寵了太久,頗有些不習慣的看向姑媽,反抗道:“不就是抱了一下嗎,姑媽你大驚小怪的幹嘛?”
“早就該教你了!這孩子一點分寸都沒有!”汪如芸惱火道:“回你的房間反省去!吃晚飯之前都不許出來!聽到沒有!”
馬月月愣了一下,眼眶都紅了,一臉委屈的看了眼周北,扭頭就沖回了臥室。
蘇媽媽在旁邊冷眼看戲,等他們鬧完之後再推著蘇絨上前,一臉和氣的打了聲招呼。
簡單的寒暄之後,一家人圍坐在沙發旁邊,氣氛也重歸融洽起來。
“這月月啊,就是這幾年被我寵壞了,大閨女一點禮節都不懂。”汪如芸挽著兒子的手,又開始心疼她起來:“親家母,你也別當笑話,這孩子啊……太可憐了,一年就見著爸媽兩三次。”
“那可以把她送國外念書去啊?”蘇媽媽一拍巴掌道:“她爸媽不是在國外麼,你向來心慈又大方,不如成全這孩子嘛。”
“去讀國外的高中麼?”周北略一皺眉道:“這國外的私立學校,費用倒是好說,只是月月的英語……”
蘇絨眸子一亮,又端出一派溫婉的模樣,慢慢道:“媽,咱也得為月月多考慮考慮,錢也得都花在刀刃上。”
這家裡的收入,平時都是周北一人承擔,家中的進進出出全是亂帳。
蘇絨把整理好的表格展示出來,看的汪如芸都懵了。
她自負是周北的媽,平日裡吃穿用度都奢華了些,也沒什麼。
但是這馬月月,每個月光信用卡的帳單都有一萬開頭,還在成天找她要零花錢,算什麼話?!
“媽,這錢,當然該花的都得花,”蘇絨垂眸笑道:“但咱也得理財不是?現在房價漲得也快,基金也適合投資,小北賺錢不容易,咱不能糟蹋了。”
周北看到帳單的時候也愣了下,頗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他信任自家母親,便不多過問,可這幾年糟蹋的錢,都可以換個房子了。
汪如芸也自覺理虧,都不好意思開口說點什麼。
“媽,您的三張信用卡,我都問過了。”蘇絨閒閒開口道:“像光子護膚、SPA按摩之類的,我都在溫泉會所里,給您辦了年會白金會員。”
汪如芸愣了下,頗有些出乎意料。
她自知過去對兒媳苛責無度,可這姑娘還記著孝順自己。
“您看,這家裡的財務,放心給我打理著麼?”蘇絨微笑道:“我一直接觸相關的事宜,不會虧的。”
“絨絨做事,我一直放心,”周北肯定道:“家裡的活動資金和不動產,都應該重新過一遍了。”
話雖如此,汪如芸還是不肯把財權交出去:“可是——”
“媽,絨絨是MBA的碩士,很多證券所的同學,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周北輕描淡寫道:“總比拿去打麻將輸錢來得好吧?”
這話一堵,徹底封了討價還價的可能。
待晚飯過後,蘇絨被他推回臥室里。
周北打量著妻子,見她從過去死氣沉沉的模樣里走了出來,眼眸中都重新開始流光溢彩,一時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他原本就嗓音清冷低沉,鳳眸薄唇帶著冷淡的性感,哪怕只是湊近她低語兩句,都能讓蘇絨失神。
蘇絨靠著柔軟的大靠枕,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換上睡衣,眯著眼如貓兒一樣。
這樣緊緻的腰身,抱起來肯定手感不錯。
“怎麼?”周北見她望著自己出神,勾起笑容道:“看來心情不錯?”
蘇絨側著身子,慢悠悠的從大靠枕下,抽出了一個絲絨的琴盒。
周北愣了下,下意識地靠近了她。
“這是……”
“義大利大師阿爾貝托手制的小提琴。”蘇絨抬手打開琴盒,展現紅木琴身上光滑的紋理,聲音裡帶著笑意:“喜歡麼?”
周北在商海里沉浮許久,早就模糊了年少時求學藝術的記憶,他抱過那形狀完美的小提琴,手指都有些顫抖。
琴弓在弦上輕巧一晃,便奏出無可匹敵的音色。
絲滑而流暢,優美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絨絨。”周北抱著琴怔了很久,神情溫柔而又懷念:“你就像我當初遇到你時一樣。”
安靜的懂,無聲的陪伴。
蘇絨抬眸看向他,笑著張開了雙臂:“我也要抱抱。”
老公雖然是回來了,但總得出去上班。
蘇媽媽在家悶久了,也忍不住帶著蘇雨出去買菜逛公園。
馬月月看似老實了一段時間,暗搓搓的觀察了很久,摸透了家裡每個人的規律。
她才不肯就這麼老實下去。
蘇絨正看著書,臥室的門突然被敲了敲。
馬月月在應聲之後走了進來,反手就關門上鎖,吊著眼睛看向她。
十五六歲正是讀書的年紀,但她倚牆的姿勢,還有一臉嘲諷的表情,都像極了在路邊遊蕩的小太妹。
蘇絨淡定的瞥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看書:“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