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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入住的酒店自然是比較高檔的,早餐也是自助式,有些東西是廚師現場直接做出來的。
朱思雨捧著一碗甜豆腐腦正準備吃呢,結果就聽見董長陽提出這麼一個要求,差點沒摔了手裡的碗。
太陽來真的啊。
她還以為昨天是太陽睡迷糊了才會有這麼一個想法呢。
“行,沒想到南方還有愛吃咸豆腐腦的。”廚師哈哈笑了一聲,答應了董長陽的要求,“我以前在那邊進修的時候也是吃的鹹的,你等等,我馬上就好。”
“多謝。”
董長陽點了點頭,就離開了隊伍,在旁邊等著去了。
“……太陽,等會兒你的咸豆腐腦好了,給我也嘗一口好了。”朱思雨看著手裡的這碗甜豆腐腦說道。
“好,我也是第一次吃,想要試試。”董長陽答應了朱思雨的要求,“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敢保證一定好吃哦。”
“沒事,我就吃一口。”朱思雨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個顧慮拋下去,“這個廚師的手藝挺好的,說不定是我以前吃的那一份豆腐腦的廚子手藝太差呢。”
畢竟北方人都那麼吃,應該還是有它的優點吧。
同一時間,陳煥之也要求廚房給他弄碗甜豆腐腦出來,驚的廚房的人現場就開始磨豆子。
吃早飯的時候,陳夫人都驚了一下,不明白兒子怎麼突然又想起這種吃食來。
“阿恆,這甜豆腐腦向來是那些南方文人所愛之物,你是不是想要去和文人打交道?”陳夫人就想的比較多,以他們為首的北方權貴自然是愛吃鹹的更多。
如今見兒子突然要吃甜的,就忍不住多想了些。
畢竟兒子現在賦閒在家,因為之前出了風頭的時候不得不先推遲了加官的事宜,當娘的肯定也有一些心疼。
“應該是與無為學的吧。”陳父就想的沒有那麼深入了,“無為少時就是在南方長大,科考之時才將學籍轉移到京城裡來。他倒是特別愛吃甜豆腐腦,那幫南方官員幾乎均是如此。”
朝堂之中,自然也有派系鬥爭。
像陳家這種能夠出太子伴讀的,就是底蘊比較深的權貴世家了。家族裡的弟子往往只需要有點本事,基本上都有官做。只有那些次子庶子或者是家道中落的人家才會去科考。
但是那些通過科考爬起來的文人之流,為了對抗這些權貴,就往往會抱成團,外人幾乎很難介入。
簡單來說,目前是相看兩生厭的關係。
“正是,那些文官的夫人說話做事也是彎彎繞繞,忒不爽快。”陳夫人似乎憋了點氣,“之前偶爾與一個文官夫人打牌,打牌打得那叫一個不舒服。”
“如今南北差異巨大,朝堂也是為此爭論不休。”陳父嘆氣道,“可南方富裕,魚米之鄉,國庫每年的稅收大半都來自南方。如今京城裡流行的東西,也大多是南方的商人帶來。”
“話是這麼說,但那些文人有時過於死板,實在叫人無奈。就拿這豆腐腦來說,他愛吃甜便吃甜,我愛吃咸便吃咸,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何苦非要分個高下,一定要二選其一呢?”陳夫人想的顯然和自家相公不是一回事。
分高下?
二選其一?
陳煥之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動,然後將筷子放下。
“阿恆,你怎麼不吃了?”陳夫人見兒子停筷,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還小,多吃一點。”
“十九不小了。”陳父沒忍住說道,“老大這個年紀,都兒女雙全了。”
當父母的,古往今來,總是對子女的婚事格外上心。
陳煥之如今因為尚未成家,所以還留在陳府居住,不像兩位兄長一般為了辦差方便究竟租了個小宅院住著。平時又不見他親近女子,陳父實在焦急,早已忘記了當父親的威嚴,即使是在飯桌上,也要見縫插針的催一催婚事。
“著什麼急,你都那麼多孫子孫女了。”陳夫人倒是不急,她主要是挑來挑去沒有看見合適的兒媳婦。
前面兩個兒子還是婆婆在世的時候生的,婆婆性格頗為嚴苛,逼得緊。當初陳夫人大了陳父三歲嫁進來,為的就是早點生出子嗣。
前面兩個孩子,陳夫人想要插手都被婆婆拒絕了,連那兩個兒媳婦都是婆婆在世的時候訂的,她基本上沒啥發言權。
只有陳煥之,是她真正手把手帶大的。
在陳夫人看來,自家兒子一表人才又聰明有前途,什麼樣的女子都配得上。不過她也想開了,還是兒子高興最重要,只要對方是良家女子,他樂意娶誰就娶誰。
以前自己在婆婆手裡活的憋屈,難道自己的兒子也要憋屈?
當時陳煥之小小年紀就要進宮當伴讀,前一任伴讀又下場悽慘,她再不捨得也不行。現在兒子平平安安長到這麼大,更是再無所求了。
咳,也是因為如今陳夫人迷上了打麻將,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緻來操心了。
“爹,娘,我暫時並無成家打算。”陳煥之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出來,“我還有許多不足,也有很多東西沒有見識過。比起紅袖添香,我更樂意去外面看看,為太子殿下多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