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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教授咧咧嘴角,“當然,本來我也要請人翻譯的,現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嘍。”

    我窘迫不自在。

    殷禛眼中露出一絲好笑的意味。

    晚飯後不久,年夫人便下逐客令。“時間也不早了,閒雜人等早點回去吧。”言下之意,穆教授便是那閒雜人。

    這個時候我肯定要替穆教授出頭的,“老媽,老爸剛才喝了點酒,不能開車,今晚就讓他住下吧。”

    穆寒也幫腔,“就是,現在酒駕查的可嚴了。”

    年夫人一攤手,“只有兩間房,你說怎麼住?”

    我們湊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後談論出,我、小雲和年夫人住一間,殷禛、穆寒還有許凌飛睡書房,穆教授和沈伯這對情敵住一起。

    年夫人流露不可思議的眼神。

    其實我也擔心老爸和沈伯住一起兩人會不會出什麼事,但殷禛一句話就打消了我的疑慮,“誰在這兒鬧事都會給伯母留下不好的印象,沒人願擔這個風險的。”  

    於是我扯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老媽,您就別操心了。”

    看了會春節聯歡晚會,年夫人揉了揉眉心,鑽進臥室休息。

    穆教授和沈伯也陸續回房。

    鄭小雲與我對視數秒,無奈道:“這麼早就要睡覺?”

    穆寒摸著下巴,“早睡早起,良家婦女。”

    小云:“……”

    我忍俊不禁。

    “不如出去走走?”殷禛突然開口。

    我想都沒想,“好。”

    小區里到處有人在放煙花,人聲鼎沸,熱鬧得很。

    我同殷禛都不喜歡太嘈雜的地方,有意往僻靜處走。

    晚間起了風,比白天更冷。風灌進我的衣領和衣袖,我有點後悔沒把圍巾戴出來,不覺縮了縮脖子。

    殷禛立刻就意識到了,“冷麼?”  

    “有點。”我說。

    “那回去吧。”殷禛有意無意的牽起我的手。他寬厚的手掌中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粗糙但不失溫暖。

    “嗯,”我點點頭,就在這時,我發現不遠處的花壇邊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我緊走幾步,終於看清楚他手中拿著工具手法熟練的正在撬一輛轎車的車鎖。

    這裡正是小區監視器探測不到的盲區,難怪他如此膽大包天。

    不過他碰上了我可就算他倒霉了。

    我迅速衝過去,幾下就把他踢翻在地。

    “你別多管閒事啊。”那人晃著手裡的刀子衝著我喊。

    我滿不在乎得笑,“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

    此時殷禛也跟了過來,那人一見情況不對,跨上一輛摩托,我急急忙忙的追趕,還是被他跑了。

    “追不上了,”我喘氣。“不過幸好他也沒得逞。”

    殷禛半眯著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我那樣打量我。  

    我嗔怪,“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過來,他也不會逃。”

    “我怕你吃虧。”他眼底一片深邃。

    “他可不是我的對手。”我驕傲地說,事實上那一次被人搶了包的確是意外。從小到大,就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讀中學時,甚至還做過男生的頭領,帶頭打架。年紀漸長,才慢慢地改了脾性。

    “似乎,你從來不需要幫助,也無需安慰,這會讓人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殷禛低低地道,神色有一絲黯然。

    我愕了愕。直覺回道:“當然不是,我也希望有人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慰藉,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替我做決定。”

    “例如?”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例如……”我想起了殷禛讓我考慮自帶一個組的建議以及那寫在信上白紙黑字的三條,我垂了垂眸,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將我的手緊緊攥在掌中。

    我胸口一燙,脫口而出,“殷禛,如果我以後實在嫁不出去,咱倆就湊合一下吧。”  

    他把我按在樹幹上,眸中火光跳躍,“不如不要等以後,不如就現在?”他一低頭,唇已經穩穩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睜大眼,他的發噌在我鼻尖,痒痒地,又像小貓的爪子撓著我的心口。

    殷禛微嘆口氣,“你能不能閉上眼?”

    我牽動嘴角,剛要說話,遠遠地聽見穆寒的聲音,“他們好像在那。”我慌忙推開殷禛,一顆心兀自跳個不停。

    451-44

    春節長假過後,丁一二終於把許凌飛領了回去。小傢伙和我們一起待了個把月,頗有感情,走得時候淚水連連的。不過他轉身就對著殷禛唱起了“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把其他人逗樂了。

    穆寒暫時飛回北京,他已經跟領導申請調回上海工作,目前正處在交接階段。

    而我同殷禛之間的關係卻並沒有更進一步發展。

    他對我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態度,讓我時常以為那個晚上的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場夢境。

    我不知道他的改變從何而來,我也不可能追著問他所說過的話到底算不算數,我皮雖厚也有女孩子的矜持。  

    我只能從蛛絲馬跡里分析,或許是初二那天,張阿姨來家裡做客,問起殷禛的工作,當聽說他不過是在我花店幫忙而無其他正當職業時流露的一絲不屑讓他自慚形穢?又或許是我戲言“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的行為”把他給嚇著了?亦或是我對家的渴望和依戀讓他望而卻步?還是他始終覺得他要回去他的世界,同我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結果?

