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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收斂了原先那不以為然的心態,到還真心實意想跟著這老婆子學點凡間的東西。
反正她那小狼狗現在也還未成氣候,留給她去攻略他的時間多著呢。
老婆子話不多,只撿著重要的說,教完就將幻泠獨自留在那間到處趴著毒蟲蛇蟻的小木屋裡走了。
幻泠也樂得自在,自個兒沉侵在屋子裡研究那些瓶瓶罐罐。
老婆子察覺出她對於毒之一物領悟力頗高,沒多久,這件事就傳到門主月如的耳朵里知道了。
月如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知道自己一眼挑中這個桀驁不馴的小丫頭會是個頂好的苗子,她吩咐了老婆子好好訓練她,無比在三個月內讓她學完所有毒物。
就在幻泠昏天暗地的沉侵在滿屋子毒物中時,十四也在地宮北面的追殺門裡進行封閉式的訓練。
只是,追殺門的訓練和諜殺門的訓練完全不同。
他在這裡,學的是追蹤與反追蹤,埋伏與隱身術,改面易容等。
除此之外,基礎功夫、劍法和輕功也是一點也沒有鬆懈的。
這樣的封閉訓練,太壓抑也太黑暗,讓人覺得仿佛除此之外你別無選擇。
可是,從他進入地宮開始,他的路就別無選擇。
因為——從一開始,這條路就是他自己選的。
一個月後。
幻泠提前學完了老婆子能教她的所有東西。
月如十分滿意,破例讓她休息了一天。
這一天,幻泠驀然清閒下來,待在居所里,倒還突然覺得無所事事。
對啊,她這一個月都沒有見到她的小奶狗呢,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得去瞧瞧才放心呢。
夜幕降臨時,幻泠趁著值守人輪換時悄無聲息從庭廊潛去了北邊的追殺門。
地宮各門雖然並不是嚴令走動,但平時閒雜人等也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花了好一番功夫,幻泠才找到了追殺門裡給門徒們住的居所。
此時四下無人,她從房檐下倒立下來,一間一間屋子察看,再看到一間最簡陋的房間居處時,幻泠直覺認為這應該就是新晉門徒十四的住處。
她溜進去四下看了一圈,便在桌旁坐下,倒了杯水,靜靜等著。
一直到夜深人靜很晚的時候,其他居處逐漸有稀稀拉拉的人聲和走動聲歇下後,幻泠才聽到這間屋子外傳來了平穩的腳步聲。
她坐著沒動,眸子閃著微光盯著門。
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來人推門進來一眼看到好整以暇坐在桌邊的幻泠時,一驚,繼而一愣,蹙眉打量她一眼,又往身後的長廊不動聲色瞟了一眼,慢慢關門進來,走到幻泠坐的桌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是說過嗎,我回來找你的。”幻泠端著茶杯,悠閒的笑著。
少年眉頭皺得很緊,聲音冷淡,“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若是被發現,下場你應該知道。”
不是警告,只是淡淡的提醒。
“怎麼,你很關心我啊?”幻泠傾身看著他,笑得邪氣。
卻忽然聞到他身上傳來淡淡的血腥氣味,看樣子是受了傷。
“你趕緊離開。”少年仿佛不欲與她多說。
幻泠裝模作樣嘆口氣,“我難得溜出來看你一回,竟然就這樣趕我走,你也太冷漠了吧,好歹我們倆是一同進來的,也算共患難過的,怎麼,連當個朋友也不行?”
“我不需要朋友,你趕緊走。”少年不為所動,出聲逐客。
幻泠賴著不動,“要走也不是這個時候啊,現在外面還有人,我出去豈不是就會被他們發現了。”
少年又皺了皺眉,面色冷冽,不過這次沒說什麼。
幻泠瞧著,暗暗笑了笑。
仿佛是很不耐煩她待在這裡,少年走到床鋪前和衣躺下,道,“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
“你受傷了?”
幻泠起身走過去,問躺在榻上閉目不理會她的少年。
“與你無關,請你趕緊離開。”十四未曾睜開眼睛,雙手合放在腹部,爭分奪秒的休養生息。
“我這裡有幾瓶治療外傷的藥,你拿去用吧。”幻泠從袖攏從掏出幾個小瓶子,這些都是這段時間她在小木屋裡自己搗鼓出來的,比那老婆子配出來的藥效還要好。
仔細觀察了下十四的全身上下,不見明顯的外傷傷口,只有一點淡淡的血腥味,估計傷勢應該不至於很嚴重。
“不需要,拿走。”對方直接明了的冷拒了她。
幻泠幾乎要給氣笑了。
這小子還真是不給面子,姑奶奶出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不知好歹的硬骨頭。
她站在邊上看他一眼,乾脆也踩上床榻擠到他身邊跟著和衣臥下了。
“你幹什麼?”少年一下子側身坐了起來,面色冷怒的看著她。
“不幹什麼。”幻泠神色自若,“現在外面還有四處巡邏的人,我一時半會兒無法脫身,只好在你這兒先將就睡一會兒,等到了下半夜,我自然會走。”
少年冷冷盯她一會兒,突然間就出手,欲將她掀下床去。
好在幻泠早有防備,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就接住了他的動作。
兩人在床榻上用拳腳打鬥起來,互相都刻意壓低動靜,無聲中博鬥著。