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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服人的眼神幽暗,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何止是唐突,簡直是冒犯,怎麼,掌門捨得交給我處置了?”

    “如此,周某願意代為受過。”

    明明是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盧愈拽著周從玉的手緊了緊,拉著他不肯放手。

    孝服人嗤笑了一聲:“我可不敢。除非我不想活著下船了。”

    盧愈在一旁內心吐槽:明明是你自己對江龍說不想活了,現在想反悔?!女人的話不可信,人妖也一樣!

    不管怎麼說當事人三位都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就此揭過了,盧愈被嚴厲警告不許一個人到處跑,現在船上有個重量級的恐怖分子,盧愈也老實了,乖乖跟著驢蛋。雖說驢蛋愣是愣了點,但是勝在武力值高,人傻膽大。

    就在盧愈的膽戰心驚中,船舫駛到了彤城。

    主角狀態如下:

    【盧愈】

    職業:八卦門門下弟子

    天賦:主角光環(封印中)

    技能:四級古漢語口語,六級古漢語筆試,初級古玩鑑定,竹印技能(LV:3封印)

    特長:白日夢,倒茶水,插科打諢

    同伴:原折劍,周從玉

    金錢:0

    物品:金鐲子X2

    目標:趕緊擺脫這個大齡腦殘中二病晚期的變態啊!!!

    奇遇:圍觀江龍VS孝服人,最後沒掐成一團真可惜,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恐怖分子孝服人上船了!!!

    評價:經權威BOSS心理疾病鑑定專家冰輪娘鑑定後得出結論,孝服人患有以下病症:腦殘(輕微,不影響作案能力);

    中二(晚期,除基友無法拯救);

    性別認知障礙(嚴重,妹子臉爺們身,每次洗澡會在塞饅頭和切JJ之間猶豫)

    傲嬌:(輕微,不影響表達能力)

    暴嬌:(輕微,偶爾喜歡掐人家脖子)

    病嬌:(嚴重,作者也救不了他,建議和驢蛋的師傅湊成病嬌二人組小分隊毀滅世界)

    制服控:(嚴重,除了孝服其他什麼都不肯穿)

    虐待癖:(嚴重,虐待竹印抖S,還喜歡虐殺)

    以上,OVER

    第19章 軟妹什麼的猶如天邊浮雲

    彤城終於到了!

    盧愈激動得不能自己,淚流滿面地目送孝服人上了岸,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他再也不想見到他了!長再漂亮也不行!

    “現在放心了?”周從玉笑盈盈地問道。

    盧愈大大鬆了口氣,靠在欄杆上拍了拍胸口:“我昨晚一夜都不敢睡,生怕他潛入房間掐斷我脖子。”

    “所以你就連夜扛著枕頭來我房間了?”周從玉挑了挑眉問道。

    盧愈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你那裡比較安全嘛,驢蛋雖然武功好,但是對上不用武功出招的變態還是有風險。怎麼說你也是八卦門掌門啊,保護門人不是義務嗎?”

    周從玉笑了笑,淡淡道:“人都睡了,自然有義務。”

    “喂,我總覺得這話有好多槽點。”盧愈嘀咕道。

    “是嗎?”周從玉笑得一臉溫柔。

    “掌門我給你跪下了,別笑得這麼恐怖行嗎?!”

    來到這個世界後男人和男人也不這麼清白的事實讓盧愈覺得頗有壓力。

    “我們過一會兒再上路吧,不然恐怕又得和他撞上。”周從玉說道。

    “當然當然,我可再也不想見到他了。”盧愈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周從玉的視線掠過盧愈的脖子,昨天黑燈瞎火也沒看清楚,現在看清了,他的脖子上那三道被掐出來的痕跡還在,看起來還有些青得發紫。

    “這裡……”周從玉伸出手去碰,盧愈卻叫了一聲後退幾步:“疼疼疼疼。”

    周從玉的臉色嚴峻了起來:“別亂動。”

    盧愈被他“你得絕症了”的神情和語氣嚇了一跳,惴惴不安地靠在欄杆上一動不動。周從玉的手指在淤青的周圍碰了碰,肅然問道:“這裡疼嗎?”

    “不疼。”盧愈老老實實地回答。

    周從玉的手指有點涼,在他脖子上移來移去弄得他有點癢,盧愈不由縮了縮脖子,手指剛好碰在青紫的烏青上,疼得盧愈當即捂著脖子蹲了下來,冷汗唰唰地就下來了。

    “這麼疼?”周從玉也蹲了下來。按著他的肩膀低聲問道。

    “好像被針扎了一樣,還發冷。”盧愈捂著脖子說道。

    “跟我來。”周從玉拽起盧愈的手將他拉近了船艙,然後翻箱倒櫃地找藥。

    盧愈有些惴惴地坐在床邊,摸著自己的脖子有點擔憂地問道:“他給我下了什麼要命的毒?會死嗎?”

    周從玉拿著一罐膏藥站在他面前,有些同情又有些憐憫地看著他:“這種毒叫做三屍之毒。三屍九蟲聽說過嗎?”

    盧愈頓時覺得自己沒文化,傻乎乎地搖了搖頭:“只聽說過三屍腦神丹,一個下邊沒了的人妖會煉。”

    周從玉沒理會他時不時的胡言亂語:“三屍是寄生在人體的三種‘蟲’,一者寄生於人的腦宮,名曰彭琚,意味貪財;一者寄生於鼻中,名曰彭瓚,意味貪食;另一者寄生於人的脾胃之中,名曰彭矯,意味貪色;三者俱由五穀之氣滋養,只要辟穀就可以殺死三屍,這也是為什麼道家要絕飲食斷谷氣的緣由。”

    盧愈的嘴巴越張越大,最後捂著肚子一臉悲痛地問道:“我要節食嗎?不節食就會毒發?”