    究竟是何原因,我不得而知。

    ……

    某一天懷玉突然問我,“小穎,似乎很久都沒有桑悅的消息了。”

    我想了想,還真是如此,“自從你搬來上海後,她好像就沒出現過,連電話也少了。不會是你得罪她了吧?”

    “怎麼可能。”懷玉摸著下巴說:“難道這小妮子戀愛了?”

    我點點頭,“有道理。”

    “嗯,這小妞一直重色輕友,有了男人怎麼還會想得起我們。”懷玉忽然低笑。

    

    我壞笑:“不如把她約出來嚴刑逼供?”

    “好主意,”懷玉拊掌,“我去打電話。”

    桑悅答應的倒是很慡快,很快我們三個就在花店附近的茶室見了面。

    她燙了個頭髮,紅光滿面,春風得意,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懷玉先給她來個下馬威,“呦桑悅,你的髮型真像懶羊羊。”

    我低頭捏著鼻子悶笑。

    桑悅還一無所知,興奮地摸頭髮,“真的麼,真的麼,我有那麼可愛啊。”

    我不敢喝水,捂著肚子就快笑瘋了。

    桑悅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懷玉話帶玄機,她拿出手機上網一查,撲過去抽打懷玉,“你竟敢說我頂著一坨屎!”

    懷玉當仁不讓的拿一把鑰匙抵在桑悅的脖子上,jian笑:“老實交代,是不是有男人了?”

    桑悅居然羞澀地回應:“是又怎麼樣。”  

    我頓時來了精神,“你瞞得滴水不漏啊你。”

    “快把對方的家世人品身高體重祖宗十八代都報一遍。”懷玉一個勁的朝我眨眼,彰顯她敏銳的洞察力。

    桑悅在我們合力圍攻下,不得不吐露實情,新年年會時同他的老闆,在出版行業有神龍教主之稱的孫楊醉酒後擦槍走火,隨後孫楊對她展開熱烈追求,這是一樁由一/夜/情引發的愛情事件,瞧這勢頭,桑悅很快就要當自己的老闆娘了。

    懷玉欣慰地拍她的肩膀,“你終於有人要了,朕心甚慰。”

    桑悅幽怨地望著懷玉,口舌之爭,她永遠不是懷玉的對手。

    這時,懷玉扭過頭,微妙地瞥我。

    我問:“幹嘛,你這什麼眼神?”

    “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剩女了,桑悅都解決了個人問題,小雲和小青看來好事也近了,你丟臉不丟臉?”

    我動了動唇,沒說話。

    懷玉真心實意且不無擔心地問:“小穎,你不會真是對四爺死心塌地了吧。”  

    我笑得前仰後合,“他要是現在站我跟前,說不準我就誓死相隨了,可他是歷史長河中的一個人物,看不見摸不著的,就算我樂意,我媽也不讓啊。”

    懷玉拍拍胸口,“那就好,我還真擔心你走火入魔了。”

    我斜眼,“我有那麼二麼?”

    “我怕你和小雲待久了被她傳染到二的氣息。”懷玉邊說邊捂嘴笑。

    “呸!”

    懷玉臉色舒展開,“十元手下有幾個小伙挺不錯的,不如介紹你認識?”

    那雙幽深的眼眸,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本能地拒絕,“不用。”

    桑悅又哀怨了,“懷玉你明顯偏心,我孤家寡人的時候,怎不見你著急?”

    “切,你又不是我的嫡福晉。”懷玉丟了個白眼。

    桑悅可憐巴巴地撅起嘴。

    我感覺桑悅有男朋友以後,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比以前溫柔許多,任由我們欺負而不還口。  

    懷玉捅捅我,“那個殷禛,你就打算讓他一直住在你那了?”

    我茫然道:“為什麼不可以?”

    “當初不是因為老道士給你指點迷津你才收留他的麼,現在過去這麼久都沒事,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我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怔忪了一下,什麼老道士,什麼劫數,什麼破解災難的救星,這些日子的相處,我早忘記這回事了。我不自在地垂眸,敷衍道:“再看看吧。”

    懷玉和桑悅皆神情奇怪地看我,我只能笑笑。

    說起殷禛,他這段日子變得非常忙碌,白天在花店工作,晚上要替穆教授翻譯論文。有一次在花店整理文檔時,被幾個女孩子無意間瞧見,纏著他教她們滿文,殷禛被鬧得沒辦法,勉強答應下來。

    頗有經濟頭腦的鄭小雲立刻徵求我的意見,把花店攔出一小間,供殷禛教學,當然,這不是免費,就跟家教一樣,按小時收費。

    一時間他突然炙手可熱起來。

    因為清穿的流行,每天都會有形形□的女孩子來報名學習,環肥燕瘦,成為花店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營業額也隨之直線上升。更因為他的名字,那些女孩親熱的管他叫四爺。

    我心中極不是滋味。

    情人節那天大早上的,鄭小雲收到快遞送來的玫瑰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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