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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傳言,我也聽過……”
“不瞞你說,就連我那五歲的小女兒前日還在問我,這豆花到底是甜還是咸?哎,我都回答不出來。”
……
眾人這麼你一言我一句的,氣氛瞬間就炒熱了起來。
豆花事小,面子事大。
他們吃什麼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和那些文人們反著來就是了!
“罷了。”國公招招手,示意大家冷靜下來,“他們搞他們的詩會,我們弄我們的。恰好,我府上的荷花即將開放,我那老妻打算弄一個花會,到時候我們也可借女眷之名去購買咸豆花。”
“這……也可。”
“可也。”
“還是國公英明,那就但憑國公吩咐。”
文人那邊就更簡單了。
他們說好了要做詩會,那麼在詩會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閉門不出,不斷的寫詩詞畫畫,就等著在詩會上一鳴驚人。
到時候,自然是名利雙收。
對於文官們來說,就更加簡單了。
他們都能想像那些權貴們知道甜豆花贏了之後的臉色了,哈哈哈。
東宮。
“阿恆,真沒想到,只是賣豆花,就能賺這麼多銀子。”太子妃看著張掌柜送上來的帳本,幾乎不敢相信。
光是晉江閣和這張記豆花送來的銀子,就足夠他們這兩年的花銷了。要是再這麼下去,他們東宮財力不足的問題馬上就要迎刃而解了。
商賈之事如此賺錢,怪不得那麼多人棄農從商,不是沒有原因的。
“娘娘,這只是前期熱烈罷了,後面恐怕就不會這麼賺錢了,不過向來維持收入平衡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管這咸豆花是輸是贏,可以後進京的人必然都會知道有這麼一場鬥爭,會想要到張記豆花品嘗一番。
一年的廣告效應還是可以維持的。
“也是。”太子妃點點頭,“是本宮想岔了。不過阿恆,這商賈之事雖然賺錢,可你也要記住不能太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知道麼?”
“是。”
“太子昨日來了與我說,已經為你看好了一個官職,等這一次豆花事情結束之後,便會上請陛下為你加官。你的聰明才智不能僅僅放在這些賺錢的事情上面,要看的更遠才行,”太子妃微笑著看著陳煥之,“不過這一次你還是做得很好。”
“娘娘教誨,銘記於心。”
“哦,對了。”太子妃說完這些事情之後,也有些興致勃勃的看向陳煥之,“你覺得這一次的豆花,到底是鹹的會贏還是甜的會贏?”
“這……”陳煥之思考了片刻,還是搖搖頭,“不到最後,還未可知。”
京城裡已經有賭坊開始為了這一次的豆花之爭下注了。
目前鹹甜豆花的比率是一比一點五。
對於廣大的京城人士來說,還是咸豆花的贏面更高。
“我覺得還是要下注在甜豆花上。”一名賭徒直接將錢拍在桌子上,“主題詩會一開,甜豆花的銷量一定遙遙領先。”
“那可未必,國公府似乎也要開花會。”
“花會不過是些女眷來參加,有什麼了不起?”
“那也不是一般的女眷啊。人家女眷的一對耳環,就是你全部身家了。”
豆花之爭迅速的發酵了起來。
茶館的人也不怎麼聽說書了,說來說去也還會在說這鹹甜豆花的事情。
一夜之間,好像京城裡的大街小巷都在說這個消息,比之前的麻雀牌還要更加紅火。
麻雀牌的流傳主要還是在那些權貴家的女眷圈子裡,普通女眷每日光是家務活就忙不過來,哪裡還會有時間去玩這些個牌?但是豆花卻是人人都吃過的,就算是路邊的乞丐,也能跟著說上兩句。
雖然這一次的投票是上層人士的較量,但是這一場投票鬧出來的風波,卻幾乎是人人參與。
就連皇宮裡,也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
“德福,你說這小小的豆花都能讓他們吵的不可開交,怪不得每一次上朝,他們都是互相看不過眼,整天吵吵吵的。”
大閆朝的皇帝是個看起來十分精明的人。
他年輕的時候也頗有幾分英俊,也玩弄的一手好帝王心術,將文武百官都降服的服服帖帖的。只是年紀大了之後,原本有些嚴苛的面相就顯得更加刻薄了。
有時候,皇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再看看那些風華正茂的兒子們,心裡便越發不是滋味。
他們一個個的,都盼著朕早點死,好坐上這個位子,全都是不孝子!
“有陛下在,官員們再吵也不敢煩您。”名為德福的太監在邊上輕聲回答道。
“他們倒是敢來煩朕!”皇帝冷笑了一聲,“不過是些傻瓜罷了,你看著朝中那些上了年紀的老狐狸,有哪個摻和進去了?”
“可能是這些老大人穩重。”
“哈哈,穩重?他們不摻和也不阻止,純粹看戲,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呢。”皇帝譏諷的笑了幾聲,“倒是太子,令朕刮目相看,沒想到他能放手陳煥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