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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崔十元焦急地問:“年穎,懷玉和你在一起麼?”
“嗯,我們在一起。”
“她怎麼不接電話,你們在哪裡?”
我往懷玉那看了一眼,她正high的和人連連碰杯,苦笑,“我們在星吧,她喝多了。”
“我馬上來。”
我把懷玉拉回來,她像只小貓似地扒在桌上,媚眼如絲,呵呵傻笑。
“一會兒十塊錢就到了,你快清醒點。”我拍她的臉。
“剛才的話你還沒說完。”沈澤突然插嘴。
我一愣,“你還沒走呢。”
“我為什麼要走,這錢又是怎麼回事?”
我被他的鍥而不捨氣笑了。“你把這些錢拿回去,我們就兩清了。”
“我沒拿女人錢的毛病。”他斬釘截鐵地道。
我抓狂了,這人怎麼死活搞不清狀況。索性把心一橫,我伸手在他臉上迅速摸了一把,“這是嫖資,你收好吧。”
估計他從沒見過如此彪悍的女子,目瞪口呆,一時無話。
我斜眼,“嫌少?”
他:“你……”
我懶得再理他,買完單,沒多久,崔十元就趕來了。
他和沈澤打了個招呼,二話沒說把懷玉扛在肩上用力在她屁股上打了幾下泄憤,懷玉吃痛大叫,我傻了眼,沈澤驚住,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們身上。
“年穎,沈總,我們先走了。”崔十元說。
“我和你們一起。”我說。
他點點頭。
到了停車場我一眼就看到那輛拉風的紅色阿斯頓馬丁,上前在車門上踹了幾腳,十分解氣。
一絲笑意閃過崔十元的眼底,“那是我們老闆的車,四百多萬一輛,踢壞了你賠不起。”
我一愣,“懷玉沒和我說過你跳槽到了臨江集團。”
“沈澤名下的產業可不止臨江一個。”崔十元笑盈盈地說,“看來年穎你平時不太看八卦雜誌。”
我笑著看他把懷玉安頓好,“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
身後有人摁響喇叭,我沒有回頭。
那喇叭聲卻不依不饒,車開到我旁邊,沈澤探出頭,“喂,送你一程。”
“不用。”我說。
他亦步亦趨的跟著我,車速緩慢滑行,他忽然拽住我背包的帶子,我毫無預警地跌向他,他伸手在我臉頰和下巴各摸了一記,又甩下幾張紙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我氣得直跺腳,他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我又在外面逛了一大圈,散了酒氣才回家。
許凌飛已經睡下,殷禛亦在自己房裡。
我看著鏡中熟悉的臉,妝容輕薄透亮,膚色亮麗白皙,唇上塗的粉色唇彩,依舊嬌艷欲滴,卻是白費了功夫。
美人計以失敗告終。
臨江集團的case徹底沒了希望,我升職的夢想也就此破滅。
我輕嘆一口氣,洗去臉上殘留的化妝品。
我怕打擾到殷禛,躡足走進臥室,蹲下身在抽屜里翻找換洗的衣物。
一道陰影覆蓋過來,我警覺地回過頭。
殷禛沉著臉,墨黑的眸子混雜著不甚明了的情緒。
我笑道:“你還沒睡?”
他沒有回答,笑容有一絲飄渺。
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按壓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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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應奇快,掙脫開,“你做什麼?”
殷禛不管不顧地再次將我的兩隻手腕扣在一起,高舉過頭頂,重重壓在牆上。
他的薄唇邊噙一絲淡笑,傾身逼近,嘴唇擦過我的眼角,迅速移到唇上。
我心口劇烈一跳。
他粗暴地覆住我的唇,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咬,激烈地差點咬破了我的唇。
我“嗚嗚”的在他嘴裡抗議,口中乃至周身的氧氣都被他一點點的奪去,唇上溫度灼然,唇齒之間滿是他的氣息,我的臉像被抹了胭脂似的氤氳開來。
據說每一個女人心中都希望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拽住摁在牆上強吻。
我不否認對他有好感,但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沒到這個程度。
轉念之間,他的吻更加深入,輕啄慢噬,輾轉吮吸,技術好的令我心驚。
殘存的理智讓我想要推開他,無奈雙手被他牢牢鉗制住,如果換做別人我大概早就用膝蓋去攻擊他最脆弱的部位,但我下不了狠心這麼對他。
他反而得寸進尺,含住了我的耳垂,薄唇下移,轉而溫柔,若羽毛輕輕掠過,蘇*癢磨人,纏綿細碎的吻在我頸中流連不止,擾得我一陣驚顫,唇又一路向下,停留在我鎖骨間微凹的一點,我戰慄輕顫,吐出一串破碎的呻吟,醺然沉醉如飲了最烈的伏特加。
理智已被拋到九霄雲外,我腿腳發軟,睫毛輕顫,嬌喘連連,幾乎把持不住。
砰砰砰砰,門被敲響。
我和他雙雙回過神,殷禛啞聲問:“誰?”
