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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為偷偷摸摸跑到賭坊去壓了陳煥之通殺誰也不娶的注, 還不敢用自己的名義, 而是用家中一個僕人的名義去下注的。
他可是陳煥之的師父,他有什麼舉動肯定會影響賠率, 他又不傻。
對於陳煥之搞出來的這個事情, 他是抱著贊成的態度的。
一來嘛, 是因為徒兒本來就不想成親, 有心上人, 此舉不過是拖延時間的辦法。他什麼時候想要成親了,直接輸掉就可以了,簡單的很。
二來,自然也是因為有趣。
這高門大戶達官貴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想得多。
哪怕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再明顯不過的事情, 他們也喜歡想東想西,給你搞出各種陰謀論來使得他們的猜測成真。
他們自詡為聰明人,有時候反而看不清楚這些最普通的事情。
陳煥之搞得這一出看似驚世駭俗,但是放在這些高門大戶中人的眼中,說不定還會變成別的什麼樣子。
李無為其實挺期待這些人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的。
這京城若是風平浪靜的,他還不如繼續隱居呢。正是因為京城的好玩程度比隱居要高得多,他才會出山。
用現代話來說,就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有時候,李無為挑上陳煥之當徒弟,還真不能說是誰坑了誰。
只能說,是註定有這麼一場師徒緣分吧。
京城的閨秀們看這個比賽和普通人看這個比賽的眼光自然是不同的。
但凡和陳煥之年紀相近的閨秀,不管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幾乎都聽說過陳煥之這個名字。
女子本就愛俏,就像男子也常常會在私底下討論哪家的小姐更美更知書達理一般,女子也會偷偷討論哪家的公子更俊更有能耐。
大閆朝的風氣還沒有到那種私底下討論一二就會玷污名聲的嚴苛地步。有時候,未婚或者已婚的閨秀直接在街上騎馬也是可以的,畢竟大閆朝如今武官地位不低,騎馬習武也算是朝廷推崇的一種活動。
“妹妹可是要參加這一次的麻雀比賽?”某個官員家中已經出嫁的長姐收到消息立刻就回了娘家,看著自家水靈靈的妹妹詢問道。
“姐姐怎麼知道?”妹妹有些驚訝,“我這才準備好生練習一番。陳家公子既然不問家世,不問相貌,看中這麻雀牌估計就是想要考量我們的數算能力和運氣。小妹我對這些東西還有些信心,不如就去試一試,以後也不會不甘心。”
“你說的在理。這女子嫁人無異於第二次投胎,我估計這陳煥之也是出於無奈,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已經嫁人的姐姐顯然想的比妹妹更加長遠,細細和自家妹妹分析。
“姐姐何出此言?”妹妹倒是不懂姐姐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未嫁人,所以不知道。我聽聞嬌嬌郡主似乎對陳煥之也有點意思。”姐姐湊到妹妹耳朵前,輕聲說道。
妹妹倒是接受良好,“這也無可厚非,陳煥之和郡主年紀相差不大,陳公子又是那樣的人品相貌,嬌嬌郡主與他常年相處,會生出一些情思來也是正常。”
一般的閨秀見到陳煥之,臉紅心跳的不在少數。
“話是這麼說,可陳煥之可是殿下的伴讀,輩分還高了郡主一輩。當然,這一點事在皇家不算什麼。可你不要忘記,太子殿下如今也算是距離大位最近的人,陳煥之身為他的伴讀兼心腹,如今就已經是戶部的郎中,以後接任尚書職位也並非不可能。可他若是成了殿下的女婿,他日就會是駙馬。你看看如今的駙馬們,他們領的是又是什麼樣的官職?陳家前面兩個兒子資質只是平平,未來的榮華富貴還在陳煥之身上。你若是陳煥之的父母,願意他去當駙馬麼?”
“若是我,必定不願意。”妹妹坦然說道,“還是姐姐看的長遠。”
“郡主既然不能嫁陳煥之,太子殿下那邊也肯定不樂意見到陳煥之去娶敵對勢力人家的女兒。京城之中傾慕陳煥之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娶了這家就要得罪另一家,更別提陳家還是堅定的□□。陳家的這門婚事,好處大家都看得見,但這壞處也是不少。與其如此,還不如搞這麼一個流言和比賽出來,到時候不管他娶誰不娶誰都有理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誰也不得罪。”
“姐姐看的如此深遠,是妹妹不及。”
“當然,陳煥之依舊是相當拿得出手的夫婿。若是你能嫁給他,我們家也不是不可以上太子的船。”姐姐低聲說道,“我這一次回來,就是給你當陪練來了。你不知道,我婆婆也想讓自己的女兒嫁陳煥之呢,最近都拉著幾個精通麻雀牌的管家娘子陪練呢。我們這些家裡有未嫁妹子的兒媳婦的被她防的死死的。你可千萬要爭氣,可別輸給了我那討人厭的小姑子!”
“姐姐放心,妹妹自然曉得。”
晉江閣為了篩選掉那些衝著獎金而來的市井百姓,不但將報名人限定為未婚女子,同時還將報名費提到了五十兩一位。
理由就是現成的,這一次就是少女們的比賽,至於夫人們的比賽則是要留到下一次,分散開來。
對此,閨秀們只有樂意的,沒有一個說壞話的。
她們也不樂意和那些鄉野小民在同一張桌子上玩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