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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麻將之事也是長陽教的,陳煥之之前也從來沒有涉及過這些東西啊。
這種話,又不能和別人說。
“陳公子,聽聞您極少與女子打交道,卻能弄出專做女子生意的晉江閣;從來不曾沾過一個賭字,卻能創出麻雀牌來。”張掌柜臉上寫滿了敬仰,“所以,就算您沒有經營過食肆生意,必定也有能極好的方法。”
這個邏輯,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根本經不起推敲。
陳煥之不由扶額。
這是將他捧到天上去了啊。
“陳公子,小的一輩子就會做飯和經營這酒樓。”張掌柜推心置腹道,“雖然我的酒樓規模也不大,也沒有那麼多新鮮的花樣去吸引客人。但是我的回頭客是最多的,只是現在京城類似的場所越來越多,各種菜色也越來越新鮮。一道菜,費七八兩銀子都是有的。小的經營的酒樓,哪裡能經得起這樣的敗家?做飯做菜,原材料也才幾個錢,一桌子菜要幾十兩這樣的事,小的實在是沒有這個家底。”
說白了,張掌柜目前的困難就是其實底蘊不足,又不能和人家拼新鮮彩色。
新鮮感這種東西是很虛的。
再說了,大家都是廚子。
你一道菜就算現在新鮮了,第二天隔壁酒樓就能給你整出一模一樣的來。
日日推新,你也沒有這個能耐。
張掌柜也真的是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才會來求陳煥之幫忙了。
“當初太子殿下對小人有知遇之恩,將這酒樓交給小人打理,小人一直兢兢業業不敢辜負殿下的恩德,結果現在連維持平衡都做不到,小的實在無顏去見太子殿下嗚嗚嗚……”
難為張掌柜這個年紀這個體型還要伏在地上痛哭了。
陳煥之不但覺得頭疼,眼睛也疼。
“張掌柜,你先起來,如此行徑,實在有失體統。”
還有礙觀瞻。
“陳公子,您幫幫小的吧,不然小的就不起來。”
“張掌柜。”
“陳公子嗚嗚嗚嗚。”
“行行行,我好好想想,你……”
不等陳煥之將話說完,張掌柜已經利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陳煥之深深鞠躬,“那小的就期待陳公子的妙計了。”
陳煥之:……
這都是什麼人!
怪不得商人的口碑都不好,就這個德性要口碑能好起來才是怪事?這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真是唱作俱佳。
陳煥之終於認識到長陽是個多麼不做作多麼純真的好孩子了。
董長陽交完作業,就很開心的繼續等到朱思雨睡著以後偷偷跑到廁所和陳煥之見面了。
“陳大哥,你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董長陽現在倒是無事一身輕,原本還想要和陳大哥好好說一下自己畫畫的事情,但看見陳煥之眉頭緊鎖的樣子,話到嘴邊就變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陳煥之還是有些自尊心的,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依靠長陽。
“陳大哥,你說謊的本事真的很差你知道麼?”董長陽反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陳大哥你要是不說我恐怕連睡都睡不著了。難道是有人偷偷爬你的床,珠胎暗結了?”
她看電視劇里倒是經常有這樣的情節。
要真是這樣,她恐怕要天天畫小人詛咒對方。
“姑娘家怎麼說這些?當然不是了,家母管這些還是管的十分嚴的的。”陳煥之原本還有些鬱悶的心情被董長陽的話一掃而空,“只是發現我終究還是耳根太軟,容易輕信。”
“咦,陳大哥你現在才知道你耳根軟啊,我早就發現了。”
“長陽。”
“咳,不說了。來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董長陽連忙岔開話題,“快說快說。”
“是這樣的……”
陳煥之簡單將張掌柜和他的請求都說了一遍啊。
“這個啊,還真的挺麻煩的哎。”董長陽雖然不是很懂什麼生意經,但也見過不少開小吃店的老闆愁眉苦眼的樣子。
自從街上有人開了什麼西餐廳,裝修的又很好之後,那些情侶啊還是家庭聚會啊什麼的都去西餐廳了,顯得有逼格,誰還會去這街邊的小飯館啊?
這可不是你推出一兩道新菜就能扭轉局面的問題。
“這個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辦法也是正常的吧。”董長陽小小的安慰了一句,“要不陳大哥你拒絕就好了,這張掌柜擺明就是故意套你的話嘛?”
“非也,君子以誠信為本,我既然答應了他,自然要說到做到。”陳煥之緩緩搖頭,“而且他費盡心思也不是為的自己的利益,說到底我們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守望相助也是應有之義。”
“嗯嗯嗯,你們古人一諾千金嘛,我懂。”董長陽嘴上這麼說著,但心裡其實不怎麼在意這種東西。
陳大哥還是太正直了哎。
不過這一點也十分可愛就是了。
“長陽你的畫呢?”陳煥之將自己的事情放下轉頭詢問董長陽。
“唔,老師那邊還沒有什麼消息,我覺得我應該能拿一個優秀吧。”董長陽遲疑了一下,“我之前沒有和周揚老師接觸過,不知道我的畫法他喜不喜歡?不過我覺得我的基本功沒有任何問題,思雨也說我比她認識的很多人都強了,那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