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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這幾天就先幫著我們打下手,看看我們是這麼做的,有不懂的可以直接問。”
“是。”
七天的時間眨眼之間就溜走了。
董長陽跟著楊雲生在這七天內學到的東西幾乎比以前一年學到的還要多。
原來除去書上明確分類的那些畫派之外,古代還有很多很多不能單純的用畫派來劃分的作品。
這些作品的質量高低不定,但無一不是孤品珍品,有時候一副普普通通的畫看起來也別有一番野趣。
我要學的還有很多很多。
而這些也是跟著陳煥之,跟著古代的那教畫畫的先生根本學不到的東西。
董長陽記的筆記,大概還需要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消化。
倒是故宮裡其他不少老先生,見到楊雲生收了這麼一個又乖巧又聽話還有天分的弟子十分嫉妒。
嚷嚷著讓楊雲生請客的人很是不少。
再說陳煥之這邊。
距離邊疆越來越近,一路上的風景也變得越來越荒涼起來,有時候見到的一些普通百姓,穿著都破破爛爛,遠遠的看見士兵就跑了。偶爾遇見一個,也是先好言好語的給了吃的,才詢問了一些事情出來。
原來他們幾乎都是邊關附近村落的人。
因為新皇剛剛登基,國內的形勢還沒有穩定,鄰國的軍隊便趁機侵略,時常對這些小村子下手。
他們活不下去,只能逃難。
可逃難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行得通的,在路上病死的餓死的累死的更多。
“你們怎麼不去找邊關的將軍們呢?”陳煥之身邊的一個下屬官員忍不住問道。
“官老爺,將軍們那邊更危險啊。俺們沒有什麼路引,也沒有銀子孝敬,隨便去軍隊那邊只會被當成奸細和奴隸啊。”
“怎麼會沒有路引?”下屬官員警惕了起來。
陳煥之倒是知道一點,微微嘆氣,“像這種邊關的小村落,村民們往往來源混雜。加上邊關這邊的官員稀少,大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哪裡會認真給他們登記造冊?如果沒有敵人入侵,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出村,又哪裡會需要什麼路引?”
“老人家,我們給你點乾糧,再讓人給你開個證明,你往這條路上走吧。”陳煥之指著他們來時的路說道,“如果路上遇見別的逃難的人,也可以一起相互幫助。”
“周大人,為什麼不給些銀兩?”下屬官員十分不理解。
“銀兩他們保不住,簡單的一點乾糧,不要太好,再給點鹽給點水,他們就能活下去了。”陳煥之無奈搖頭道。
“官老爺,我們……應該進不了城吧。”
“你們可以去城外找一些濟慈院住著,你可以去找一個叫董長陽開設的濟慈院,他們肯定會收留你們。”
“是是是,老爺您的大恩大德……”
這個逃難的鄉民千恩萬謝的帶著陳煥之給的東西走了。
“董長陽?我似乎也聽說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個大富豪,一直在京城周邊設立濟慈院,收養一些孤寡老人和孤兒什麼的,還會教導一些乞丐一點編織技巧讓他們足以謀生。”另一個下屬官員忍不住說了起來,“只是奇怪的很,京城裡也有人查了,同名同姓的人倒是有幾個,到沒有一個符合大富之人的條件。總不會這個董長陽做好事還是用的化名吧。”
“化名又怎麼了,說明人家施恩不望報。”
不,還是望報的。
陳煥之心裡微微一喜。
這幾年,他用長陽的名字四處行善,似乎也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
他一直覺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其時不時施粥,倒不如教導他們謀生的技能。至於那些沒有技能還不願意學習,只等著天上掉餡餅的人,他也沒有這個想法去救。
到達邊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十一月底十二月初了,正是寒冷的時候。
陳煥之和他帶來的這一批銀兩和物資,無疑解了軍隊將士們的燃眉之急。
在陳煥之來之前,邊關的將士們還在發愁這朝廷撥下來的一百萬兩有沒有五十萬兩能到手裡來?按照以前的慣性,能打個對摺或者六折都算是好的了。
這一次來的人,聽說是個世家公子,就不知道這個世家公子背後的家族胃口大不大了。
陳煥之提前派人通知邊關將士們他們趕到的時候,不少將士還做好了要吵一架的準備呢。
“閉嘴。”趙將軍見傳信的小兵不但送來了朝廷的聖旨,還送來了故人李無為寫來的一份信,對這一次來的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心裡也有數了。
“哈哈,你們放心,這一次朝廷給我們撥了多少東西,就有多少東西。那些棉襖大米小麥也必定是實打實的。”趙將軍大笑了起來。
“將軍莫不是還沒有睡醒?”
“噓,也許將軍是被刺激了。”
“哪年軍費保質保量的來了?我從軍這些年來反正是沒有見過。”
……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如今陛下初登大寶,鄰國敢來挑釁,我們必定是要將他們給打回去宣揚我大閆國威的。這一次來的是戶部侍郎,同時也是我故人的徒弟。這個故人徒弟就是未來的戶部尚書,以後軍費還得指著人家撥。所以這一批的物資,都是他親自把關的,都不是什麼次品。你們若是不信,我們就賭他個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