    周從玉淡淡道:“毒發第一日渾渾噩噩,聽到金銀相擊之聲會稍稍振作;第二日腹中飢餓,暴食不止;第三日心神恍惚,春意萌動,交歡乃止。”

    盧愈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弱弱地問道:“能幫我找個妹子嗎?”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周從玉似笑非笑地說道。

    盧愈不死心地問道:“那能解毒嗎?”

    “不能。”

    盧愈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越說越悲憤:“那我自己擼總可以了吧!再不能老子自己找根黃瓜開後門,這他媽再不行我就去跳河!”

    周從玉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越笑越大聲,最後幾乎直不起腰來。

    “你再笑?!有什麼好笑的,我都要死了!”盧愈被惹毛了,飛起一腳就往周從玉身上踹,卻被人輕輕鬆鬆地避過了。

    “抱歉,實在是忍不住。我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好騙的人。早說了三屍是蟲啊,至多也只是南郡的巫蠱之法罷了,怎麼可能是毒呢?”周從玉剛剛平復的笑意又騰升了起來,他晃了晃手中的藥罐說道,“你只是被孝服人身上的陰氣影響了,我這裡有黑狗血和糙藥做成的藥,可以驅陰入陽。省得你不小心就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盧愈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周從玉說了什麼。

    被、被騙了?

    什麼,被騙了?!

    又被騙了??!!

    盧愈從床上一躍而起,死死拽住周從玉的衣襟惡聲惡氣地咆哮:“你是不是一天不騙人jú花很癢?!我嚇得差點心臟停掉啊,大哥,我叫你大哥了!”

    周從玉笑得越發迷人,他只伸出一根手指,往盧愈脖子上的淤青上輕輕一戳,盧愈又縮回床上去了,捂著脖子滾成一團:“痛痛痛痛痛!”

    周從玉摸了摸他的頭笑眯眯地說道:“弟弟乖,大哥給你上藥。”

    “一碰就疼得要死,上你妹的藥啊!”

    “不上藥會好不了哦。”

    “……我自己來!”

    “你看得見要塗哪裡嗎?”

    “……”

    惡勢力總是如此強大。

    門外道清道凡兩人看著拂堤楊柳遠目。

    道清:“你有沒有覺得最近……”

    道凡:“……我們知道的太多了。”

    兩人齊齊看向天空。

    道清:“你覺得剛走的那個女人臉的怪人,到底缺了下面那根還是少了上面兩團?”

    道凡:“你可以直接問他,沒關係,我給你出棺材錢。”

    兩人默契地把視線投給坐在欄杆上啃饅頭的原折劍。

    道清:“原大俠身手不凡,就是一有東西嘴巴就閒不下來。”

    道凡:“你又知道的太多了。”

    &&&

    上個藥也疼得要命,最後還是周從玉點了他的穴止痛之後才順利地上完藥。

    盧愈大氣不敢出一口,末了小聲問道:“為什麼被他掐一把就會被陰氣纏上?他身上陰氣很重嗎?那他自己豈不是早就被惡鬼纏死了。”

    “傳統來說竹印師是單指封印竹印的那批人,孝服人自然是。自古以來竹印師都是男性,因為女性天性屬陰,容易被竹印中的陰氣影響,幾乎擺脫不了怨靈纏身多病夭折的結局……”

    “那孝服人真是男人啦?”盧愈終於信了。

    “當然。”周從玉笑笑,繼續說道,“竹印秘法不近女色也是這個原因,如果與女性交往過密容易被她們身上的陰氣影響,干擾自己的陽氣純粹,無法使得陰邪之物避而遠之。所以除非你廢了自己的天眼,從此確保不與竹印再有任何糾葛,不然這輩子都別想娶妻生子。”

    盧愈呆呆地張著嘴,良久才弱聲問道:“廢掉天眼……”

    “那以後就看不見了。”周從玉斬釘截鐵地說。

    盧愈沉默了良久,突然暴起撲在床上使勁捶:“妹子,妹子啊!把軟妹子還給我!!!”

    周從玉默默把視線投給桌上的瓷杯,他只是說看不見而已,到底是看不見鬼魂還是什麼都看不見,那就是仁者見仁的問題了。

    最後盧愈如喪考妣地下了船,後面跟著春風滿面的周從玉,還有把饅頭換成了包子的原折劍,最後是持續保持“我們知道的太多了”狀態的道清和道凡。

    “我不認識路。”走了老半天忽然想起自己人生地不熟的盧愈回頭對周從玉說。

    “沒關係,我也不認路。”周從玉溫柔地回道。

    “……”覺得跟著這樣一個掌門前途無亮的盧愈翻了個白眼,懨懨地說,“還是你帶路吧,找個客棧投宿什麼的。”

    正說著,前方的路上來了一隊出殯的人,敲敲打打一路喧譁,抬著一口棺槨,緩緩向幾人走來。

    盧愈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出殯,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幾眼,被周從玉拉到一旁。

    出殯的隊伍在大路邊的轉角搞了下路祭,一邊叫著死者的名字,一邊從幾人面前走過,白色的招魂幡在風中搖曳著,紙錢在空中飛揚。

    天空陰沉沉的,籠著一層散不去的陰霾,送喪的人穿著白色的孝服,戴著孝帽,一個個都低著頭默默地走著,有的手上還拿著招魂幡,白色的一簇一簇的紙在空中飄蕩,加上聲調奇怪的靈歌和到處翻飛的紙錢,讓此刻的氣氛變得詭譎而不祥。

    盧愈聽到身後的幾個老人議論著:“這是第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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