“我。”是許凌飛清脆的聲音。
我猛地推開殷禛,才呼吸到久違的新鮮空氣。低頭一打量,我衣衫半褪,大半個肩膀□在外,胸前大片肌膚呈玫瑰色,面孔燙得火燒火燎。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拉好衣服披上外套去開門。
“殷禛叔叔,小穎姐姐,我餓得睡不著。”許凌飛可憐兮兮地說。
我納悶:“你晚飯吃了什麼?”
許凌飛看了殷禛一眼,低下頭,“沒吃。”
“啊?”我楞了下。
殷禛聲音淡淡的,“我忘了。”
“你有沒有搞錯,這事都能忘?”我吼道,虐待兒童這種事他都干出來了。
許凌飛扯扯我的衣袖,“小穎姐姐,你別罵殷禛叔叔,你走了以後,他就一直處於神遊狀態。”
我心漏跳了一拍,試圖從殷禛臉上看出些什麼。
他斂起神色,不自在的轉開臉。
我微微一笑,“我去弄吃的。”
我翻出兩包方便麵放水裡煮了煮,盛了兩碗,一碗遞給許凌飛,另一碗端在手裡不知道要不要給殷禛。
他剛才力氣已經足夠大,吃飽了再讓他來欺負我麼?
我猶疑不決,他同樣沒吃晚飯,許凌飛都受不了,他一個大男人能扛得住麼?
MD,我才是險些被侵犯的人,我幹嘛要替他著想。
腦子亂的很,一不留神,殷禛毫不客氣的接過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看來真是餓狠了。
俗話說,飽暖才思yín*欲,他尚處在中下貧民階級,急色個什麼勁啊。
我思維發散,目光散漫遊移。
許凌飛敲桌子敲碗:“小穎姐姐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心裡毛毛的。”
我佯怒,“快吃,吃完了趕緊去睡覺。”
許凌飛給我來了立正敬禮,“yes,madam。”他今天一定看過TVB老片子。
我洗好碗筷回到房間,殷禛怔怔地坐著,神色帶一絲疲憊。
他瞥我一眼,我下意識地緊了緊衣服的領口。
殷禛唇邊的笑容僵了一下,嘴唇微動,然沒有發出聲音。
我晦澀道:“你今晚喝過酒了?”
“沒有。”他答得很快。
“哦,”我說,“是我喝了酒。”我躺在床上做心理暗示,我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
“年穎,我……”
我截斷他的話,“什麼都別說。”
殷禛身體動了下,我如驚弓之鳥一般喝道:“你別過來。”
他整個人就那樣硬挺挺地站在那裡。
我手緊抓著枕頭的一角,緩了口氣。“殷禛。”我輕輕喊道。
他眼神微微一閃,探詢的望著我。
我喃喃地說:“你會不會娶我?”
他身體震了下。
“你會不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你會不會給我一個家?”我連珠炮一樣甩出問題,嗓音暗啞。
殷禛目光複雜難辨,唇角緊抿,“我終究會回到我的世界,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我無聲嘆息,一絲惆悵掠過心頭。我譏誚諷笑,“那麼,就別招惹我。”
“對不起。”我聽見他語聲輕柔地喚我的名字,“年穎,對不起。”
我笑得虛弱。
這段日子以來的經歷在我腦中回放。
初遇時在垃圾桶旁無助的他。
如老學究一般古板守舊的他。
毒舌犀利反應迅速的他。
能寫一手好字的他。
給我出謀劃策、指點迷津的他。
與我在同一片星空下向流星許願的他。
雖有恐高、但意志堅韌,努力克服的他。
教育許凌飛時鐵面無私的他。
唱歌嚴重跑調的他。
沾酒即醉的他。
還有剛才將我按在牆上強吻的他。
……
一幕幕如放電影一般在眼前閃過。
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說過他要回去,回他該回的地方,我早該知道他的答案。
他甘心屈居在我的小花店,是無可奈何之舉。
我雖然不清楚他的來歷,但從他為人處世的態度以及談吐和見解,不難發現他的過人之處,他的心很大,需要一個廣闊的舞台讓他實現,哪是兒女情長能夠束縛得了他的。
我垂下眼,情緒低落,彷徨迷惘。
我又一次陷入混亂的夢境。
我坐在一匹白馬上,一男子牽著馬走在我身旁,身材頎長,不胖不瘦,穿一身青色長袍,不時側身同我說上幾句話。
他叫我小穎,音色溫和潤澤。
這笑容靦腆的女子,仿佛是我,好像又不是我。
不知為何我卻始終看不清他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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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據說蕭總今天就會進公司,而他肯定會找我詢問有關臨江集團case的進展,我坐在電腦前咬著筆桿尋思著該如何應對。
穆寒嬉皮笑臉地來找我,他一出現,先是前台MM羞澀到語無倫次,再然後,吸引住公司所有未婚女性的注意。
我拉著他走到樓梯間,困惑問道:“哥,什麼事啊?”
穆寒一攤手,“來跟你要家裡的鑰匙。”
我邊掏鑰匙邊問:“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